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a區一切正常。筆神閣 www.bishenge.com今日人流量比之往日沒有顯著變化,處於正常浮動範圍之內,」鸚鵡飛到凱文面前匯報,「不過傳送陣的登記處顯示,莫思業城的來客比例,略有提高。」
「知道了,」凱文回答,「隨機挑幾個莫思業城的來客,先跟蹤着,看看大概都是些什麼人。」
「是!」鸚鵡領命,馬上飛走。
片刻,又有鸚鵡下來匯報:「報告,b區正常。商販,菜農等仍在集市正常行商,都是老面孔,並無異樣。」
「知道了,請當地保安加強戒備。」凱文回答。
「報告!」下一個鸚鵡緊隨而至,「三個大主教這幾天即便都待在一起,有國王的信使親自過來,給了他們一封信。隨後他們一起出門,又郵寄了一封信,然後他們一起去吃飯了。」
凱文皺眉思考,一邊手指敲着桌子。
「不必多想,信是寄給國王陛下的。但是由於某些原因,被扣押在郵局內。」鸚鵡回答。
「為什麼?」凱文好奇。
「據說是因為信件沒有署名,或者說,著名不太合適。」鸚鵡回答。
「我馬上去一趟郵局。」凱文當即站起來。
鸚鵡卻扇動翅膀:「不必了,我飛一趟幫你拿過來。不過你得給我寫個字條,作為證明。」
凱文畢竟初當治安官總隊長,很多細節不太了解。這會兒要寫字條,也不知道格式如何。只能隨便寫寫,落下名字,再拍了個手印上去,然後交給鸚鵡:「拿去吧。」
鸚鵡接過,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說什麼,振翅遠去。
良久,鸚鵡總算是帶着信件返回:「那個……長官,以後要郵局信件,還得寫明正當理由。不能僅憑名字和手印辦事,這次是特例,我求了很久的。」
「抱歉,」凱文無奈,「業務不熟練,辛苦了。」說着接過信件,一看署名,卻是「你媽死了」。
凱文略感茫然,急忙拆開一看。卻是一封彈劾自己的信,不但繪聲繪色的描寫了自己如何收受賄賂,還畫了一張自己受賄的圖。內容言辭懇切,痛心疾首,希望即可把凱文停職,交出值班劍,等事情查完之後,再做定奪。
凱文翻來覆去看了良久,又把斯達特也叫來一起看,兩人都是大惑不解。
「很顯然這是一封認真寫的彈劾信,但為何署名如此隨意?」凱文奇怪,「就算是匿名不寫,也比署名『你媽死了』要好很多?而且後面還有一攤塗改,這是有意為之的嗎?」
鸚鵡在邊上回答:「是的,就因為署名過於隨意,信件又是寄給國王陛下的,於是郵局覺得可疑,暫時扣押了。」
斯達特也是疑惑不解:「這『你媽死了』四個字太具有侮辱性了,這信就算真的到了國王手裏,國王看見這署名,難道不發火嗎?」
「寄出信件的應該就是那三個大主教,」凱文推測,「根據那個時間段的郵筒記錄,沒有多少人寄信。而且信件內容來看,也只有他們寫得出來。」
「那為何要用這種署名來激怒國王?」斯達特不理解,「難道他們真的以為,這種程度的匿名,就查不到他們了?」
兩人一陣沉默,凱文不由換個思路:「會不會激怒國王,才是他們的本來意圖?」
「為什麼?」斯達特詫異。
「我只是猜測,」凱文斟酌詞句,慢慢回答,「他們三個或許不是一條心。」
斯達特思考片刻,點點頭:「到了他們這個位置,不是一條心也很正常。關鍵在於他們三個地位相當,平時沒什麼問題,到今天這種局面,肯定得為自己考慮。」
「但是,他們激怒我們的意義是什麼?」凱文還是不太明白,「難道是借我們的手,除掉自己人?」
「有可能,」斯達特回答,「你想,這次屑教事件如果你能揪出一個大主教,那已經足以交差。對你來說,也能見好就收。而他們剩下的大主教,自然能平安無事,度過這一劫。只是他們三個大主教地位相當,自然沒人願意當替死鬼,只能暗中互坑。」
「我可沒說過我會見好就收,而且他們應該清楚我的作風,他們有我的情報資料。」凱文回答。
「那如果國王要見好就收呢?」斯達特回答。
凱文沉默片刻,回答:「國王也沒有任何跡象表示見好就收。這不過是他們的臆想。」
「你記得不,剛剛鸚鵡說了,國王的信使還專門給他們一封信,」斯達特想起什麼,「我們都不知道信的內容,不能大意。」
