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越上了二樓後,找到了掛着「清香閣」木牌的房間。[燃^文^書庫][www].[774][buy].[com]
王越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他只顧着不要遲到,忽略了自己已經被大雨淋的全身都濕透了,這般狼狽的模樣去見簡璃的媽媽,實在是不禮貌,畢竟這是第一次見面,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
王越想起了和簡璃媽媽先前的那個電話,相較於簡仲鋒的古板和咄咄逼人,簡璃媽媽的語氣儘是柔和之色,如清水一般,洗劑人的心靈,是那般的讓人放鬆。
或許,簡璃的媽媽是一個不在意這些細節的人。
王越脫下運動服的上衣扭了扭水,然後又穿上,輕輕的敲了敲檀木的拉門。
一道柔和溫婉的聲音響起:「進。」
王越拉開檀木門,裏邊的房間不大,但是,不論是地上和牆壁上,都鋪着散發着淡淡檀香的檀木板,整個房間中裝修的十分有格調和清雅,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非常放鬆和舒適的那種,淡淡的清香茶氣充斥在房間之中。
渾身濕漉漉,衣角和發稍還在滴水的王越,實在是和這個清雅的房間不搭配。
在小房間的陽台處,有一張精緻的木桌,木桌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茶花圖案,還有幾句讚揚茶道的詩句。
一名身穿長相溫婉如水,氣質如空蘭一般的的漂亮女人,正用白嫩的素手,擺弄着茶具,房間中充斥着的茶香,正是出在那紫砂茶壺之中。
女人看了一眼渾身濕漉漉的王越,眼神中帶着溫婉的笑意,說道:「坐。」
王越有些呆呆的看了女人一眼,這就是簡璃的媽媽,一個氣質如幽蘭的溫婉女人,簡璃身上的那股溫婉的氣質,或許就是遺傳自她吧。
簡璃的媽媽沒有因為他渾身濕漉漉的模樣,而露出嫌棄的表情,這讓王越立刻對簡璃媽媽的印象分好上了幾分。
王越走到了陽台處的木桌旁,規矩的坐在了同樣十分精緻的木椅上,嗅着清新的茶香。
陽台雖然不是很大,但是,這裏的視線非常好,可以看到後花園中盛開的極為美麗的茶花。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蘇婉蘭,你可以叫我蘇阿姨。」
蘇婉蘭的聲音中沒有絲毫的架子,如同交朋友一般的溫和語氣,親切的和王越介紹自己。
王越緊跟着自我介紹道:「我叫王越。」
王越能夠在咄咄逼人的簡仲鋒面前保持強硬的態度,但是,在溫婉的蘇婉蘭面前,王越竟然有些緊張。
蘇婉蘭伸出白嫩的素手,端着精緻的紫砂茶壺,給王越倒了一杯清茶,柔和的說道:「你知道我找你的原因是什麼嗎?」
王越點了點頭,說道:「知道,是阿璃的事情。」
蘇婉蘭如同嘮家常一般,親切的和王越說這話:「你媽媽或者你爸爸,他們有為了給你驚喜,悄悄的給你買過禮物嗎?」
王越說道:「有。」
蘇婉蘭問道:「你喜歡你爸媽給你買的禮物嗎?」
王越說道:「喜歡。」
王越的家庭是屬於那種一般以下的家庭,他爸媽給他買的禮物,都是那種很廉價的,但是,每一件,都是王越的最愛,原因無它,那是他爸媽買給他的。
蘇婉蘭柔和的說道:「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的心頭肉,當父母的,總是竭盡所能,給他最好的,我很喜歡給阿璃買一些小禮物,阿璃也非常喜歡我買的禮物,阿璃的想法和你一般,父母買的東西,總是讓人喜歡的。」
王越不禁的微微搖了搖頭,一顆心,頓時心涼如水。
蘇婉蘭用一種鋪墊的手法,以拋磚引玉的姿態,引出下面的話。
蘇婉蘭首先問王越喜不喜歡他爸媽給他買的禮物,王越說喜歡,因為那是他的父母給他買的。
一開始,這個簡短的幾句對話,並沒有讓王越多想,直到蘇婉蘭說出「父母買的東西,總是讓人喜歡」的這句話的時候,王越一瞬間懂了,蘇婉蘭是在告訴他,有事情,他會幫阿璃選擇,而且阿璃肯定會接受的,因為,她是她的媽媽,阿璃接受我給她的,就如同你接受你爸媽給你買的禮物一般。
王越以篤定的語氣說道:「情之一字,不是禮物!」
面對語氣有些強硬的王越,蘇婉蘭的語氣依舊是那般柔和,說道:「我給阿璃的,都是最好的。」
王越說道:「最好的,不一定是最適合的。」
蘇婉蘭說道:「如同商品一般,一分錢,一分貨,好的東西價格貴,次一點的價格便宜,或許在一開始購買的時候,兩件價格不同的物品外觀一模一樣,都是十分的漂亮,但是,當你把這兩件東西都買回家,同時用久了之後你會發現,價格便宜的物品,質量是遠遠不如那價格貴的。」
王越咧嘴一笑,冷冷的說道:「原來在蘇阿姨的眼裏,愛情,是一件物品。」
蘇婉蘭問道:「你懂什麼是愛情?」
王越說道:「說懂愛情的人,一定是個傻子,我不懂愛情,但是,我知道,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喜歡的東西的權利,阿璃,應該擁有這種權利。」
蘇婉蘭平靜如水的說道:「我做的,是幫助阿璃直接淘汰掉那些次一點的,直接讓阿璃選擇那些最好的。」
王越的臉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說道:「我很次,所以我被淘汰掉了?」
蘇婉蘭沒有正面回答王越的問題,而是換了一種側面的方法回答,說道:「你輸給江玄野了,不是嗎?」
王越沒有否決他的失敗,也沒有對他的失敗進行開脫,點點頭,誠實的承認道:「嗯,輸的一敗塗地。」
蘇婉蘭優雅的泯了一口清香的茶水,看着花園中那片盛開的極其美麗的茶花,說道:「先前的例子就已經說明了,好的東西,總是有好的理由,你說我說的是物品,其實,它是一個道理,當這個道理套在現實中的事情上,結果不同樣是顯而易見嗎?」
簡仲鋒的話語是刀子,每一刀子剜的都是王越自尊心上的肉,王越雖然痛,但是,卻能咬牙抗住。
蘇婉蘭的話,每一句都是柔和溫婉的語氣,但是,每一句,都是讓王越近乎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