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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毅會溫和地笑起來:「我脾氣可能比較悶一點,還是鄒睿他們打直板的比較聰明一點。燃字閣 www.ranzige.com」言下之意,就是打直板的才浪,而且浪的花樣多。
鄒睿肯定很委屈:「薛哥比我浪十倍!」順口得完全沒意識到事實上薛忱比他還要小一歲。
薛忱也不服,難得地謙虛:「浪起來還得看鵬哥這樣的老大哥啊!」
鄭鵬這時候就會一臉滄桑地搖頭、目光悠遠:「你們這些小年輕啊,還是太年輕了,不知道老何當年的時候,那真是教科書般的浪。」
老何何指導現在為這群熊孩子操碎了心,深覺都是自己年輕時候闖禍的報應,根本不想回答。
總而言之,國乒隊全員都是一脈相承、發自內心地認為自己其實挺乖的,不敢和兄弟、師父、領導們爭鋒。而事實上,寫檢討的、下鄉的、罰比賽獎金的、罰去軍訓的誰也別笑話誰。儘管其實很大一部分處罰的原因都是大半夜偷翻出去買宵夜吃被抓包——一天三練,運動員的消耗真的是特別大、特別容易餓,國家隊後門隔兩條街的一家燒烤也真的特別好吃。
所以此時此刻,被鄒睿鄙視了的薛忱同樣也發自內心地表示了不服:「我浪嗎?我感覺我挺老實的。」
他聲音大了點,連旁邊球枱練球的人都看了過來、表情都是一臉驚悚——摔拍子、踢球枱、網吧打遊戲夜不歸宿忱哥你對你自己的性格和「老實」這個詞到底是有什麼樣的誤解?
不過薛忱雖然目無法紀了一些、場上脾氣也很暴躁,但其實在隊裏的人緣始終都很不錯。場上他的暴脾氣都是在生自己的氣,從來不會遷怒對手和隊友,甚至在隊友輸球、有觀眾喝倒彩時還會不管不顧地挺身而出、直接反駁。每次受罰也都是毫無怨言、老老實實地聽從安排。大概是當初年少不懂事的時光漸漸過去,這兩年他也確實開始學着慢慢收斂起自己年少氣盛時的衝動——只是有時候比賽打得狠了氣血上涌,確實不那麼好克制自己。
都是十幾歲就進了國家隊,鄒睿和他也算是青梅竹馬了,早就知道他的自我認知有點問題,也不和他糾纏,只是摸着鼻子一臉嫌棄:「所以總而言之就是你現在還沒有人姑娘電話,是吧?」
薛忱有點不情不願地點了一下頭,又很快補充了一句:「我就是忘問了,一會兒晚上問一句就有了。」
鄒睿用眼神表達了他深切的懷疑和關心。
這回輪到薛忱嫌棄他了:「搞得好像你談過戀愛似的,還不如我呢。」
鄒睿噎了一下,拿腳踹他:「也是啊,畢竟沒有種過地,哪有機會認識姑娘啊!」
薛忱望天,居然也不生氣,顯然是想起了在東屏村的事,撓着頭有點臉紅。
兩人打打鬧鬧了一會兒,當然也不可能真的生氣,眼看着訓練時間也差不多了,收拾了東西準備回房睡覺。薛忱勾着鄒睿的肩膀,到底還是大概給他講了講自己在村裏的事。鄒睿打球是出了名的會算計心思細,平時鬧歸鬧,關鍵時候他還是非常信服這個搭檔的。
「我感覺,姑娘起碼對你也是有好感的。」鄒睿聽完,在搭檔一下子亮起來了的目光里微微頓了一下,最後幾乎是有些同情地拍了拍搭檔的肩膀:「不過看你倆這智商差距,落她手裏你基本上就是沒救了。」
薛忱揚頭、一副我有妹子我自豪的嘴臉:「那我也樂意!」
這嘴臉看了就煩,鄒睿真是看了都嫌辣眼睛,摸着下巴沉默了一小會兒,終於在搭檔又嘚瑟又滿心期待的注視里慢吞吞地開了口氣:「老何不是過兩天又要帶我們出去做宣傳活動了嗎?」
「是啊。」薛忱點頭。近幾年乒乓球的關注度越來越低,儘管頂着國球的名頭,可是找贊助確實越來越舉步維艱,別的不說,乒超聯賽之後贏了就賣俱樂部的比比皆是,最重要的是,願意從小送孩子學乒乓的人也越來越少。長此以往,國球的處境必然越來越糟糕。老何既想宣傳推廣乒乓,又怕讓他們上娛樂節目影響訓練和風氣,最後只能在沒有比賽的時候偶爾帶着他們去一些大學做推廣活動。
「一中不是咱這兒最好的高中了麼?聽說一直都講究素質教育,」鄒睿轉了轉眼珠,意味深長,「老何每次都去大學,這塊基本都快飽和了吧,不知道有沒有考慮過去高中玩玩?」
薛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一中每周三下午的最後兩節課是班會課,學校通常都會安排一些講座,從科技到人文、音樂到體育,方方面面都有,是對學生素質教育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如果學校沒有安排,那麼這兩節課通常是作為自修課,由各班的班主任自由安排。
不過這周三的兩節班會課,顯然是個大陣仗。中午的時候教務處就給各班的班主任發了通知,下午班會課的地點不在大禮堂,而在體育館,請各班主任在下午第一節課下課後就組織學生有序落座——一中向來經費充足,從圖書館到大禮堂再到體育館,設施不止一應俱全,而且都還相當可觀。
體育館門口整整齊齊地擺滿了宣傳板、就連學校門口都打起了橫幅,以示校方的重視。這回哪怕不是班主任的老師們,都興致勃勃地跟着一起去了體育館——這之中當然也包括了郁辭。
郁辭一早來學校時,看着校門口偌大的「熱烈歡迎乒乓球國家隊蒞臨我校」,一下子就想起了東屏中學那個如出一轍的橫幅,忍不住笑出了聲。
「郁老師,坐這兒!」她的課代表熱情地拍着自己身邊的一個空座、遠遠地就沖郁辭招手。
郁辭也沒客氣,走過去挨着小姑娘坐了下來,就聽小姑娘湊過來好奇地問她今天究竟是有些什麼活動。
郁辭其實也不是太清楚具體的活動,只是笑着搖了搖頭,一邊卻在認真地思考着: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意為之?
