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騰擔憂道:「可是大哥,這樣狡猾之人,咱們又憑什麼相信他以後會幫助咱們呢?或許,我們現在幫他解決了難題,他巫峻熙當上了長譽山莊的莊主,名利雙收。如果日後,他翻臉不認人,又有整個長譽山莊與我們抗衡,我們又能拿他怎樣呢?」
郁冥岸說道:「三怪,你這就太大驚小怪了,大哥只要留着巫峻熙的親筆書函,日後他敢不認賬,咱們就將此事公諸於世,看他莊主的位置還能不能坐穩。」
蔚天勵拍了拍胸膛,說道:「信函我貼身收着呢,這下都放心了吧。」
苗希微雙眼泛光,摩拳擦掌,莫名的興趣,道:「大哥,既然這樣,咱們就成全了這巫峻熙,替他解決這麻煩。要不,咱們把兩個礙眼的傢伙都……咔嚓!」她用手在脖子前利索地比劃了一下,說到殺人眉頭都不皺一下。
扈騰面色一驚,說道:「二怪,得饒人處且饒人,這瞿沛玲既然沒多大作用,對巫峻熙夠不成危險,咱們就不要妄動殺念了吧。再說,虞昊坤死了沒多久,如果他的夫人和府中侍女又雙雙死去,會不會引起江湖人議論?若是有些人來調查,那咱們不是惹了一身騷,沒完沒了了嗎?」
蔚天勵忽而說道:「其實,我聽的一些小道消息,這虞昊坤死的也是不明不白,雖然對外稱是受傷而亡,但我覺得這裏面一定有文章。因為在虞昊坤死後沒幾天,還有一個叫大噲頭的弟子一起犧牲了。」
郁冥岸眼珠流轉,射出凶光,說道:「大哥,巫峻熙既擅長煉藥,又擅長變聲,有這麼多有力的因素,最主要的是他有野心,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虞昊坤死後,巫峻熙就當上了副莊主,現在,為了莊主之位,又要咱們去對付虞紫彤最得力的侍女瑾雲。如此事情,如此人物,你們說這是不是巫峻熙故技重施,會不會是他先殺了虞昊坤?」
聞言,蔚天勵身子在激顫,因為郁冥岸這個大膽的假設太有可能了,以他對巫峻熙的了解和認識,這樣的事,他一定做的出來。蔚天勵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薄唇輕啟,說道:「四怪這個想法有點意思,這巫峻熙也有點意思,如果真是他殺了自己的師父,如果這個秘密被我們掌握,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郁冥岸陰森道:「大哥,其實就算虞昊坤不是巫峻熙殺的,我們一樣可以說是他殺的,因為,他要咱們殺瑾雲的證據可是握在大哥的手中。殺師父,殺侍女,這可是很見不得人的事,如果讓虞紫彤知道了這些,她不是要殺了巫峻熙麼?到時……」
郁冥岸話還沒說完,苗希微搶聲道:「到時,憑咱們四個人的力量,奪下長譽山莊,也不是不無可能呀。」
看她神情激奮,勢在必得的模樣,蔚天勵忍不住澆了些冷水,正色道:「好了,這個等到了長譽山莊再看吧,巫峻熙比我們想像的要狠要毒,事情沒那麼簡單。對了,咱們再好好想想,該怎麼引那瑾雲上當,殺她個措手不及。」
郁冥岸突然問道:「對了,大哥,現在去長譽山莊,那凌楓咱們還對付嗎?」
蔚天勵應答:「英俠榜的三鼎甲江湖上還是有很多人想爭得,比如黑白修羅,七戒和尚他們,他們會替我們去對付凌楓,咱們安心去長譽山莊吧。」
扈騰眉頭一擰,憂慮道:「大哥,殺了凌楓就能取而代之,黑白修羅他們會不會把凌楓給殺了,自己進了三鼎甲?」
聽到這個問題,蔚天勵淡然地笑了,扈騰莫名其妙,抓耳撓腮,不解其意。苗希微搶話道:「三怪,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凌楓何等人物,在槐河遭多少人追殺都能活了下來,黑白修羅要殺他談何容易?況且,如果黑白修羅僥倖,真的讓他們殺了凌楓,取而代之進了英俠榜,那之後我們只要殺了黑白修羅即可,這不比殺凌楓簡單多麼?」
「哎呀,我怎麼沒想到呢,還是大哥你們聰明。」扈騰猛地一拍腦袋,恍然大悟,繼而又「嘿嘿」地笑了一聲。蔚天勵凜聲道:「好了,都別發愣了,立刻啟程去長譽山莊!」
「是,大哥!」其他三怪恭敬地應了一聲,四人袍子一掀,身形一晃,勁風凜凜,衣袂飄飄,已掠身而去,唯留街上行人發出的聲聲驚呼……
那邊,鳳千千倉促地逃離街市,氣也沒喘歇一下,馬不停蹄狂奔,雖然離苗希微幾個已經很遠了,但仍是心有餘悸,惶惶不安,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就是離苗希微那妖婆娘遠一點。而更讓她激動惆悵,思緒混亂的是,那赤面行者很是熟悉,但卻說不上自己在哪裏見過他,他帶着赤色面具,如紅色的火焰,冷漠的聲音,又讓鳳千千很是陌生和害怕。
樹影飄移,河水遊走,穿牆走瓦,終於,在一荒野處,鳳千千停了下來。她大口喘着氣,喃聲道:「終於擺脫那妖婆娘了,她那個鈴鐺真是邪門,看着就有些發暈。」
隨即,她又暗想:「那帶赤色面具的男子到底是誰,那麼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怎麼會知道我姓鳳呢?鳳姑娘叫的那麼順口,難道他真的認識我?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他呢?」
愁緒總是令人費解,不知不覺間,那個闊別已久的毀玉城赫然出現在鳳千千的眼前。還記得那數月前,自己是與凌楓一起離開的,此時此刻,鳳千千隻身一人回到了那個長大的地方。
望着那扇高大的門牆,鳳千千心思翻湧,感慨萬千。以前,自己身中奇毒,必須聽令去殺人,去完成任務,望着這門就心生畏懼,仿佛踏進去就是鬼門關。而在此瞬間,鳳千千雖解了毒,但仍是有些害怕焦躁,因為她的能力不足,還不能正面拒絕索命笛娘,她不知道走進去,又會是怎樣一番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