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領的一聲高喊,驚動了正在激戰中的朱何和夷郎。
朱何、夷郎忙把目光投向了紫伊這裏,見那頭領正一刀砍向毫無招架之力的紫伊,兩人皆被驚嚇到了。
朱何急道:「大哥,趕緊去助紫伊!騰野盪風由我來對付!」
夷郎迅速飛撲過去,手持神鞭,猛抽下來,高呼:「天魅成風!」那鞭痕如颶風般卷向那一刀流頭領的大刀,在剛要砍到紫伊頸部時,鞭痕狠狠地打在那頭領的右手臂上,只聽那頭領「啊」的慘叫一聲,右手虎口開裂,大刀落到地面,那頭領也隨即痛倒在地,慘叫不斷,顯然,他的右手已經被擊斷。
緊接着,夷郎飛向紫伊身旁,將紫伊扶起。兩人雙手一牽,一同迎敵。
再看空中,正在激戰的朱何和騰野盪風。
兩人使的都是「天隕刀法」,可騰野盪風如今已入了魔道,那功力自然高了數倍。當騰野盪風使出天隕刀法的第六層「天隕殘月」時,功力已經超出了朱何所使的天隕刀法最高層「天隕斬」,這讓朱何如何應對得了?
朱何猛烈地揮舞着天隕寶刀,以自身所能使出的最大功力去操縱寶刀,以發揮出「天隕斬」的最大威力,朱何肆意地大喝一聲,如雄鷹一般在空中飛舞。
幸好天隕寶刀本身就有靈性,在朱何那氣勢的激勵下,寶刀也變得異常兇猛,給朱何的「天隕斬」助長了威力,那閃電般的刀痕飛去,竟輕而易舉地破解了騰野盪風的「天隕殘月」。
騰野盪風隨即又使出天隕刀法第七層「天隕暖羞」,這招原本應該柔中帶剛的招式,被這走火入魔的盪風一使出,竟變得剛性十足,毫無柔性,而這剛性又無人能擋。
朱何心想:騰野盪風已入魔道,我如此跟他硬拼下去,我的天隕刀法必定敵不過他的天隕刀法,我的刀法的第九層尚且只能和他的第五層相抗衡,加上天隕寶刀的威力,或許可以抵擋他的第六層第七層,可第八層和第九層,我該如何應對?
朱何眉頭緊皺。可沒讓他來得及細想,騰野盪風緊接着使出了天隕刀法第八層「天隕罷愁」。
「沒錯!天隕罷愁!」朱何心想:我有何愁?就該像這個招式一樣『罷愁』!
朱何不再多想,憑着感覺去使出每一個應對的招式。騰野盪風使的是「天隕罷愁」,朱何也忙以「天隕罷愁」相抵,明顯抵擋不住,朱何被那威力震退了幾步。朱何立馬俯身閃躲,隨即再次騰空躍起,如雄鷹飛捕獵物一般飛撲下來,高呼:「天隕斬!」那威力,若是一刀真砍在騰野盪風身上,盪風必死無疑。
可盪風立馬以「天隕罷愁」抵擋,盪風毫髮未損,安然降落於地。
「讓你也來嘗嘗本流尊的天隕斬!」騰野盪風一聲高呼,也騰空躍起,隨即猛耍大刀,如惡狼般撲向朱何。
朱何心想:我若還以天隕刀法相擋,肯定抵擋不住!
正想時,朱何竟將寶刀插進了背上的刀鞘。
連騰野盪風都不理解,朱何怎麼把寶刀受進了刀鞘,難道他不想抵抗,只求一死了嗎?
