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總指揮俞青柏訓斥話語剛剛落下,副部長李雲天緊接着道:「俞總指揮這話說的是不是太過武斷一些,王越動手是有錯誤,可陸川同樣有錯誤,並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俞青柏冷笑道:「躺在病床上的人,錯誤比起安然無恙的人過之而無不及?」
李雲天斜眼道:「躺在病床上的犯人沒有錯誤,安然無恙的執法者有錯誤?」
俞青柏沉聲道:「李部長,我希望你能明白,你剛才的話不是能夠成立的反駁。」
李雲天嚴肅道:「俞總指揮,我樂於承認這不是能夠成立的反駁,可是我覺得有必要用這不能成立的反駁,反駁你那在我之前更不能夠成立的話,誰說受傷的就一定是受害者,誰說安然無恙的就一定是施害者?」
俞青柏譏諷道:「到底是李部長親自接來的大牌學員,李部長果然偏袒啊。」
李雲天回擊道:「看來俞總指揮認為陸川c控他人誣陷保安老張的行為是對的,如果是這樣,我無話可說,說起偏袒,陸川他舅舅俞青柏先生,我相信沒人比你更偏袒吧?」
俞青柏被李雲天毫不留情的話語嗆得面色漆黑,臉上模樣吹鬍子瞪眼,李雲天這麼直接的把她和陸川的關係講出來,簡直是在打他的臉啊。
俞青柏決絕道:「王越必須重罰!」
李雲天冷冷道:「那俞總指揮的外甥怎麼算?」
俞青柏咬牙切齒,面色相當難看,這李雲天口舌也太毒辣一些,一句話一點明他和陸川的關係,就算沒有偏袒陸川,有這層關係在,他說什麼都是偏袒,何況他的確是在偏袒陸川。
俞青柏爭辯不過李雲天,目光投向一言不發的部長柳立信,「部長,我堅決認為王越該當重罰,如果不重罰,任何學員在處理問題時都拳腳相向,我們鋼槍培訓俱樂部還有什麼素質紀律可言?」
李雲天同樣將目光投向俞青柏,可是他卻沒有像俞青柏那樣給出近乎命令的意見,部長柳立信平日話語雖然不多,但眼睛雪明,他會給出公道的判決。<>
部長柳立信盯着會議室內所有目光,沉默半晌,眼睛盯着神色自若的王越道:「王越,你說這件事情該如何處理?」
王越將柳立信踢來的皮球又踢了回去,微笑道:「一切聽從部長意見。」
柳立信回之一笑,「你說你從我的意見,你的意思是我怎樣懲罰你,你都不會拒絕和怪我嘍。」
王越點點頭,雖然他心中並不是真的這樣想,可是在鋼槍訓練基地的地盤上,又是在這麼多剛切培訓俱樂部領導高層面前,這個面子他必須給柳立信。
柳立信說:「在會議開始之前,陸川父親給我打電話,他大概明天就會來到鋼槍訓練基地,既然如此,事情結果就放在明天公開,當着王越,陸川,陸川父親的面。」
這個決定俞青柏樂了,李雲天愁了。
他二人都熟知陸川父親性格,陸川父親絕對不會輕易放過傷的陸川頗慘甚至造成陸川昏迷的王越。
到了明天,陸川有父親撐腰,王越沒有父親撐腰,想到這裏,李雲天說:「部長,這有些不太公平吧?」
柳立信沒有回答李雲天,笑眯眯看向王越問:「王越覺得呢?」
現在王越懂得剛硬不如俞青柏處事不如李雲天的柳立信為什麼能夠成為鋼槍培訓俱樂部部長了,他的心理是令人完全猜不透的。
這時候反駁柳立信對王越沒有一點好處,他說:「我已經說了,一切聽從部長處理,我相信部長會給出公道的結果。<>」
柳立信眯眼微笑,然後擺了擺手,意思是王越可以離開了。
王越知道他離開辦公室後肯定,會議室里的人肯定會繼續討論,焦急結果的人肯定會想方設法留下來,王越不拖泥帶水地離開。
走在鋼槍訓練基地中,王越目視前方,眼角餘光掃描到的人臉表情使他知道他在鋼槍基地中不會再有麻煩了,接下來的生活會很平靜,前提是他安然度過明天的危機。
生死危機王越都度過了,這種危機在王越眼中真的不算危機。
鋼槍訓練基地c場和青春大學c場一樣,c場邊緣都有一排柳樹,這些天以來,王越但凡有空閒時間都會在這裏倚靠着柳樹,捧着一本書,靜靜學習英語。
今天同樣不例外。
王越懶洋洋地倚靠着柳樹,微微闔眼,心裏複習安嵐昨天教給他的英語課程。
踏。
腳步聲雖然細微,依然被王越收入耳底,他沒有出聲喝問是誰,直接望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看清來人相貌後,緊繃的神經頃刻放鬆下來。
平日說話大大咧咧的安嵐此刻怯怯道:「王越。」
王越並不意外安嵐態度上的變化,他生氣時候的模樣可能是挺嚇人的。
他微笑說:「安老師,。」
已經糾正王越無數遍甚至形成一種反s的安嵐再次糾正道:「發音不準。」
王越像小學生一樣虛心道:「謝謝安老師指導。」
之前有些緊張的安嵐隨着和王越聊天漸漸方法下來,但見過王越恐怖一面的她在王越面前多少還有些拘謹,不像以前那樣似乎忌憚。<>
如果不是安嵐挺身而出,陸川的誣賴絕對就得逞了,王越感謝道:「張叔的事情謝謝了。」
安嵐擺擺手道:「沒關係的,換做任何一個看見的人都會這麼做的。「
王越撇撇嘴兒,不可置否。
安嵐忍不住問道:「王越,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王越覺得有趣,「你怕我啊?」
安嵐點點頭,「有些。」
王越行為沒有錯,是安嵐支持的,只是王越手段太過狠辣。
王越說:「朋友不會傷害朋友,你或許需要一秒鐘懂得這句話,也或許你需要一年懂得這句話,當你什麼時候懂了,你應該就不會怕我,你不懂,我說什麼你都會怕我。」
安嵐說:「如果你說我們之間是朋友,我現在就可以懂,就可以不怕你。」
王越說:「我可不會笨到放棄一個既維護我,又教我英語,怕我受欺負,還要教我跆拳道防身的朋友。」
說話,王越盯着安嵐,他會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