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喊」不是「含」!
雷峰很想大叫,最終沒有開口。
這種事是越描越黑的。
這小姑娘看起來漂亮,思想卻不大健康,真真是人不可貌相。雷峰覺得自己得儘早開溜,否則被狗仔抓拍到,非得傳出緋聞不可。
雷峰腳步悄然後移,古詩詩卻大感有趣。
娛樂圈的明星,古詩詩認識不少,但雷峰是她至今唯一一個感興趣的人。她並不追星,事實上,若非當初無意中看到那觸動她內心的一幕,她也根本不會關注一個和她同齡的小男神經病。可親眼看着雷峰從一個在底線掙扎的小網紅,一步步成為如今即將二線登頂的藝人,古詩詩對雷峰的印象也隨之無比得深。是以聽到聲音、看着眼神,她就認了出來。這種意外的相遇,讓她覺得分外具有戲劇性,在她無趣的人生中,這樣的片段是極為少見的。
「你是雷峰吧?」
古詩詩問道。
她沒有在意雷峰那看老司機一樣看着她的眼神,她就算明白「喊小弟弟」與「含小弟弟」是她想歪了,也不會像一般小女生那樣害羞。
她這一身氣質確實與眾不同,那篤定的語氣讓雷峰立馬搖頭。
「不是,你認錯人了!」
雷峰準備開溜。
古詩詩「呵呵」一笑:「那你把口罩摘下來?」
「你咋不把胸罩摘下來?」
雷峰作勢兩手前抓,露出一副豬哥樣,逼向對方胸前。
古詩詩果然嚇得一退,待她反應過來,雷峰卻「嗖」地一下往一旁逃了。
「……」
古詩詩嘴角抽搐。
這個混蛋……
她盯着跑遠的雷峰,忽然又莫名笑了起來。
「大小姐!」
這時一輛車子停下,司機跑了過來。
古詩詩收起笑容,往雷峰跑遠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後向司機點了點頭,乘上了車。
「看來這次湘省春晚還邀請了雷峰,這樣的話,幾天後見吧。」
古詩詩閉上眼睛。
司機也坐到駕駛室,想了想道:「大小姐,董事長希望你在張經理那件事上鬆手,畢竟是老員工……」
「這件事不用再提,已經給過機會,是他自己不要,相信在牢裏他自會反省。」古詩詩打斷司機,揉了揉眉心,「雲叔,我想休息了,給我放一首《小芳》。」
司機苦笑了下,將雷峰唱的《小芳》播放,然後發動車子……
……
這些雷峰自然不知。
先前逃開之後,他已不準備再呆,於是找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回去酒店。
湘省春晚定於1月25日,還有一個星期時間。
雷峰這次的節目,只有一個小品,他與王家兄妹排練多時,對此已十分熟悉。為了能夠增加一線評比幾率,雷峰希望能夠多表演一個節目,比如唱一首歌,可惜大概是湘省春晚總導演對其小品格外重視,害怕雷峰分心,所以只給了一個節目。
這讓雷峰很無奈。
哪怕他不要額外的演出費,對方也不同意。
一線評比三年一次,若能評上,根據聲望系統的規則,每日消耗雷人點的數量至少還能減少兩點,那時憑藉聚雷針效果,雷峰的生命才真正有所保障,不像現在,還要不時上傳作品,否則雷人點就不夠用。
雷之一物,玄之又玄。
讓人捧腹是一種情況,讓人震驚也是一種情況,但獲得雷人點最多的,還是那些雷得人外酥里嫩的作品。
雷峰已好久不曾雷人了,隨着身份變化,再像當初那樣變成洗剪吹殺馬特,已不太可能,所以說能夠登上一線,才能對雷人點的積累提供幫助。
這次湘省春晚至關重要!
