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一座殿內,突然傳來驚怒的爆吼聲,帶着無比的悲憤與震怒,「我兒謝峰啊!——」
隨後便是「啊」的一聲慘叫,以及身軀炸裂的聲音。
那名玉牌巡查弟子,已經在地上粉身碎骨了。
寧晉生雙目通紅,右拳握的緊緊的,還伸在外面,上面強大的力量旋轉波動,亦如他此刻的心情,滿臉猙獰、憤怒和悲傷。
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手拿摺扇,面無表情的輕輕扇着,安慰寧寧晉生道「爹,人各有命,四弟莫名的隕落在外,的確令人悲痛,但越是如此,爹就越要保重身體才是。」
寧晉生額頭上青筋畢露,猙獰的面容下,皮膚上滲出大片汗水,一股鬱結堵在胸口,久久才緩過神來,緩緩將拳頭收回,看了一眼地上的碎屍碎末,重重哼道「居然忘了問謝峰什麼時候出事的。」
青年男子道「剛剛通報,肯定是今天。如此大事,這廝還不至於敢瞞着不報。」
寧晉升點頭道「你四弟去往蒼穹星域數月了,按理應該將那邊的寧家之人都帶過來了才是,怎麼會突然就出事了呢?況且從清瑤那得來的消息,整個蒼穹星域中,都不存在千界之主。有蔣韃在旁護衛,除非惹上了星域的頂尖強者,否則不至於出事才對。」
寧晉升臉色沉了下來,寒聲道「不管是誰,不管是什麼勢力,敢動我兒,一定要他死!」
青年男子搖着摺扇,分析道「從時間上看,極有可能是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什麼強敵導致隕落。宇宙這麼大,這就難查了。而且我現在更為擔心的是,如果四弟是在回來的路上出事,那寧清瑤的父親等人,是不是也出事了?若是此事被寧清瑤知道,雖然爹是為她好,但畢竟是因為四弟的原因,才導致她爹身死,就怕她會將此事怪罪到父親的頭上。那對父親的大業,是極為不利的。「
寧晉升面色一變,雙眼中爆出精芒,但隨後光芒收斂,古怪的看了青年男子一眼,淡淡說道「你四弟慘死,你都無動於衷,反而更加擔心清瑤的爹?」
青年男子冷汗淌了下來,急忙躬身低頭,抱拳悲戚道「四弟慘死,我自然是萬分悲痛,如無數刀劍穿身而過,痛徹心扉。但逝者已矣,生者當勉勵。我只是覺得,我應該以四弟為榜樣,不負四弟的意志和期望,助父親大人娶上寧清瑤,登頂巔峰。這才是四弟所希望看到的,亦是兒所希望看到的。」
寧晉升點頭道「你之所言,倒也極是。我們萬萬不能辜負了謝峰的一片苦心。那麼這件事,你看應該怎麼辦?」
青年男子冷靜的說道「四弟之死肯定要查,決不能這樣放過兇手,但必須暗地裏查,偷偷的查,亦或者暫時不查,將來再查。以免被爹的那些競爭對手得到消息,將此事捅了出來,最終被寧清瑤得知,父親就麻煩了。」
寧晉升面帶愁色,點頭道「的確,若是被清瑤知道,是我間接害死了他父親,娶她肯定就沒戲了。只是這樣,未免太委屈謝峰了吧?」
青年男子道「一點也不委屈。只有先將此事壓下,甚至四弟之死壓下不外傳,這樣父親才能繼續追求寧清瑤,並且將其娶到手。」
寧晉升不住的點頭,眼裏寒光閃動,道「若非為了那星羅天體,我又豈肯這般委屈自己。寧清瑤這破鞋,居然毫不識趣。哼,待我將你得到手後,必然要好好玩弄,讓你跪伏在我kua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青年男子眼中閃過一絲邪色,笑道「到時候自然全由父親大人做主,想怎麼玩她就怎麼玩她了。」
寧晉升道「君武啊,在我的幾個兒女之中,你一向是我最看重,也最為倚重的。這件事也多虧你提醒,否則我一怒之下,就要走錯棋了。」
寧君武急忙拜下道「這是孩兒分內之事,助父親大人早日獲得星羅天體,登上家主之位。」
寧晉升捋着鬍鬚笑道「若我能登上家主,將來百年之後,這位置自然是要傳給你的。」
寧君武大喜,「撲通」一聲跪下,連連磕頭,道「多謝父親。」
寧晉升將其扶起,道「你我父子同心,必定無往不利。」
寧君武激動道「父親大人,我這就去弄個假的排位,頂替在四弟的位置上。」
寧晉升點頭擺手道「嗯,你去吧。」
寧君武當即告退。
寧晉升望着寧君武消失的背影,臉上的笑容緩緩凝結,變得毫無表情,甚至有一絲肅殺之意,隨後目光落在大殿中央,那一灘炸碎的血肉碎末上,一揮手,便化出火焰,將其燒成劫灰。
……
無垠星空,破涅大地。
在一處峽谷內,充斥着巨大的火系元素,不斷散發出駭然波動,覆壓一方天地。
渝安遠遠的站在領域之外,靜靜觀望着。
領域中心,除了極度熾熱的火焰外,不時有金光溢出,每綻放一下,便將虛空斬開一道裂紋。
甚至還有金器相交的聲音。
楊青玄化作永燃之軀,雙手掐訣,身上不時有火紋轉化,凝成道紋一般的字符,印入體內。
每一下,都令的火勢大幅度噴發,並且傳來器蘊激盪聲。
而在楊青玄的前方,無盡烈火中,有一處真空地帶,子鳶盤膝而坐,手掐劍訣,不時打入楊青玄體內,與那器鳴聲共振。
在先前的廝殺中,天墟被打出了內傷,楊青玄本來只是想簡單的祭煉一番,將其裏面破壞掉的結構修復過來。
但子鳶卻突然說道「天墟只是碎空箭的一部分,威能畢竟有限,而且已經跟不上青玄大哥的境界了。不如以天墟為主體,將天墟與哀歌重練回一體。畢竟哀歌劍於我,也只是寄託了一段過往的回憶。只要青玄你一直在我身邊,便是歲月的溫柔似水,那些種種過往,都不必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