靈根者的後代有時候未必是靈根者,即便是,很大的可能也不會是比父母更佳的靈根者。不過這一說法在孫兆陽父子身上似乎並不怎麼適用,孫兆陽是黃靈根,孫雄是橙靈根,而到了孫皓時,更是直接成為了紅靈根。
孫皓出生不久,便被杜融真人帶入內門,將其收為親傳弟子,孫皓也十分努力,如今年僅十七歲,便已是一位八層修士。杜融真人對這個弟子也是頗為滿意,對其傾囊相授,毫不吝惜。
這一日,孫皓正在洞府之中修煉,府外忽地有人喊道:「孫師弟!」
孫皓睜眼,來到洞外,只見他四師兄鄒群站在外面,身邊還跟着一個銀冠青袍服飾的青年。他掃了眼青年胸口的標誌,便很快移開了目光,淡淡道:「鄒師兄,有什麼事情嗎?」
鄒群微微一笑道:「是這樣的,這位是明空派的道長何山,這次隨同明空派的真人來敝派交流煉丹之術。這位何道長對本派的一些試煉之所很感興趣,所以師父就命師弟帶着何山道長四處看看本派的風光。」
孫皓的臉色微微有些不好看,不過很快他便笑道:「師兄便將何道長交給我吧。」
鄒群點點頭,轉身離去,留下何山站在這裏。
何山帶着笑意地看着兩師兄弟的對話,見到鄒群走了,孫皓來到何山身邊,「見過前輩。」
「不必多禮,我也不過是剛剛踏足築基期不久,前輩擔當不起,叫我何道長便是。」何山淡淡道,「看起來,孫兄和令師兄似乎有些不睦?」
孫皓修行速度迅速,而鄒群則進境緩慢,如今二人同為鍊氣八層,一旦孫皓超越鄒群,二人的身份當即就要調轉。所以孫皓不問,就知道這「帶領客人參觀本派風光」的事情,十有八九是鄒群幫他攬下來的。
只不過,這種事情自不會在外人面前多說,可何山的直爽也讓孫皓大生好感,他道:「道長想到哪裏看看?」
「聽說五千里方圓點蒼派內,有洪泉山、金鶴島和浮空山三處勝地。洪泉山鍛煉出貴派一半的優秀修士,而另一半則出自於每年的門派試煉;金鶴島乃是貴派修士鑽研妙法的地方,不會對外人開放,浮空山更是貴派老祖修行的所在,遠在天穹,也不是我等可以去的地方。」
孫皓微微一笑道:「如此說,何道長是想去洪泉山了?」
「自然。」何山道。
「那便走吧。」孫皓說道,向着山下走去。
二人一路走着,孫皓雖然對於師兄鄒群不滿,可對於何山卻沒什麼意見。在知道何山的身份,竟然是明空派掌門親傳弟子的時候,孫皓更是暗中冷笑,鄒群故作聰明,卻不知將這麼大的一份人情送給了他。
「原來道長竟是貴派大掌門的弟子,失敬失敬。」孫皓道。
「只是運氣好,方蒙師父收為弟子。」何山笑着,忽地似乎是若無其事地問道:「對了,我想打聽一件事情,貴派可有個名叫蘇寒的人麼?」
「本派弟子數萬我如何認……」孫皓搖搖頭,卻是忽地一怔。
「道長,你剛剛問的是何人?」孫皓盯着何山。
「蘇寒。」何山小心地措辭,「這是我的一位同鄉,當是在一年前,加入了貴派。」
孫皓雖然年紀還小,可卻頗為擅於察言觀色,他看何山說話的模樣,隱隱約約,猜到一些什麼,道:「何道長,我恰好知道他在哪裏,只不過,何道長可否給我透個底,找他是有什麼事情。」
「就是很長時間未見,想要敘敘舊。」何山微微一笑道。
孫皓心念電轉:「看起來,這何山和蘇寒之間的關係只怕沒他說得那麼好,否則何山在明空派貴為築基道長,更是門派大掌門的弟子,地位尊崇,這樣的身份,蘇寒如何不去投靠他?」
他一瞬間便已經大致猜測到一些事情,不過也不說破,而是淡淡道:「我正好知道他在哪裏,不如我先帶道長去找他,再去洪泉山。」
「如此倒也可以,我正想找他敘敘舊,只不過貴派門規森嚴,這一年來可很難見他一面。」
孫皓心中卻是冷笑,「最好見面之後,你一下子殺了他才好,倒是了卻了父親和大哥的一樁心事。」
「卻不知他在哪裏?」
「道長你先等等。」孫皓道,站在原地打出了一道傳訊符籙,符籙化為一道虹光,沖向遠方的明鈎山。
過了半柱香的功夫,虹光飛回,在孫皓面前展開,化為半個孫雄的人影道:「蘇寒不在山上,已經在七日前前往洪泉山了。」
「洪泉山……」何山聞言,卻是莞爾一笑道,「看來,倒是省了一步,我可以直接去洪泉山,路上再和這位同鄉好好敘敘舊。」
孫皓沒有多說什麼,何山這時放出一頭獅首鷹身的怪鳥,說道:「這是座駕獅鷹,還請孫兄指路。」
孫皓微微露出一絲驚容,獅鷹是一種很難得的座駕,成年獅鷹最少也是築基期,最重要的是,作為座駕而言,獅鷹速度很快,最少的日行三千里,一些異種速度更是可以達到日行萬里的地步。在點蒼山山腳的坊市可絕對買不到獅鷹,必須要到大宋國的大型修真坊市,才能買得到,很多時候更是有價無市。
他隨着孫皓一起站了上去,獅鷹緩緩飛起,平穩無比,孫皓指了一個方向,不用何山說話,獅鷹便自動方向一轉,向着那個方向掠去,轉眼間,速度便攀升到了一個驚人的地步,而在獅鷹身周,則自動凝成了一道淡薄的光圈,將狂風阻擋在外。
「好神異的獅鷹!」孫皓忍不住贊道。
「哈哈哈!」
蘇寒、張仲和王源,三人騎乘着各自的踏雲犀奔馳在草原之上,享受着狂風拂面所帶來的刺痛感,卻皆是覺得酣暢淋漓,爽快無比!
方圓三百里的草原,成了三人狂奔的舞台,而一群群牛馬,被他們驚嚇地四散奔逃,連一頭頭踏雲犀,也都縮在河水當中,不敢出來,只是偷眼看着草浪起伏當中,自己的三個同類賣命地奔馳。
「好坐騎!好坐騎!」
張仲拍拍身下的踏雲犀,那踏雲犀腳底凝聚一團雲氣當即消散,踏雲犀也緩緩落在了地上。
「我這頭速度算是最快的,每日起碼可以奔行1200里。」王源盤坐在高大的踏雲犀身上,過來說道。
「我這個也不差,1100里比起你也不算太慢。」蘇寒也過來了,「而且我看得出,這是個耐力足的好犀牛。」
「你們就別自吹自擂了,看河裏的那些犀牛可都不樂意了。」張仲掃了眼河中畏懼地看着他們的踏雲犀,這時卻是哈哈大笑道。
他們經過了三天的時間,終於各自挑選到滿意的踏雲犀。為何說是挑選?因為在這個過程中,三個無良的人一共蹂躪了二十多頭踏雲犀,並從中挑選出自認為最好的出來,作為坐騎。
直到天空中飛來一道傳訊符籙,附近執事點一位再也看不下去的築基道長發來警告,他們才放棄了將草原上上百頭踏雲犀都蹂躪一遍的瘋狂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