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蘇寒心中不由得一動,他雖有三顆靈石,但卻一直不知這靈石該如何使用,聽到這話,他當即頓住腳步。
「現今我們所用的靈石,實際上都是經過加工的,標準重量為一兩,分為初中高三級。初級靈石,外表為黑色圓石,重一兩。你們看……」
那個聲音沉默了一些,蘇寒不由得有些好奇,便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幾步,透過重重林木,看到一位身着銀冠青袍的中年男子,右手托着一枚黑色的圓石。
蘇寒心中瞭然,「原來我自何家得來的三顆靈石,都是初級靈石。」
在銀冠男子面前,圍坐着百餘位黑衣男女,有些面孔蘇寒還覺得眼熟,乃是今次新入門的外門弟子。
他心中不由暗嘆,這些人已然開始學習修道知識,自己卻連田奎的面都還見不着。
「中級高級靈石,形狀與重量皆與初級靈石相仿,不過中級靈石色青,高級靈石色白。而且,標準流通的中級靈石,靈力含量為初級靈石百倍,高級靈石又是中級靈石的百倍。」
聽到這話,一眾外門弟子紛紛驚呼,顯然覺得同樣大小的石頭,內里所蘊含的靈力竟可以相差如此之大太過匪夷所思。
銀冠男子很滿意眾人的表現,緩緩道:「不過在價值之上,三種靈石的兌率卻並非按照靈力的比率,現在默認的兌率,是120枚初級靈石兌換1枚中級靈石,而一枚高級靈石,則可以兌換14400枚初級靈石!」
聽到這話,眾多外門弟子面面相覷,這時一個聲音道:「周講師,弟子不明白。」
蘇寒聞言循着聲音看過去,就見說話的年輕男子坐在銀冠中年人的面前,他說道:「明明靈力相差百倍,卻為何兌換之時,卻憑空要多出兩成的兌率?」
銀冠中年人看着那年輕男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弟子張萬。」
銀冠男子本有些不悅,可在聽到名字之後,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你便是北電堂的十二位黃靈根之一吧。」
張萬微微頷首。
「雖然以靈力含量而言,中級靈石不過初級靈石的一百倍,但是,其所蘊含的能量純粹度,以及提供能量的持久度,令中級靈石的價值遠超過其靈力含量的價值,我這樣說,你明白嗎?」
張萬思索片刻,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接下來,我們便來講講靈石的使用方法。」周德明這時淡淡說道。
聽到這話,蘇寒精神當即一振,這實則是他此刻最想知道的。因為他在這半年來,雖然可以感受到那三顆低級靈石內所蘊含的龐大力量,但他卻一直苦於無法利用。
銀冠男子便仍是拿着方才那枚低級靈石,說道:「有人或許以為,靈石是需要你們達到鍊氣期後才可以使用,但實則不然。對於在座的九層十層的武者而言,你們體內流轉的『氣』,已足以支撐你們催動並吸收一顆靈石的力量。」
說着,他口述了一段大概數十字的口訣,「這段口訣,便是吸收靈石靈力的小訣竅,另外注意,在你們初期使用靈石的時候,要將靈石握在掌心,再按照口訣所述,就可以吸收靈石靈力。」
蘇寒自修煉大天魔解體術之後,記憶力變得越來越好,這口訣只有短短几十個字,蘇寒一下子便記住。他心中有些激動,恨不得現在就找個地方運用靈石修煉,倘若那三顆靈石中的龐大能量都為他吸收,他必然可以在修為上更進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中年男子向着蘇寒這邊看了一眼,隨即對周遭的外門弟子道:「你們好好體悟一下。」
說話間,中年男子向着蘇寒這邊走來,「出來吧,鬼鬼祟祟躲在那邊幹什麼?」
蘇寒知道已被發現,只得從林木之後走出,他望着中年男子頭頂的銀冠,知道這人乃是築基期的修士,於外門之中,地位尊崇,因而低眉順眼,決不想去觸犯中年男子的威嚴。
然而,在看到蘇寒的時候,那百餘位外門弟子,卻忽地騷亂起來,有些人面露驚詫神色,有的人則對蘇寒指指點點。
中年修士面露不悅的神色,回頭掃了眼那些外門弟子,周遭便當即靜了下來。
「你是何人,為何在樹林內偷聽我授課?」中年修士看了眼蘇寒身着的黑衣,冷聲說道。
「弟子蘇寒,乃是膳事房的人。」
「嗯?」聽到蘇寒的話,中年修士眉頭一皺,「田奎的人?」
蘇寒點點頭。
就在這時,先前提問過的張萬,這時卻是走到中年修士身後,對他低聲耳語了幾句話,蘇寒見那張萬看自己的神色,頗為不善,還帶着戲謔的神色,
便知不妙。
果然,張萬說完話退後一步之後,中年修士失聲笑道:「我倒是走眼了,原來你便是那個以灰靈根便想十年達到築基三層的人?哈哈哈……」他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那盤坐在地上的眾多外門弟子,亦是跟着大笑起來。
蘇寒不知道,此時他的名頭早已傳遍了整座明鈎山,一個灰靈根的人,竟然膽敢和外門堂堂副掌門孫兆陽叫板。孫兆陽那是何人,統管點蒼派外門數萬弟子,權勢驚人,更是築基三層的修士,那已是真正踏入修道之路的強者。一介凡夫俗子,還是最沒有修煉前途的灰靈根,得罪了孫掌門,根本不可能有好日子過。
「周講師,該如何處置這個蘇寒?」張萬這時急忙殷勤上前問道。
中年人擺擺手,「何須我來處置,趕走罷。」說完,他轉身而去。
張萬上前兩步,對着蘇寒喝道:「沒見到周講師開恩嗎?快滾吧!」
蘇寒覺得受到了輕視,雙手微微握拳,不過旋即又鬆開,他緩緩後退,幾步之後,轉過身鑽入了山林之內。
腳步聲漸漸遠去,中年修士卻是腳步頓住,眉頭微皺。
「怎又有這田奎?」
他想到了十一年前,那時他已是鍊氣七層的修士,那時的他,曾出言譏諷過一個剛入門的灰靈根弟子,只是讓他想不到的是,僅僅是十一年過去,那個灰靈根的弟子,便已然踏足築基期,實力與他平齊,戰力甚至尤在他之上!
十一年!內門那麼多紅靈根弟子,都很難築基。而那人只是一介灰靈根,卻以十一年而築基!
不過好在,正在他擔心這灰靈根弟子要找他麻煩的時候,月前他卻離開了點蒼派,出外歷練,讓中年人鬆了口氣。而他絕不會忘記的一點便是,那個灰靈根弟子的師父,正是田奎。
他沉思着,迴轉身注目着蘇寒消失已久的樹林,再想到這少年前日夜晚,當着眾多人的面所放出的幾乎不可能實現的豪言,他的眼前自然浮現起田奎當着孫兆陽的面帶走這個少年之時,嘴角所浮現出來的笑意,不由得喃喃道:「該不會這蘇寒,也能達到那等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