時間前行。
很快到了1月25日。
這日正是農曆二十六,今年除夕為臘月二十九,離過年已只剩三天。
湘省春晚直播,也放在了今天晚上。
這幾天,湘省衛視公佈了部分春晚嘉賓以及節目,所有嘉賓人員已全部到位,雷峰三人也參與了數次綵排,本次春晚演出順序也已擬定。
今天下午開始,所有演出嘉賓就全部就位,演播大廳里工作人員非常多,走來走去,很是熱鬧。湘省衛視的幾大主持人配合着現場導演,不斷調整;而如雷峰這些演出嘉賓,則待在休息室或化妝室,晚飯也都只是盒飯。
電視節目中,直播是最難做的,為了減少一些變故,電視台工作人員工作量非常大。
這一次直播節目的還有oo網,所以現場oo的人也有不少。
一切雖忙,但有條不紊。
很快,夜幕降臨,大量觀眾開始進場,湘省春節聯歡晚會正式開始!
幾隊伴舞登場,燈光打來,數位歌星陸續亮相,攝像機遍佈大廳,現場導演坐陣一角,總導演洪浪坐在離舞台最近的房間裏,時刻關注着現場情況。
歌舞結束,現場儘是歡呼。
主持人上台。
雷峰與王惜田、王惜君待在休息室,看着牆壁上的電視屏幕。
「峰哥,這次湘省春晚歌曲類節目很多,小品類沒幾個,我們的小品一定會成為全場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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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惜君激動道。
她神經非常大條,一點不知道怯場,此刻恨不得馬上上台。
雷峰聞言點點頭,但心中還是可惜。
這麼大的場面,只有一個作品,實在太浪費了。而且,舞台上這些人一看就是假唱,明明有自己這樣的實力派在,卻放着不用,真令人窩火。
雷峰坐在沙發上,看了半小時,看不下去了。
不是演出不精彩,而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些人唱的歌大多老歌,可又有誰知,雷峰心中新歌無數!
「我出去走走。」
雷峰打了聲招呼走出房間。
他們的小品很靠後,有足夠的時間可以去觀眾席看表演,節目組很重視小品,所以給了三人一個獨立休息室。雷峰並不想看什麼表演,只是想透透氣,一旦臨近他們小品,就不能到處走動了。
「不知道纖纖她們有沒有在看?」
雷峰掏出手機,往一旁走,想要給家裏打個電話。
正想找一個安靜點的地方,一道身影出現。
雷峰往一旁一閃!
「我去,這小姑娘怎麼在這?」
雷峰躲到一旁。
前方路過的,竟是那夜路邊遇見的古詩詩。
此時的古詩詩,正往前邊舞台方向走,這條路是表演嘉賓上台的通道,導演組也在那邊,雷峰能肯定這小姑娘不是演出嘉賓,只是不知道她是幹什麼的。
「咦,為毛我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我又沒做過什麼。」
雷峰見古詩詩走遠,搖了搖頭,往反方向走。
這時又一道身影出現,卻是一個穿着工作服、推着手推車的男清潔人員。
雷峰與其擦肩而過,忽然扭頭望了望。
這個清潔工似乎很眼熟,雷峰覺得好像在哪見過,想了半天,雷峰心中一驚!這個清潔工,竟與那夜碰見古詩詩時看見的那個「小偷」很像!
那晚這人拿着小刀,悄然靠近古詩詩,雷峰以為是小偷,喊了聲把他嚇跑,可如果這男子並非雷峰所認為的小偷,那他拿着刀,恐怕就不是偷東西這麼簡單了!
