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在場三人,卻都未曾向着這邊看過來。
雲貓竄到蘇寒的肩頭,撇撇嘴道:「聲音太小了。」
蘇寒面色微紅,旋即又上前一步,聲音提高了幾分道:「住手!」
在場兩個女子,面對那個怪物似乎壓力頗大,此時俱是自顧不暇,哪裏還能夠分神。倒是猥瑣男子此時終於忍不住,冷哼道:「聒噪!」
說話之間,隨手一拂,蘇寒便見一道黑影飛了過來,那黑影在半空一轉,便化為一道枯瘦的厲鬼,獠牙外露,轉眼便到蘇寒面前。
蘇寒卻是動也不動,如若嚇傻了一般。
那人這時才看了蘇寒一眼,卻是不屑冷笑道:「英雄救美。」
但旋即,他的冷笑便僵硬在了臉上。
眼見那隻修為足有築基四層的厲鬼到達蘇寒眼前,平地忽然冒出了一道道白色的劍芒,劍芒由四面而起,一下子便將厲鬼包圍在中央,厲鬼目中露出惶急神色,但此時意識到危險已然太遲,剎那之間,數十道白色劍芒向着中央齊齊絞殺而去!
&嗤嗤!」
在精巧的控制下,污濁的血液向着兩邊濺去,卻一點也未曾落在蘇寒的身上。
蘇寒神色淡然,倒也似乎不怎麼在意被人小覷,緩步向着前方走去。
他方才這一招,乃是青虹劍氣之中所帶的劍陣,名為白虹乾元劍陣,劍陣可以事先埋設,驟然發動,威力十分強大。而且這一招最為讓蘇寒喜歡的地方,便是能夠事先埋設,臨陣發動,絕對可以給敵人一個驚喜。
這般雲淡風輕,敵人到達面前而色不變的模樣。蘇寒嚮往久矣,可直到今天,他才真正能夠將這一招施展出來。
&這等功法,若是拿來裝高手,當真是再適合不過。」
蘇寒這般想着,這時已然到了戰場的範圍內。
這一下,猥瑣男子沒辦法淡定了,他神色微變道:「你不要多管閒事!」
蘇寒淡然道:「多管閒事的話,你又能拿我怎麼樣?」
猥瑣男子看了眼那邊仍在與兩個女子激鬥的怪物。又看着蘇寒,隨即道:「那便休要怪我不客氣了。」
說話間,他一抬手,一頭渾身繚繞着滾滾魔氣,高有兩丈的巨大妖魔,憑空出現,落在蘇寒面前。
妖魔雙目赤虹,渾身都淌着一種血漿一樣的粘液,一張血盆大口之中。不時有血紅的液體滴落在地上,滋滋作響。
在蘇寒打量着妖魔的時候,妖魔也在打量着蘇寒,它露出戲謔的不知是否能被稱為笑容的表情。發出「桀桀!」的怪笑,然後,一抬手,向着蘇寒狠狠拍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濃烈的腥風。
&魔的實力,應當在築基七層到八層之間。」蘇寒此時已然大致有數,身形一頓。便向着一邊盪去,同一時間,他原本所站的位置,埋設的第二個白虹乾元劍陣,驟然發動。
&叮叮!」
血肉飛濺之中,卻傳來了一陣金鐵交鳴之聲。
&不出,體格竟然如此堅韌!」蘇寒卻是哈哈大笑,不過心中對眼前的怪物,以及那猥瑣男子所修行的功法更感興趣。要知道,如今的青虹劍氣,其鋒銳程度,與七品下的法器都不相上下,這般鋒銳的劍芒,竟然無法割裂妖魔的皮肉,足見眼前妖魔,的確是有些門道。
就在蘇寒再度後退的時刻,妖魔卻驀地身形一縱,速度驟然加快了數倍,一閃身,便出現在蘇寒身前,掌中凝聚出一道紫黑色的氣旋,向着蘇寒頭頂,狠狠拍擊而下!
以眼前妖魔的力量,這一下若是砸中,蘇寒當場就要化為肉泥。
猥瑣男子看到這般情況,已然勝券在握,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此時,在猥瑣男子這邊看,妖魔龐大的身軀完全擋住了蘇寒的身形,但對於猥瑣男子而言,這些都不重要,結果已然確定了。
因為男子這邊開始對付蘇寒,另一邊怪物的攻擊也就變得疲軟了一些,因而兩個女子,此時也輕鬆了一些,能夠有暇去看蘇寒那邊的情況。
&姐,不若我們現在逃吧?」矮個的女子道。
&行。」被稱作師姐的女子道,「我們現在逃走,豈不是忘恩負義。」
&我看那人,根本不會是閆重根的對手。」
&一……」話說到這裏,女子卻忽地驚叫一聲,>
此時,正是那妖魔陡然暴起,閃現在蘇寒面前的時刻。
連那勸說離去的矮個女子,此時也是驚訝地忘了說話。
從她們的位置,可以看到蘇寒的樣子,就見蘇寒動也不動,抬頭看着蓋下來的巨掌,如若傻了一般。
眼見蘇寒就要殞命,兩位女子的心也都提到了嗓子眼上,驀地,一道白光閃過。
時間仿佛定格了一般,至少在猥瑣男子閆重根的眼中,妖魔保持着背對着他的姿勢有一段時間了。而在兩個女子的眼中,蘇寒依舊是仰頭看着頭頂的巨掌,妖魔則依然是保持着下拍的姿勢,但是那隻巨掌,卻再也難以往下。
在兩個女子的眼中,比閆重根多看到的一點,似乎也就是方才不知由何處出現的一道白芒而已,她們甚至不確定,是否曾有那樣一道白芒出現過。
仿佛過了很長的時間,但實際上,卻不過是一轉眼。
蘇寒神色淡然,從妖魔巨掌的陰影之下走出,雲淡風輕,打了個哈欠道:「哎喲不錯哦,皮挺厚的。」
見到蘇寒從妖魔背後出現的那一刻,閆重根只覺得腦際轟然一響。
那可是師父賜給他的,他最得意的妖魔碲刑,這種妖魔,皮糙肉厚,力大無窮,更有着卓絕的速度與靈敏的身法,雖然沒有什麼法術,但僅僅這些便足以讓它在築基層面很難遇到對手。一般築基修士,面對這等七品飛劍難傷,完全打不動的妖魔,都會頭疼無比。
他承認,一開始他是小看了蘇寒,但是這之後,他給了蘇寒足夠的重視,將他當做同等的對手來對待,不然也不會出動碲刑。甚至他也的確做好了碲刑落敗的準備,但他並沒有想像到,碲刑竟然就這樣落敗,完全沒有一點徵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