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也是這樣的打算。
夜深之後,四人商量了一番,投票以壓倒性的勝利將張遠留下來看門。張遠表示不服,說:「你們有本事留艾曼曼下來看門!」
然後受到了方小貓的爸爸之蔑視。
張遠蹲在牆角,心裏很受傷。
他決定下次玩遊戲的時候,要擬化一個萌萌噠蘿莉,然後讓姑娘和男人為自己爭風吃醋!當一個有追求有夢想的人妖號!
很好!
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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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對於秦薄和方小貓一塊出去的決定,十分滿意。
現在自己還處於危險尷尬的藥效發揮期,漢子和妹子都想撩,到時候就會碰上進退兩難的境地,自己光糾結也能糾結很長一段時間了,一定不會發生昨天晚上老想着勾引秦薄的窘境。
三人摸黑溜出大通鋪。
曼曼低聲問:「我們去哪裏看看?」
方小貓同樣將疑惑的目光投向秦薄。
儘管她很不喜歡他,可不得不承認,在三個人當中,他是最具有當領導實力的人。
秦薄說:「問題的根本來源。」
小貓和曼曼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那一座紅牆綠瓦的屋子。它矗立在村莊裏最高的地方,不論在哪裏只要一抬眼都能清楚地看見它。
——神秘又莊嚴的祭師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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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當機立斷。
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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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下了點小雨,地上微濕,隱隱夾雜一股寒氣從腳底鑽來。
曼曼覺得有點冷。
方小貓開始悄悄地調出裝備欄,準備挑一件又厚實又美觀的外套給曼曼。選擇偶像作為職業的她,裝備欄里滿噹噹的都是時下地球流行的衣裳。
小貓打算等會從背包里取出來,這樣曼曼就不會問她哪裏來的衣服了。
但目前有個值得糾結的衣服。
哪件衣服曼曼會比較喜歡呢?
女孩子都有選擇困難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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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的站位是排成一列的,秦薄打頭陣,曼曼中間,方小貓後面。所以站在中間的曼曼完全看不到自己身後的方小貓調出了波瀾壯闊的裝備頁面,上面擺滿了讓大多女孩子能尖叫出聲的衣服首飾包包。
方小貓千辛萬苦終於挑出一件滿意的。
挺括的剪裁,少女心的香芋紫,輕便又保暖的材質,和她家曼曼的包子臉十分相配,還能彰顯出曼曼白皙的膚色,以及明亮可人的漆黑雙眼。
秦薄忽然停下來,扭頭看了曼曼一眼。
&
&好……」
曼曼話音未落,秦薄脫了身上的風衣披到曼曼身上。
&着。」
之後,又轉身繼續往前走,仿佛剛剛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更加沒有留意到方小貓一副要捶胸頓足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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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方小貓獨自搗騰系統改名的時候,漆黑的夜裏竄出了一道人影。
秦薄拽着曼曼躲到一座屋舍後面,曼曼順手拽着小貓一起躲。她扭頭一看,正好見到系統說的最後一句話,嘴巴不由抖了下,心底有點無語。
短短十分鐘,方小貓和系統做了什麼?
方小貓也很疑惑,問:「怎麼了?」
曼曼回過神,手指在嘴邊輕輕地「噓」 了聲。
她指了指外面。
方小貓探頭望去,只見羊腸小徑上多了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是王寡婦。她壓低聲音問:「王寡婦半夜出來做什麼?」
曼曼搖頭表示也不知道。
秦薄忽然說:「她手裏拿了什麼東西?」
曼曼望了眼,解釋:「紙錢,」擔心秦薄不了解地球中華民族的傳統文化,又解釋道:「給死人用的錢。」說完後,曼曼有點怔楞。
大半夜的,王寡婦給誰燒錢?
