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很講究,禮尚往來是客套,禮儀之邦的典範之一。
禮多人不怪,伸手不打笑臉人,老古話得很有道理,一直都是國人的行事風格,沉疴絕症的一種。
但是被某些人鑽了空子,投其所好,專門針對軟肋下手,缺什麼就送什麼,還是火急眉毛的那種,一來二往就把事情給辦了。
事發之後某領導悔不當初,指責當事人反被一句話給嗆倒:「貪婪是原罪,你不收禮還會有今天的下場嗎?」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軟。
陽關對這些一竅不通,單調的為人處世方式,一心記掛着打鬼子,對神秘人的態度不冷不熱,當眾責問,甚至於動了殺人,觸碰了官僚的神經。
神秘人一再糾纏不清,他忍無可忍拔刀相向,迅雷不及掩耳劈出一刀,含怒而發,刷的一聲寒光閃過。
「袁奎,你的動機不純,不想死就滾吧!」陽關嚴厲的訓斥,怒目而視,心神內有些混亂。
這傢伙不簡單,好像與袁世凱沾關係,多次與王宏傑會晤,但每一次都是不歡而散,陽關偶爾聽到一兩句殘言,錢財、仕途之類的詞彙。
見錢眼開的人物,但收斂的很好,武功底子很不錯,手底下有幾把刷子。
他怎麼會混入**的隊伍?世道變了、劣質的人性也可以更改?無產信仰令他立地成佛了?
陽關的內心無比詫異,一時間無法接受現實,也不可能接受,無利不起早的人物會變性,打死他也不會相信。
「你可要想清楚,我是**駐上海辦事處的書記,你恩師王宏傑一直崇拜的組織,你竟敢叛逆藐視正義……」袁奎驚駭的道。
「愚昧無知,你以為老子是三歲孩任由你欺騙?見財忘義的人,就你也能代表組織?乘早滾蛋!」陽關厲聲訓斥。
正義,出自正義人士之口才算數,戰亂年代,招搖撞騙者多得去了,袁奎算什么正義人士,甚至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陽關越想越不對勁,不過,袁奎很識趣,好像發現他的情緒處在爆發的邊緣,轉身鑽出了倉庫後面的牆洞。
時間不等人,他沒有繼續推敲袁奎的動機,快速的用炮彈箱封堵後牆洞,隨後布下詭雷拌弦,就設在後牆洞的彈藥箱底下。
陽關手腳麻利的佈置完一切,信步走到寶物儲藏,發現地下黨僅僅帶走了古玩瑪瑙輕便之物,兩箱黃金沒有帶走。
疾步上前抓住繩扣掂量了一下,大約三百多斤,鐵皮箱子封得嚴嚴實實,上面有撬動的痕跡,應該是地下黨留下的,搬不動也來不及搗毀。
不喜歡財物是一回事,眼睜睜的看着被炸毀是另一回事,再也無法全部粉碎,好算鬼子絕對不行。
鬼子禍害了大半個中國,想想就氣不打一處來,不用分擰着黃金就走,六百多斤整體帶走,一根毛也不能留給鬼子。
朝陽冉升,勁風漸漸停息,紫氣東來,陽關快速奔向黃浦江,迎着一股暖意,不顧身後機動車隊的轟鳴聲。
一路疾馳,嘩啦啦跳入江水之中,轉瞬間沒入水中不見了蹤跡。
十秒鐘之後,陽關探出江面,迅捷的改換了位置,窩在一處密集的蘆葦盪中,雙眸觀望倉庫的方向。
只見十三輛卡車風掣電馳而來,速度很快,但沒有直接開進倉庫的範圍,停在五十米以外,鬼子兵在催促中迅速集結。
兩撥鬼子兵從兩邊穿插包抄倉庫,鬼子軍官帶領剩下的鬼子兵正面推進,不時的用望遠鏡觀看細微的變化。
倉庫周圍一片修羅景象,鬼子全都看見了,人人臉上透着驚恐與迷茫,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整個加強中隊全體玉碎,難以接受。
鬼子心裏很清楚,真正的戰鬥時間更短暫,不敢置信的事實擺在眼前,可怕到不敢接受的程度。
因此,鬼子很謹慎,心翼翼的排查每一個區域,倉庫外面翻了個底朝天,確保沒有任何危險之後才靠近敞開式的倉庫大門。
陽關在心裏暗罵不止,該死的鬼子,不知道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人的道理嗎?好戲就要上場咯。
一個加強中隊的鬼子不禁揍,援軍一定會加倍心,這份常理被完全洞悉。
鬼子首先派遣單兵逐一偵查分辨,而後是軍曹帶領隊再進行一次核查,可謂是心到姥姥家了。
鬼子屍體堆積如山恐慌了人心,狡猾的鬼子最終進入倉庫,看着依舊堆積滿滿的彈藥,狐疑再次泛起,心謹慎的排查。
朝陽爬上樹梢,金芒萬丈普照大地,沐浴其中暖洋洋,陽關眯瞪着眼帘,朦朧間泛起了睡意,忍耐得很辛苦。
幾個意思?鬼子也太狡猾了,速度還趕不上三歲的娃娃,就那地方有什麼好查的?
料定鬼子會被戰鬥現場嚇到,陽關故意把詭雷拌弦設置在後牆洞,沒有完全堵死,製造出匆忙無法帶走的模樣,誘導鬼子上套。
可是左等右等不見動靜,他懷疑拌弦被鬼子發現了,按不應該,但沒有爆炸怎麼解釋?
檢查對手的戰鬥模式與足跡是每一個指揮員的必修課,特別是面對棘手的對手。
因此,陽關設置的詭雷拌弦很巧妙,寶物全部丟失了,比武器彈藥貴重無數倍的財富不翼而飛了,能不追查線索嗎?
等待是一種煎熬,焦慮在神魂,煩躁於身心,漸漸地燃了每一個細胞,連鎖反應堆,怒火漸起,呼出的氣息皆帶着燃燒的因子。
陽關擔心了、也後悔了,覺得不該玩深沉,為了算計更多的鬼子陪葬,不惜絞盡腦汁埋下一個大大的伏筆,但沒有效果啊!
毀掉彈藥庫算什麼本事?要玩就玩一把大的,炸他一個天翻地覆,最好把所有增援的鬼子一鍋端。
俗話得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打鬧已經引不起他的興趣。
「鬼子,混蛋玩意,觸動拌弦也要人教嗎?」陽關嘟囔個沒玩沒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