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劉德勝趁着夜色一路跑回了金碧輝煌,本來我還不知道以什麼藉口回來,但是劉德勝一句回去要我們的「血汗錢」,頓時讓我心定了不少…
這個理由很強大…
辛苦委屈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快要熬出頭,卻在這個關鍵時刻,鬧出了這麼一回事,說真的,我很不甘心!
並且,我隱隱約約有種感覺,這件事情絕對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其中必有隱情,至於是什麼,只是我一時還沒有什麼頭緒。
我和劉德勝的回來,馬大山仿佛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說了一句一切照舊之後,便繼續自己尋歡作樂的迷醉生活。
金碧輝煌並不是東盛集團旗下的產業,法人也不是汪德強!
並且恰恰讓人意外的是,這家娛樂場所的法人就是那個最不可能的人,馬大山!並且從開業之時,就已經落在了他的名下!
這特麼到底是什麼路子?
我坐在原來的那個房間的床上,想着這幾天發生的一切,腦袋裏就像是一團亂麻,很多問題集在一起讓我很是煩躁,狠狠的揪了一把自己的頭髮…
劉睿為什麼派我去盛世花園?到底想要我幹什麼?
金碧輝煌的幕後老闆到底是不是汪德強?
好好的資產過百億,發展勢頭正旺的東盛集團為什麼頻頻錯招?
馬大山又在這一系列的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
這一切的問題堆積在我的心頭,以至於重新回到金碧輝煌當起內保主管的我,總是心不在焉,工作期間頻頻出錯!
在一個星期之內連續犯了好幾次錯誤之後,馬大山把我的主管職務都給擼了!
而劉睿在那天發佈新聞媒體見面會之後,便失去了所有音訊,像是人間蒸發,而那個汪德強從始至終連面都沒有露過一下。
並且,還有一個問題縈繞在我的心頭,那就是如今我留在金碧輝煌還有什麼意義?
一個人,一旦有了厭惡的情緒,哪怕只是一個小事件,一個小火苗,都會將這種情緒無限的放大,以至於做出一些與理智靠不上一點邊的事情出來…
我本來就與金碧輝煌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更何況在如今有些茫然的挫敗感之下,發生在韓露身上的一件事,徹底的將我全身上下的無名之火一下全部點燃。
事情是發生在海沙爛樓事件的一個星期以後,也就是我被擼掉主管職務的第二天,有一個包廂出了問題。
像金碧輝煌這樣的娛樂場所,喝酒鬧事打架鬥毆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發生,對於這樣的情況,金碧輝煌本就有一套潛在的規則來對待這樣的事件。
但潛在規則畢竟是潛在規則,那是上不了台面的,那些規則也僅僅是對那些願意守規矩的人才管用,對於像馬大山這樣精蟲上腦的人來說,潛在規則就不是規則了?既然是規則,那麼我是老闆,我說這個規則要改一下,那就必須要按照我的想法來改!
我是老闆,我就是這麼任性!你們能奈我何?
我主管位置被擼了之後,山炮劉德勝頂了上去,如果按以往這貨的性格來看,那妥妥春風得意馬蹄疾,那還不得把我這個老對手給摁趴整服?