雷峰的記憶很強,幾日之前的事記得清清楚楚,這個男子穿着清潔工的衣服出現在這裏,不排除他確實是這裏的工作人員,但同樣尾隨在古詩詩身後,就太過於巧合。
雷峰不是一個冷血的人,如果沒看到也就罷了,但看到了之後,卻也無法當成沒看見。
「這裏這麼多人,應該不會亂來吧?」
雷峰轉身跟上。
前方是下一組演出嘉賓等待上台表演的地方,總導演室也在這旁邊,人還是挺多的。
雷峰往這邊走,並沒偷偷地跟在那可疑男子身後,反而超到了他前邊。但為了不引起古詩詩注意,雷峰拿了一個口罩與墨鏡戴着。
這邊人果然很多。
雷峰一走到這邊,便看見了等待在這邊的一組嘉賓。
這是下一組將要上台的嘉賓,是唱花鼓戲的兩位老師。此刻總導演洪浪正在跟他們說話,而先前過來的古詩詩,則站在一旁聽着。
雷峰也弄不清這小姑娘什麼來頭,但卻注意到,後邊跟過來的這個清潔工男子,真的有問題!
因為看到古詩詩後,雷峰明顯感覺到,這人呼吸重了很多。
「這麼多人,不會亂——」
雷峰想着,餘光卻瞥見這男子竟一隻手悄然摸向放在手推車上的一隻杯子,裏邊有液體晃動!
「咦,雷峰?」
這時,前方古詩詩卻盯着雷峰,眼睛一亮。
雷峰見古詩詩走來,又望見那男子猛地拿起那杯子,一時心中大喊臥槽!
我都戴着墨鏡,你居然還能認出?
認出就算了,你幹嘛跑過來?
雷峰身子一撲!
那男子拿起杯子,就咬牙看着古詩詩,伸手便潑!
雷峰敢斷定,這杯子裏的絕不是好東西,而哭瞎的是,隨着古詩詩往這邊走,那男子潑出來的東西,已將雷峰籠罩進來!
「我特麼招誰惹誰了!」
雷峰欲哭無淚,根本來不及說話,在古詩詩驚訝的注視下,一把將其撲倒一旁!
「啊!!」
幾聲慘叫!
一聲是古詩詩的,她被雷峰撲倒,摔在地上,冬天衣服厚,不是很疼,卻是嚇了一跳;
一聲則是那男子的。
雷峰撲倒在地後,隨手撩起一隻攝像機,轉身便朝那男子砸去!那男子看見目標被人撲開後,愣了下,然後想大步上前,正巧被雷峰砸出的攝像機砸中,捂着臉摔倒在地。
而第三聲慘叫,卻是一旁正在與導演說着話的嘉賓之一。
他是下一場演出者,此時卻捂着手臂,疼得慘叫!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很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見地上倒了數人。
「李老師!」
許多人驚呼!
倒在地上的,如古詩詩僅叫了一聲,但那位姓李的花鼓戲表演者,卻慘叫不已。
「硫酸!」
現場一片大亂!
那男子潑出的東西,沒有潑中古詩詩,卻潑中了他人。如導演洪浪褲子便被濺上,好在褲子厚,未曾挨及皮膚,但李姓嘉賓就慘了,他身穿演出服,袖子很短,此時左臂被液體潑中,直接潑在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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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很多人還在慌亂,一人卻拿起一旁另一台攝像機,用力砸在那可疑男子頭上!
雷峰呆呆地看着古詩詩。
這小姑娘反應好果決,才剛差點被硫酸潑中,卻毫不慌張,兩手拿起攝像機把被雷峰砸了一下的男子砸倒了。
「來人,快來人!」
洪浪大喊。
作為總導演,他也算見過大風大浪,雖然沒遇過這種事,但還是強行鎮定下來,將李姓嘉賓穩住,同時迅速通知醫療組。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保安組的人到時,洪浪破口大罵。
他是出離地生氣了。
也非常後怕!