「國王給他們信件之後,他們給國王回信,並署名『你媽死了』?」凱文攤手,「還說這不是要激怒國王?」
斯達特也陷入沉默,良久還是搖搖頭:「我還是覺得他們應該是在互坑,但中間可能出來某種意外。」
「看來目前只有這種解釋了,」凱文點頭,隨即站起身來,「既然他們喜歡互坑,那就幫他們一把。走,我們去把這封信甩他們臉上。」
馬上,眾人驅車前往大教堂,敲開大門。凱文沒帶什麼人,僅僅帶了三五個治安官隨從,裏面的三位大主教得知消息,估計不可能是來抓他們的,自然笑臉相迎:「啊,是去屑組長親自到訪。我們光明教會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一定幫忙。」
凱文也客套兩句:「有光明教會幫助,一定事倍功半。」
三個大主教臉色僵了一下,暗想凱文是不是說錯了台詞,還是故意的。但還未來得及提醒,凱文已經接着往下說:「前段時間,我們收到一個危險信件,給我扣了下來。」
三個大主教此時反而面不改色,含笑聽凱文接着說。
「請問,誰是『你媽死了』?或者說,誰的署名叫『你媽死了』?」凱文笑着問。
「不知道凱文長官在說些什麼?」大主教們茫然不解。
「是嗎?那這封信大家有印象嗎?」凱文拿出信件,攤開給他們看。但卻故意用手壓住署名的位置。
三人湊近觀百~萬\小!說信,臉色不變,但身子卻都是微微一僵,人仿佛定格狀態。目光全都聚集在署名處,但署名處被凱文用手指遮住,具體看不見。
「怎麼樣?三位看的很認真啊?」凱文笑。
三個大主教恢復了神情,相互對視一眼,然後笑了笑。其中一人回答:「我們都沒有見過,不知道這是什麼?」
邊上一個急忙補充一句:「即便這上面有我們的署名,也顯然是誣陷的。」
凱文笑了笑:「不用緊張,正因為這上面沒有人署名,這信才會落到我的頭上。」放開手指,顯露出署名的地方,只有一句「你媽死了」和塗黑的一塊。
「那……這麼說就和我們沒有關係?」三個大主教笑了笑。
「但是信件的內容上,明顯就是一個主教的口味,至少是以這個視角進行寫的,」凱文拿過信紙隨便讀了一段,「看這裏『凱文獨斷專行,對光明教會肆意動手,對我們傳教工作造成巨大影響……』,這裏他用了『我們』這個字眼,說明作者肯定是光明教會中的一員,而且應該還是一個高官。」
「這個……僅憑這個,還不能證明什麼吧?」大主教們搖搖頭。
「至少是一個線索,」凱文回答,「我身為去屑小組的組長,決不能放過任何線索。剷除屑教,對光明教會也應該是大為有利的,但眼下似乎是光明教會內部的人,居然試圖彈劾我?令我萬分傷心。」
「額……」三個大主教互相對視,一時間沒有回答。
凱文接着說:「這封信,要麼是屑教嫁禍給光明教會的,想讓我停職。要麼是光明教會內部有屑教內奸,這就需要光明教會內部清理明查。如果是前者,自然我去查。如果是後者,光明教會必須要給我一個交代。」
「是是是,我們一定查。」三個大主教敷衍一句。
「說到底,這種手段真是何其幼稚?藏頭露尾,鬼鬼祟祟,內容毫無邏輯,數據不着邊際,圖樣醜陋不堪。就這種東西也想告倒我凱文?天真幼稚!可笑之極!如果這個信件的作者站在我的面前,我一定狠狠的嘲諷他!」凱文語氣逐漸強硬。
三個大主教:「……」
「連一點做大事的氣度都沒有,大敵當前不知共同進退,卻只會動小心思,互坑隊友。就算作為敵人,我也看不起他們。毫無信仰,毫無道德,只顧私利,身居高位卻人面獸心,道貌岸然,就是如此也就算了。他們居然以為只要不署名,就查不到他頭上了?真是何其可笑?何其幼稚?何其無能?」
三個大主教臉色漸漸僵硬:「……」
「今天如果這封信的作者在這裏,他大可以站出來講。對我凱文有什麼意見?有什麼不滿?作為敵人,對我又有多少譴責?出來講啊!敢把我爹的骨灰弄出來,現在難道還不敢講了?」凱文正面三個大主教,高聲喝問。
三個大主教緊閉嘴唇,卻是一句話都沒有。
「一條斷脊之犬,尚能狺狺狂吠。而他們,居然連狗都不如?」凱文喝問。
三個大主教怒瞪雙眼,呼吸急促,但還是沒有說話。
「呵呵,我居然和這種人敵對,真是莫大恥辱。」凱文搖頭嘆息,然後轉身出門。