但也許是有同樣被發配邊疆的經歷之後,這貨不知為何對我的態度大變,火爆還是火爆,但那是對外人,在我面前是絲毫的不敢跳刺,並且相反的是對我的態度,像是又懼又怕又帶點喜歡,什麼事都喜歡找我嘮嘮。
這天劉德勝上班期間突然要來我這找我喝酒,我心裏煩悶也不想推辭,所幸就陪他喝了一點。
「哎!劉哥走了,馬大山那頭種馬乾事越來越肆無忌憚了!」劉德勝抓了一顆醋鹽花生扔向自己的嘴裏,然後悶了一口二鍋頭,像是無意感慨般的說道。
「哦?他又把哪個破鍋給重新刷了?」馬大山那貨基本每天都會被傳出跟場子裏的哪只破鞋滾床單的事,場子裏的人早已經見怪不怪。
「這次可不是刷破鍋!…不知道為啥,那貨一夜之間像是改了口味,把一個沒下海的包廂公主給強拉走了!」
「嗯?包廂公主?」
「對!一個叫韓露的小姑娘,你還有印象沒?」
「韓露?」
「就是那個笑起來臉上有個小酒窩,農夫山泉有點甜的那個!…哎,可惜了,這麼如花似玉的大好白菜,又要被豬拱了!」
經劉德勝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來了,是有那麼一個個笑起來很純很好看的姑娘叫韓露,上次我好像還幫她解圍過了的來着。
一想到那個笑起來,眼睛好像一條彎月,臉上帶着淺淺兩個酒窩的姑娘即將被馬大山那頭種馬壓在身下哀聲求饒。
這幾天的心煩意燥,加上一點小酒的滋潤點火,我腦袋裏仿佛一團烈火猛的一下炸開,聲音漸漸冷了下來,「什麼時候的事?」
「十分鐘以前!」
還好,時間過的不長,我冷冷的看了一眼劉德勝,心中對他更加不滿。
你特麼的現在可是主管,為什麼不攔着?
而後,我猛的起身,推門出去,後面劉德勝被我這猛烈的反應搞的一愣,在身後大聲的問道:「哎!刀疤,你想幹啥?」
「殺豬!」
「臥,臥靠…你特麼瘋了?這麼瘋狂的事兒…特麼也不帶我!哎!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
劉德勝聽到我的回話頓了半秒時間,猛然起身追向了我!
「哎,刀疤你丫別撒個腳丫子就跑,等等我!…臥槽,你知道在哪找那頭種馬昂?」
我聽到劉德勝的話,身形一頓,對啊!十分鐘過去了,我特麼上哪去找馬大山那貨去?
咦,不對?
我突然滿是疑惑的看向在我旁邊正在賤笑的劉德勝,說道:「你知道?」
「那不是廢話麼?等我打個電話!」
劉德勝說完之後,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之後,然後找了一個安靜點的角落,向那邊說了兩句話之後,便掛斷向我走來。
「搞定!金象大酒店1808號房!…」劉德勝打完電話之後,回來對我低低的說了這一個地址,然後起身就走,那模樣比我還急。
此時救人心切,我也暫且只能相信他的話,立即跟了上去。
出門打了個的士,風風火火直奔金象大酒店。
「你跟着我幹啥?不上班啊!」對於劉德勝比我還過激的反應,我看的很是疑惑,上了車之後才問道。
「上班哪有殺人好玩?男兒就該混沙場…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一噴,多特麼的心血澎湃啊!想想都有點激動…」劉德勝聽到我的問話,突然很是神經質的回答道。
而後,只見出租車猛的一個哆嗦…
「別特麼的亂說話!」我一巴掌抽到劉德勝的腦袋上,呵斥一下,然後向出租車師傅解釋道:「師傅,我這哥們喝酒喝高了,吹牛逼呢!」
聽到我的話,明顯聽到那的士師傅長吐了一口氣…
咣咣…
只見我話音一落,有把短小的剔骨刀猛的敲在了車窗戶上,咣咣作響…
「咦,這東西啥時候帶出來了!師傅麻煩你開下窗戶,我給扔出去…這東西太短,手用的不太利索!」
……
而後,只見出租車立即化身超能飛機,一路連闖幾個紅燈,硬是將三十分鐘的路程,縮短到了十分鐘…
當時我還有點不解當時劉德勝的這一系列特別反常的行為,直到事後我才突然想明白過來。
問題就是出現在這兩個十分鐘上!
只是我當時因為怒火攻心,沒來得及細想…
馬大山將韓露帶走有十分鐘了!尼瑪我和你劉德勝喝酒就喝了幾分鐘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