竟有人帶着強腐蝕性的液體混進了這裏,幸好沒潑到臉,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但即使這樣,這件事也絕不是小事。
保安將地上的男子擒住,這男子年齡不是很大,也就二十來歲,他也不知跟古詩詩有什麼仇,頭破血流還死死瞪着後者。
不過面對他兇狠的目光,古詩詩僅是疑惑了一下,並無害怕,反而大眼睛盯着雷峰。
男子被帶走,報了警,醫療組的人也很快趕到,同時將李姓嘉賓帶走。
後台雖然一團遭,但舞台那邊,並沒有受到影響。
「糟糕!」
但這時,洪浪卻忽然驚呼。
他作為今晚總導演,本該時刻關注着現場情況,可這件出現在他眼前的事,還是嚴重影響了他的冷靜。下一場節目是花鼓戲,由李姓嘉賓與另一人表演,如今李姓嘉賓出事,肯定是無法上台了——這並不算什麼,一組無法上台,可以將下一組節目提前。但事出突然,洪浪卻是忘了提醒前方主持人!
這時,主持人王涵已站在舞台之上,報出了下一場節目為湘省特色花鼓戲!
「王涵,李老師出事,原節目取消,爭取兩分鐘!」
洪浪迅速以對講機通知王涵。
台上。
聽到消息的王涵一頓,他額頭溢出一絲冷汗。
他已開始報幕,雖然沒有報出節目名與表演者,但花鼓戲的類型卻說了,這種大型直播晚會絕對不能出現重大失誤,否則整個湘省衛視都會成為笑談!
「花鼓戲,分為……」
王涵主持經驗豐富,他不可能改口換其他類節目,只能盡力拖延時間。
這一點洪浪也知。
這是一個重大的失誤,且是出自他手,所以當下必須挽回!
「張老師,這個節目有沒辦法一個人上?」
洪浪迅速問道。
表演花鼓戲的共有兩人,李姓嘉賓已送去醫院,如今只剩張姓嘉賓一人。
眼下節目必須與花鼓戲有關,可今晚表演花鼓戲的就這一組,除了張姓嘉賓,一時半會根本找不到第二個人。
許是被剛才一幕嚇到了,張姓嘉賓聞言立馬搖頭:「不行不行,李老師不在,我一個人沒法表演。」他說着不等洪浪再開口,竟追醫護人員而去。
洪浪連聲急呼,對方理也不理。
但說實話,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確也沒人肯冒此風險,這種大舞台上出錯,可能會是一生的污點。
但張姓嘉賓可一走了之,洪浪卻不行!
身為總導演,他就算親自上陣,也必須確保晚會順利進行。
「嘉賓中有會表演花鼓戲的嗎?」
洪浪問一旁工作人員。
湘省會唱花鼓戲的很多,但關鍵在於時間緊迫,王涵在那邊最多也只能拖延兩分鐘,兩分鐘之後必須報幕,而後台這邊,必須在一分鐘之後,把節目報過去。
然而倉促之下,又哪能找到。
「沒辦法了!」洪浪硬着頭皮,對一旁工作人員道,「唱《劉海砍樵》,趕快調好音樂,就讓娜娜與嘉嘉上!」
《劉海砍樵》是湘省花鼓代表之作,很多人都會,但說實話,這個實在太爛大街,已經唱得太多遍了,有時候大明星來演唱,還勉強可以一看,換做娜娜與嘉嘉(現場兩位主持人),一定會遭到無數人吐槽,若非實在沒有辦法,洪浪絕對不會出此下策。
「那個該死的混蛋,我一定要他牢底坐穿!」
洪浪怒火衝天。
雷峰還站在一旁未走,此時聽到這裏,卻是眼睛忽然一亮。
「洪導,要不我來試試?」
雷峰開口道。
洪浪自然認得出雷峰,盯着雷峰愣了愣:「你會花鼓戲?」
雷峰點頭:「花鼓戲我不太會,但我有一首歌,可以用花鼓戲版來唱。」
「你是認真的?這種關頭,開不得玩笑!」
洪浪盯着雷峰眼睛。
雷峰點點頭。
「什麼歌?」
洪浪閉上眼睛,然後睜開問道。
雷峰心裏道了聲「yes!」,下意識握了握拳頭,笑着報出歌名:「rollinginthedeep!」
喜歡我真是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