方小貓說:「我們跟過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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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段浩摸黑走路不一樣,王寡婦挑着一盞燈,沿着羊腸小徑走到河邊。
她就着燈里的火,開始燒紙錢。
一張,兩張,三張,四張……
她燒得很慢,可表情卻很認真。
從頭到尾,她一直目不轉睛,嘴巴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仿佛在進行一種什麼儀式似的。一整個竹籃子的紙錢燒了足足一個小時。
她燒完後,又重新挽起籃子,慢吞吞地離開河邊。
小貓問:「王寡婦剛剛是給誰燒錢?」
曼曼猜測說:「前天方靜柔死了,只能給方靜柔燒了吧。」
秦薄說:「有人在我們後面。」
此話一出,着實把曼曼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周遭靜悄悄的,甚至連蚊蟲的聲音都沒有,曼曼按捺住恐懼的心情,咽了口唾沫。
就在此時,有一道聲音輕輕地響起。
&們在這裏做什麼?」
曼曼認出來了。
是段浩的聲音。
方小貓旋即翻譯。
曼曼說:「我們看到王寡婦出來了,所以跟着出來看看。」她輕咳一聲,又說:「王寡婦在河邊燒了一個小時的紙錢?你知道她給誰燒的嗎?」
說着,曼曼又不動聲色地打量段浩的神情,問:「是不是王寡婦和方靜柔關係不錯?」
段浩的眼神閃爍了下,躲開了曼曼的目光,低着頭說:「王寡婦的丈夫是在河裏淹死的。」
曼曼微怔:「淹死?」
段浩說:「是的,前幾年淹死在河裏了。村莊裏王寡婦家人早逝,她唯一的依靠就是她丈夫。她想念她丈夫的時候就會來河邊給他燒錢,我們村莊裏的人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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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段浩在,秦薄和曼曼還有小貓也不便再去祭師那邊打探,只好原路折返。
段浩送他們回去。
到大通鋪的時候,曼曼問:「你這麼晚了出來做什麼?」
段浩又避開曼曼的眼睛,低着頭說:「我想我未婚妻了,所以去看看她,剛好碰見你們了。」
等段浩離去,方小貓說:「你們覺不覺得段浩有點不對勁?」
曼曼說:「哪裏是一點不對勁?把方靜柔的屍首從土裏挖出來的時候他身上就被打上變態的標籤了。」琢磨了下,曼曼又說:「他說半夜想未婚妻了,該不會又想去挖方靜柔的屍首了吧?」
思及此,曼曼頓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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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村長說給真兇一個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早上就要揭露真兇的面目。
次日一早。
段浩將曼曼一行人帶到昨天的山坡上。
四人到達的時候,王寡婦也在,山坡下也集聚了村民,審視的目光大多落在王寡婦身上。儘管夏村長還沒有判定誰是兇手,可在場大多數人都不懷好意地揣測着王寡婦。
王寡婦仿若未見。
她挺着傲人的胸,宛如高貴的女王一般,仰頭看着晨曦。
沒一會,夏村長也來了。
他問段浩:「袁向梅怎麼沒來?」說着,往山坡下掃了眼,「袁家的人呢?」
有住在袁家附近的村民回答:「我們過來的時候,袁家的門是關着的,不知道是不是還沒有起來。」有村民自告奮勇地說:「村長!我去叫他們過來!」
曼曼站得離王寡婦近,此時正好聽到王寡婦呢喃了一句。
&是不報,時候未到而已。」
方小貓小聲地給曼曼翻譯。
曼曼不由多看了王寡婦一眼,恰好與她的視線碰上,心中咯噔了下。王寡婦露出了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像是在嘲諷,可是又那麼地哀傷。
曼曼想起昨天晚上燒紙錢的王寡婦。
她忽然覺得王寡婦一個人在這個村莊裏應該過得不容易吧,年輕美貌,又孤身一人,在這裏無依無靠,不像段浩和袁向梅,即便被人懷疑了,可身邊還有家人在。
所以她才要潑辣,這樣才不會有人欺負她。
也不知過了多久,夏村長都等得有點不耐煩了,去叫袁家人的村民還沒有回來。夏村長讓其他村民去看看。就在這個時候,方才去叫人的村民面色慘白地回來了。
他們腳步虛浮,仿佛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似的。
夏村長問:「人呢?」
村民打了個寒顫:「一家四口全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