夷郎也被朱何的這一舉動驚嚇到了,他高喊:「朱何兄弟,你怎麼把寶刀收起了?我來助你!」說罷,正欲飛向空中,可見那密密麻麻的刀光如閃電一般,夷郎根本接近不了朱何,更別說去助朱何了。
紫伊也在下面高呼:「朱大哥…」
千萬道刀光射向朱何。然而朱何卻不緊不慢地舞動着雙手,雙腳也在空中有規則地移動着。
紫伊問道:「夷郎,朱大哥這使的是什麼招式?」
夷郎道:「不知道。」
正當那刀痕逼近朱何身體時,一股強烈的威力給朱何使出。那威力,如同千萬隻雄獅猛然出山,又如千萬條飛龍在天,一起咬向騰野盪風。
那些閃電般的刀痕被這些「雄獅」、「飛龍」盡數消滅。
「降龍十八掌!」夷郎驚道,「降龍十八掌竟有如此大的威力,我今日第一次見識到了!」
那降龍十八掌的威力繼續逼向騰野盪風,盪風手中的大刀被震飛出去。
朱何趕緊再次拔出寶刀,又一招「天隕斬」猛然使出,以欲一刀刺死騰野盪風。
然而,盪風見那形勢不妙,自己已處於了劣勢,遂立馬如風一般速速逃離了。
一刀流人見騰野盪風已走,遂也趕緊撤退了。
夷郎、紫伊、朱何互相關切地慰問了彼此,都沒有受傷,遂高高興興地走回大廳。
夷郎道:「兄弟,我還深怕你打不過騰野盪風,一直想過去幫你。真沒想到你武藝如此高強,和騰野盪風大戰了上百回合,都未見劣勢,最後還將他的大刀震飛,將他趕走了!你可知,你在收起寶刀的那一刻,我們是有多着急?我們深怕你招架不住,沒想到你是在醞釀降龍十八掌!」
朱何道:「我今日能夠不敗,純屬僥倖。他的天隕刀法的威力已經高出了我數倍,他的第五層就能和我的第九層相抗衡。不過還好我的寶刀具有靈性,它助長了我刀法的威力,讓我有能力抵抗騰野盪風的第六七層,然而第八九層,我是完全沒有把握可以抵抗,當他使出第八層時,我是靠抵抗和閃躲兩種方式,才招架住了的!當他再使出第九層時,我很明確地知道,靠天隕刀法是完全不可能再抵抗的住的,就算閃躲也閃躲不掉的。於是我收起了寶刀,在他以為我已放棄的時候,突然使出降龍十八掌,這才僥倖佔了點上風!如果光憑降龍十八掌的威力,也是抵抗不住他那走火入魔之後的『天隕斬』的,幸好那時他沒注意,他以為我已放棄了抵抗。所以這次勝的並非實力,而是運氣。本想最後一招『天隕斬』取他狗命的,誰料他竟逃跑了!下次再和他戰時,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夷郎道:「辛苦兄弟了!下次他再來,我們一起抵擋,必取了他的狗命!」
「嗯!這次決鬥,也讓我們對他的武功有了了解,我們可以慢慢研究對付他的策略。」朱何道。
夷郎看了看身旁的紫伊,見她不太高興的樣子,遂牽起她的手,問道:「你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紫伊吃吃地看着夷郎,問道:「騰野盪風變成了現在這樣的魔頭,真的是因為我的背棄嗎?」
夷郎搖了搖頭,道:「當然不是啦,他變成了魔頭,是他自己的心魔在作祟,他想毀滅別派,統領整個東瀛武林。是這些惡劣的想法導致他入了魔道的,跟你沒有什麼關係。」
紫伊又道:「可是一刀流那個頭領說,騰野盪風在我走了之後,變得情緒暴躁,性格古怪…」
夷郎道:「那也是他自己的心魔在作祟。那時候他最大的心病是我的『天魅成風』可以抵抗他的『天隕斬』了,感覺毀滅天魅堂無望了,故而性情變得急躁。」
「可是…可是我還是覺得心裏特別的不安…」紫伊道。
夷郎將紫伊摟入懷中,道:「畢竟他是你爹吧…他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做女兒的當然會有些不安。」
「我這樣背棄了他,對嗎?」紫伊眼中泛出了淚光,問道。
夷郎道:「他作惡多端,你離開他,當然是對的。」
「嗯。」
夷郎儘管如此安撫着紫伊,可他自己的心裏也隱隱作痛。他在想:紫伊,你背棄了父親,背棄了一刀流。為了和我一起,還和一刀流人反目成仇。如此,你值得嗎?我欠你的太多,今生若是不能給你幸福生活,那我松上夷郎也枉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