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出宿舍的時候老常幾次欲言又止,我知道,她八成覺得我還是因為剛開學的事兒兒不開心,所以要搬,我解釋了兩句,但是看她還是興致不高的樣子也就沒有在多說。
跟三爺爺回去的路上,三爺爺突然說道:「阿離,兩天不見感覺你戾氣大得很啊!」
我一愣,隨後就反映了過來,這幾天兒發生了這麼多事兒,戾氣能不大嗎?
又是挨揍,又是殺人案,又是被盯上,又是沈宛南,又是分手的,換成別人估計就是衰氣,但是到了我這兒,偏偏成了一股子戾氣。
我就暗暗想着可別有人來點着我,否則我可真的就要大鬧一場啊!
我直接搬到了三爺爺家,雖然媽媽有點兒不願意,但是一來我三爺爺家離學校也近,二來我媽患上了孕期躁鬱症,本身我媽就覺得再生個孩子挺對不起我的,雖然我不知道有什麼對不起的,又怕我在家還要受她的氣,所以也就鬆口讓我住到了三爺爺家。
一進三爺爺家,我就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果真還是同類之間的惺惺相惜,每次一到三爺爺家我就會變得格外放鬆,格外的有精氣神,自然跟着三爺爺打坐,練起拳腳來都比較輕鬆好學。
匯報演出那天,我和袁博兩個人在前邊領着隊走,可是一個受了腰傷,一個心不在焉,結果導致我倆一走到主席台該走正步的時候,竟然齊齊走順兒了!
這可鬧了個大烏龍!
不光讓全校都笑了個直不起腰,就連一直不拿正眼看我,有點兒害怕我的沈宛南都咧開嘴笑了笑。
唉,這丟人丟的也算值吧!
只是把我們教官給氣壞了,臉色鐵青,好在今天就分道揚鑣了,以後再見也是朋友!
教官離開前我跑到他面前欲言又止,倒是教官先開了口,雖然語氣不怎麼好,他開門見山的說:「你想問張超吧?」
我點點頭,是,我也是萬不得已才腆着臉來問教官的,張超走的第二天上午我就沒忍住給他打來電話,可是很快就被掛斷了,再打,就是已關機,或者是無法接通。
問校長倒是直接,可是我不敢啊!
「跟你說實話吧,你也別想着他了,他回家準備結婚了。」說完這句話,教官突然同情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轉身就走了。
知道被雷劈是什麼感覺嗎?
很久之後我真的被雷劈過,所以我才敢這麼來形容我當時的感受。
他要結婚了?我整個人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許久都沒回過神兒。
怎麼可能,我們才分手兩天他就要結婚?閃婚?跟認識兩天的人閃婚?還是說他之前就已經有結婚對象了,只是我不知道而已,看教官那個同情的眼神,八成就是後者吧。
我突然覺得有點兒腿軟,跟往事被人揪出來那時候的恐懼而腿軟的感覺不同,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張超,都是疑問,我特別想跑到校長辦公室問個究竟,可是我邁不開步伐。
這個時候我才突然發覺,我似乎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張超。
以前我覺得談戀愛根本不需要去了解對方,只要感情來了,對上眼了,就夠了,可是現在,我突然覺得很恐慌,我似乎跟一個從來不認識的人談了一場戀愛。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回到家的,總之到家的時候我的膝蓋上多了兩個大口子,車筐子也給摔得歪歪扭扭了,三爺爺見了嚇了一跳,以為我跟誰打架了。
估計是人在悲痛的時候力量和潛力都會被激發出來。
雖然我已經明確的告訴了張超我已經和他分了手,但是那種莫名其妙做了好一陣小三的感覺讓我特別上火,還有一種隱約的,我很長時間不願意承認的,就是我似乎真的有那麼一點兒的對他的愛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