大概還是巧合的成分多一些,畢竟活動都是校方和主教練商定的,也沒薛忱什麼事。再說薛忱大概也沒這麼多小心眼兒。
也不是說薛忱不聰明,他就是比較單純,還像個少年。
一中平時活動不少,紀律向來都是不錯的。體育館外上課鈴響起的時候,所有的學生們就都已經一一落座了。
體育館中間的位置本來是幾個籃球場地,每年學校籃球賽的時候就是安排在這裏。現在已經把正中間地場地給清空了出來、擺上了一張乒乓球桌,一旁擺的是校領導和運動員的席位。這次國家隊來的人數不多,除了主教練老何外就只有周毅、鄒睿和薛忱,一眼看去,穿着亮黃色運動服的薛忱格外的顯眼。
照例是校領導首先發言。
這一回活動的規格很高、校方也非常重視,是校長親自接待、親自講話。當然,講話內容也沒什麼太多的新意,無非是感謝運動員為國爭光、呼籲學生像運動員學習,同時文體全面發展。再然後就是何指導的講話——薛忱口中的「老何」出乎意料地有一副好口才,講了不少平時他們訓練時候的趣事,也有比賽期間的緊張和遺憾,哪怕是郁辭身邊幾個連乒乓球比賽規則都不太清楚的小姑娘,這時候都聽得津津有味。
話都講完了,然後就是現場表演。
薛忱和鄒睿一站起身來,立時就在女生們中間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驚呼。
薛忱那是劍眉星目,一身亮黃色運動服意氣風發、鮮衣怒馬;鄒睿則是長了一張娃娃臉,五官極好卻有些嬰兒肥、看起來可愛極了,是在女孩子眼裏最容易得到好感的類型。
「國家隊選人是不是先得看顏值的?」一旁的小姑娘已經開始竊竊私語——她們這會兒也已經注意到了,還坐在原位的周毅也長得很帥,斯文溫和,並不比場上的兩人差。
郁辭手肘支在座位的扶手上,托着下巴饒有興致地看兩人打表演。
最近她補了不少薛忱的比賽,已經能對乒乓看出些名堂來了,就見場下兩人或是背後回球、或是用頭頂球、繞着球枱轉了一圈打球的、甚至還有直接抬腳來踢的,硬是個個都能上台,看得人眼花繚亂。
整個體育館裏驚呼聲此起彼伏。
最後,在兩人一個默契的擊掌中,宣告了這一個表演球的結束。
但活動卻還沒有結束。
「下面我們抽兩位同學上來,」教導主任親自主持,臉上難得地也帶着笑,「我們請世界冠軍親自手把手教一下,體驗一下乒乓球。」
話音剛落,整個體育館裏刷拉拉就是一片高高舉起的手。
教導主任卻樂呵呵地把選擇權交給了運動員。
「正好兩個人,我教橫拍,鄒睿教直拍吧。有誰想跟我學橫拍的?」周毅站起身來,一邊解釋了兩句,一邊從爭先恐後高高舉起的手裏選了一個男生,然後就把話筒遞給了鄒睿。
然後話筒剛遞到一半,就被斜里伸出來的一隻手截了過去。
「鄒睿比較害羞、不好意思,我來代他。」薛忱說着抬頭、也不知道視線看向了那個方向、微微頓了一下,「第十一排二十三座吧。」
鄒睿看着薛忱泛紅的臉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害羞。
郁辭在所有人轉頭的注視里,有些後知後覺地看了看自己的座位號。
年級組長連「給個面子」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又有這麼多同事看着、再加上已經連着缺席了兩次,她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唐晏清這個人一直都是這樣,看起來溫和好脾氣,其實是一個很強勢的人,他要做的事總能達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