三個大主教看着凱文出去的背影,全身爆發出強勁的魔法波動,立時震碎邊上的一張長椅。但三人卻都沒有說話,相互對視一眼,眼神意味不明。
凱文倒是噴完人,心情大好,回到治安官大樓和斯達特再次開始指揮工作。鸚鵡又是一個接着一個飛過來。
「報告,王立學院的萊森,今天也回到教堂,繼續經營他的懺悔室。」鸚鵡回報。
「知道了。」凱文點點頭。
邊上斯達特好奇多問一句:「就是那個光精靈?小時候和你一起搞事情的那個?」
「是他,」凱文回答,「最近都沒怎麼和他聯繫,說起來他的想法有些偏激,很容易被人利用,也不知道最近怎麼樣了。」
「要不我們也去看看?」斯達特提議。
「不必了,學校的事情,我委託了學校的人,我們還是管好別的吧。」凱文回答。
「我倒是很感興趣,」斯達特笑了,「不知道他這個懺悔室賺錢嗎?有前景嗎?」
「他顯然不是為了錢,」凱文回答,「你還是不要用商人的那一套來腐化他了。」
「你對商業有偏見,」斯達特卻搖搖頭,「他有特殊的外國人身份,光精靈族,又習得光系法術,在附近人氣也不錯,只要認真弄一個廣告,絕對能人氣大火。而且現在網絡逐漸發達,他也可以嘗試網上聽懺悔啊?」
凱文沉默片刻,不得不點點頭:「確實是一個不錯的思路,有空提點他一下。」
斯達特點點頭,換個話題:「那麼,我上次的提議怎麼樣?」
凱文沉默良久,還是點點頭:「也許你是對的。」
此時,另一邊,萊森再次坐在懺悔室內,用他特有的方式解決問題。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能解決,有些人可能是真的心理問題,不是兩三句話能解決的。但至少能解決一大部分。
今天又打發了幾個詢問光系法術或者屑教之類事情的人之後,又來了幾個問作業怎麼做的人。萊森雖然是王立學院學生,但專業不同,有些他還真不會,或者短時間解不出來。但他還是答應他們明天問了答案再說。
一會兒,又有人進來暢談什麼奇思妙想。一會兒,又有人工作失意進來訴苦。一會兒,有人進來問黃網地址。甚至還有人做了新的菜品,拿過來讓他品嘗……
懺悔室功能被極具擴大,幾乎任何人無聊了都可以進來聊幾句。萊森的名氣自然逐漸擴展,都知道他說話實在,平易近人,和別的神父不一樣。他本人也因此眼界大開,每天也過的非常充實。每一次新開門進來,萊森甚至有些期待,不知道進來的會是什麼人。不過有些規矩還是存在的,比如不問懺悔者的名字,比如給他們保守秘密等等。
嘟嘟嘟!懺悔室的門又被敲響,一個女子推門而入。
萊森透過隔攔一看,卻覺得這人十分眼熟,似乎就是王立學院的某個女生。
「是萊森同學嗎?」對方開口發問。
「恩。」萊森回應。雖然近來就問他的名字,有些不太合規矩,但如果是熟人就不用太在意。
「你認識我嗎?」對方微笑開口,聲音清脆十分好聽。
「我……不認識你。」萊森實話實說。
「好吧,」對方笑了笑,「不認識也好,也免得有什麼包袱。直接和你說事情吧?」
「請說。」萊森示意。不問對方姓名,也是懺悔室的規矩。
「我想……正式加入真光明教會。」對方微微低頭,語氣平緩。
萊森一怔,一時間想了很多,難道這是什麼新的套路?
「你……接着往下說。」萊森不知道該問什麼,只能先這麼說。
「其實我現在就是教會的編外人員,所謂的正式加入,相當於轉正而已,」女生笑了笑,似乎顯得有些自豪,「其實我們已經干成了不少事情,我覺得我們在開拓未來,打破倫理道德的束縛,前往一種新的樂園。真正的天堂,就在不遠處了。」
萊森:「……」
「其實我們調查了一下你的資料,你對光明教會也是深惡痛絕,其實我們也是一樣的。我們鑽研光系法術,就是為了破解宗教的枷鎖,我們其實是同志。」女生似乎口才不錯。
「你想讓我也加入屑教?」萊森試探一句。
「你願意加入當然更好,但要是不願意,我們也不會強求,我們……」女生話說一半。
砰!門突然被撞開,門口居然是禿頭老師。只見他面色陰沉,一揮手:「跟我回去。」
女生沒再說什麼,翻了個白眼,但還是跟着乖乖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