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崇洞府。
&父。」李媚晴在謝青雲的帶領下,來到了這裏。
&禮吧。」王崇似乎有些疲憊,不過面上掛着的卻全是笑意,已經足有一百七十歲的老人,慈愛地看着眼前已經出落得楚楚動人的弟子,笑道:「真快啊,一眨眼,連你也這麼大了。當年我把你娘交給你父親的一幕,似乎還在昨天一樣。」
&父……」聽到師父提及自己的父母,李媚晴神色一黯。
&了,過去的事情……呵,最近似乎又有突破的跡象,時常感覺到來自於冥冥之中的一些東西,所以感慨也多了一些。媚晴,你是喜歡蘇寒的吧?」
&父,我……」李媚晴停頓片刻,點點頭。
&先前擔心蘇寒被杜融報復,所以不敢表露心跡,那現在呢?」王崇微笑地看着李媚晴。
李媚晴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弟子懇請師父,撤回與杜融真人的約定。」
&王崇道,「晚點我就親自去杜融府上一次。然後,我就親自去一趟明鈎山。」
聽到這話,李媚晴一驚道:「師父!?」
謝青雲也在一邊皺眉道:「師尊,只要解除了和杜融那邊的約定,蘇寒自然會過來,倒是不用師父親自去吧?」
王崇搖搖頭,看了眼謝青雲,又去看李媚晴。
&這件事情里,媚晴你,包括師父我,一直是畏首畏尾,實則人間情愛,關乎天道,至情至性,不該因為別的東西就被約束克制。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蘇寒他們師徒在努力,而我們則像是到了今天,才被動接受了這個結果一樣。師父,是不想以後你們夫妻之間會有什麼芥蒂,所以才打算親自走這一趟。」
李媚晴看着這個將自己養大,傳授了自己一身所學的老人,眼淚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父……」
謝青雲猶豫道:「但是師父,這樣主動上門的話,以後傳出去,對媚晴的名聲也不太好……倒顯得。倒顯得……」
&顯得沒人要是嗎?」王崇哈哈輕笑起來,「別擔心,田奎是點蒼新晉的金丹真人,這幾日已經有一些真人去拜訪他了。我這個時候去拜訪他,別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事情自然也不是我們這邊說出口,只是表明一個態度而已。」
謝青雲點點頭,不再多說。
&父,那我跟着你去杜融的洞府。」
退婚這種事情。若沒有什麼合適正當的理由,往往就會變得尷尬而且難堪,李媚晴不想讓師父獨自承受這種難堪。
王崇搖搖頭,「不用了。一切有師父。」
兩位弟子離去之後,王崇就來到了杜融的府上。
&麼!?退婚!?我不答應!!」杜成軒大聲道。
&肆!」杜融大吼道,臉色鐵青。自敗於蘇寒之手以後,杜成軒就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淡定從容。此時絲毫不顧及王崇的身份,就這樣大吼起來。
杜成軒攝於乃父威嚴,閉口不言。但卻神色不善,看着王崇。
&來犬子與李姑娘註定是有緣無分,也罷,王師兄既然主動提出,也只好如此了。」
出乎王崇的意料,杜融卻是意料之外的好說話,和往日杜融的風格截然不同。不過想一想卻也釋然,經歷了門派的變動,杜融爭強好勝的心思也應該小了很多。
從杜融洞府離開,王崇站在山崖邊靜靜佇立片刻,心中不得不在感慨蘇寒的厲害。自赤海城一戰之後,蘇寒的聲名的確提升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層次,雖然現在也只不過是一個鍊氣十層修士,但若論在四國的名望,只怕不下一位金丹真人。
&媚晴託付給他,應該也是不錯的吧。」王崇輕笑着,飛身而起,向着外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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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答應!只要你不答應,蘇寒和李媚晴就不可能在一起!」
&了!」杜融臉色陰沉,「你給安靜點!這件事情鬧得還不夠嗎!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你王師叔李師叔怎麼會從門派要職之上退下來!你鬧得還不夠,還要你爹去煉丹房那樣的清水衙門燒火煉丹不成!?」
杜成軒怔住了,難以置信道:「這……真的是因為蘇寒!?」
&雖然姓羌的早就想要對我動手,但若不是蘇寒,也不會引得那幾位出面。」
&寒這樣的螻蟻……竟然有元嬰老祖,願意為他出面……」杜成軒喃喃道,滿是不可思議,他根本就沒想到,兩年半以前在他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人,現如今不但可以將他慘敗,甚至還累得他周圍的一干人等,盡皆受到牽連。
&我不甘心!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了?怎麼可能。」杜融冷笑道,「早晚,我杜融要讓蘇寒,讓田奎,還有那個金殿之上的人,付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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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是王師兄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見諒見諒!」
田奎遠遠就飛上了空中,笑容可掬地面對着內門飛來的王崇。
王崇亦是露出微微笑意,「哪裏的話,田師弟藏了這麼多年,瞞得我們好苦!」
田奎帶着王崇到了他的住處之外,「實不相瞞,倒也不是有意想要隱瞞,只是既然無人問起,田某也樂得這樣,成為金丹真人,事情肯定會多起來,也麻煩起來,哪裏還能過以前那樣清閒的日子。」
&哈哈!都說田師弟閒雲野鶴,果然不錯啊!」
二人到了田奎的屋子,賓主落座,王崇道:「說起來,知道田師弟名字的時候還是在十三年前,青竹峽一戰田師弟斬獲頗多,更重挫了當時黑煞教逃脫的計謀,才能夠讓聯盟將黑煞教全殲於青竹峽。那個時候就覺得,田師弟不簡單,非是池中之物。」
&是運氣好而已,當年王師兄才叫厲害,黑煞教的摧天虎,不知斬殺正道多少修士,最終還是死於王師兄的劍下,當時小弟就在附近,王師兄的風采,令人心折。」
二人一番寒暄,他們雖然正式見面沒有幾次,但是王崇是一位實力頗為強勁的金丹真人。田奎雖然此前一直低調,但遇到大事卻從不低調,更做過幾件了不得的事情。十幾年前黑煞教肆虐的時候,兩人還有一些交集,因而雖然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交談,但不一會兒便覺得頗為盡興,互相引為知己。
兩人天南海北說了一陣,田奎忽地嚴肅道:「既然說到劣徒,小弟在這裏卻有一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