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跟林木過不了招,畢竟在拳法上她不是林木的對手,所以林枝只好閃,兩人就這樣玩了小半個時辰。
最後林木攤在地上不肯動,他一拳都沒打到林枝。林枝撐着腿在旁邊喘了一會兒,緩過來之後,到自己房子外面的火洞處添柴燒火。
東西兩排的廂房,每個屋子的地龍都是各自分開的,因為每個人喜歡的溫度不一樣,林枝這時候燒火不是她嫌房間冷,而是想洗澡。
林枝的房間不小,按具體用處可劃分為好幾個區域。
從房門一進去,可以看見一扇很大木屏風和一張木製四方桌,還有靠窗的書桌。在屏風後,一半的位置是廁所,當初綜合考慮了瓷管的適應度,最後決定把廁所放在這個位置。
再往裏是衣櫃,之後是炕,在炕對面又有一個另外分開的區域,進去後是用瓷磚鋪面的浴室,考慮排水,浴室地面是有坡度的,拔開浴桶的木塞,水會順着預留的排水孔流出去。
與現代的浴室有很大差別的是,裏面不光有浴桶還有一個很大鐵鍋,鐵鍋底下有一個可供燒柴的位置,這個位置就是地龍的加熱口,在這裏燒柴加熱水的同時,也能讓着整個房間熱起來,在不需要加熱的季節,只要在浴室外的凹槽處插入瓦片,熱氣就不會進入房間。
兄妹幾人房間的佈置基本上是一樣的。不過像林枝家衛生間和浴室這樣的格式,幾年下來,北山鎮也不止林枝一家有了。
北山鎮乃至勻城,富戶家中,基本上都用上了衛生間,確切的說是蹲坑,私窯的東家為做這個東西花費了不少心思,做出來的東西當然不可能只賣給林枝一家。小巧防水的瓷磚也有不少人家在用,北山鎮的私窯這次可是好好賺了一筆。
春天,天亮的時辰越來越早,林枝永遠是不到天亮就去後山了,現在她已經不用鄭楓來接,自己也可以去木屋了,不過就是要比鄭楓他們慢上半個時辰。
林枝練武從沒有一天敢怠慢。從炕上坐起的時候,外面的月亮還沒有下去,不過她床邊上有個漏水的盆,是她自己扣的孔,裏面的水已經全部滴下去,林枝知道就快要天亮了。
下了炕,在邊上跳了兩下才開始穿衣服。穿好衣服用浴室那口鐵鍋里的水洗漱了一下,出房門,在院子裏的青磚小路上走幾步,然後轉身飛快的跑起來,在適當的位置跳上自己的房間的屋頂,再一個翻身躍下去,迅速跑進後山。
在樹上跳到一半路程的時候,看到狗子跑過來接她。狗子老遠就能問道她的味道,所以每次林枝來,他都會去迎接。
「狗子!」林枝喊了它一聲,狗子聰明的調頭,跑在林枝前面。
到了木屋周圍,林枝從樹上下來,解開身後的包裹,裏面放着好幾根大骨,特意帶給狗子的。
狗子把包裹叼回核桃樹下的小窩,趴裏面啃了起來。
林枝則進木屋,鄭楓正站在窗邊,手上拿着張紙條,窗台上有隻信鴿正在啄米吃。
「你來的正巧啊。」鄭楓收起紙條說。
「什麼意思?」
「你師傅快回來了。」鄭楓笑眯眯的走到林枝邊上,拍了拍她腦袋。
聽到自家師傅快回來,林枝還是很高興的,畢竟師父和師叔還是有區別的嘛,再說師叔的武功也沒有師傅好啊。
「師傅什麼時候回來?」林枝問。
「就這段時間了吧,既然信鴿已到,她應該離這裏不遠了。」鄭楓笑眯眯的坐到藤椅上,又忽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指着林枝說:「你完了!」
林枝被他鬧得莫名其妙,「什麼就我完了?你一大早搞事情呢!」
「你師傅讓我督促你學功夫,輕功你是學的不錯,但是你那個暗器,用你的話來說,就是個渣啊。」鄭楓又坐回藤椅上,看着林枝,「你這段時間趕緊的練,要不你師傅回來可不好交代。」
「我扔石子扔的蠻準的。」林枝坐到鄭楓對面,一本正經說道:「我砸人,現在都不要回頭,就能砸中。」
鄭楓一把扯過林枝,把她袖口裏的石子掏出來,「那也是石子啊。」鄭楓用石子敲了敲小木桌,「暗器與石子不同,石子能造成多大的創傷?要我說,你這是理解上就錯了。」
「暗器,是要趁人不備,一招致命,而不是像你現在這樣打中就算完事。」鄭楓說。
林枝把自己的石子收起來,解釋道:「我這不是還沒習慣嗎。」
「好!」鄭楓從藤椅上站起來,「走,我們出去習慣習慣。」
鄭楓直接帶林枝進了山林中,裏頭樹木叢生,各處藤蔓攀附,可直視過去的距離很短,這裏是林枝以前練習扔石子的地方。
「來,就在這兒練!」鄭楓說。
「哈,你開玩笑吧,在這兒扔出去,根本就不能找回來了好吧!」
「你要找回來幹什麼?」鄭楓問她。
「這可是銀的。」
鄭楓楞了一下,「你銀針扔不好,就是因為捨不得?」
看見林枝點頭,整個一片巴掌拍了過去,「我以為你人不好是手法沒變過來,想着你往常也算認真,就沒說你。現在居然告訴我,你是捨不得。」
「不就是一把破銀針,有什麼好捨不得的!」鄭楓說,「扔,現在就扔,少了我再給你弄一副一樣的!」
林枝覺得鄭楓的霸氣,莫名的不能信任,但人家都這樣說了,不相信貌似不好:「你先給我看看,你是不是有。」林枝小聲說。
鄭楓沒說話,用手指了指林枝,像是氣急了林枝,憋了好一會兒,「我沒有!你扔我給你找行了吧!」
「這個可以。」
如林枝自己說所,她扔不好銀針,不是因為不熟悉手法,而是捨不得,有人專門幫忙找,林枝扔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練了一上午,在木屋裏吃過午飯才回家,下午按照慣例,林枝會回自家幫忙,雖說現在家裏人手夠,但她也願意在灶房待着,能做一點是一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