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江止水離開,江玄野本來也想離開,他目光不經意的一撇,觀眾席上的一男一女映入他的眼帘,他噙着笑意,走向那一男一女。
阿沫的兩隻小手拽着秀才的胳膊,微微擺動,笑吟吟的說道:「姐夫,你真棒,你們又贏了!」
「嗯。」秀才微微點頭,手掌有些寵溺的在阿沫頭上摸了摸,在他人眼中奢侈的笑容,在阿沫這裏有些泛濫的出現。「走吧,王越請吃飯。」
「嗯!」阿沫雙手挽着秀才的胳膊,小鳥依人的答應道。
「秀才!」
溫和的聲音讓得秀才身子一僵,片刻的停頓後,繼續行走。
阿沫卻因為好奇回頭觀看,秀才沒有強拉着好奇的阿沫離開,緩緩停住腳步。
「是你!」阿沫一眼認出面前的俊逸男子是誰,小臉慘白,抱着秀才的雙手有些哆哆嗦嗦的顫抖,秀才的事情正是和眼前的俊逸男子有關。
秀才緩緩的轉身,白皙的手掌在阿沫慘白的小臉上輕輕揉搓了幾下,讓其恢復了些許紅潤,抬臉,看着眼前的俊逸男子,江玄野。
江玄野的眼中是一貫的微笑和親切,說道:「秀才,好久不見啊,真沒想到我們會在皇族大學重逢。」
阿沫拽着秀才的胳膊,緊繃繃的冰涼觸感順着掌心傳遍全身,她實在不想秀才再和江玄野有所接觸,烏黑眼睛被水霧籠罩,乞求着說道:「姐夫,我們走吧,我們去找王越。」
「這是……」江玄野眯了眯眼睛,一時間沒有認出阿沫,在腦海中搜刮一番,才好不容易的找出有關阿沫的片碎資料,笑呵呵的說道:「這是阿琪的妹妹吧,那時還是個小女孩,轉眼都這麼大了啊。」
阿沫壓根不理睬江玄野,一個勁的拽着秀才僵硬的胳膊,嘴裏不斷的乞求着:「姐夫,我們走,我們去找王越。」
「恩。」秀才對着阿沫笑笑,準備離開。
江玄野站在原地不動,語氣中帶着幾分痛心疾首的意味,說道:「秀才,老朋友那麼多年,你見面連句話都不說,真是讓我有些寒心啊。」
冰冷刺骨的一字自秀才口中吐出:「滾!」
江玄野面不改色,仿佛是一台永遠微笑的機器,加大聲音的分貝,對着秀才的背影喊道:「秀才,你難道一點都不顧及當初的兄弟情誼嗎?」
「秀才,我們一起摸爬滾打過,相信我,我不會害你,離開軍刀,到我這裏來,我們兄弟像以前一樣並肩作戰,一起打天下!」
「嘎吱!」秀才的牙齒狠狠一咬,似乎將牙齒都要崩碎,脫口的聲音不帶有絲毫情緒,道:「瞎過一次眼,不想再瞎第二次!」
江玄野說道:「我知道你把阿琪的死算在我的頭上……」
秀才打斷江玄野,話語如出鞘的利刃,陡然間變得陰冷起來,道:「那兩個字你不配提,現在開始,你提一次,我削你一塊肉,你提兩次,我斷你一根骨,你提三次,我要你的命!」
「ok,我不提,但是有一點你得答應我,離開軍刀,離開王越,就當看在當初兄弟的份上。」
江玄野可以不把王越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把秀才放在心上,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秀才秀才繼續留在王越身邊,所發揮的作用有多恐怖。
秀才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有些好笑的說道:「我真想知道江大少爺的臉皮都多厚,一頭狼跑來和一隻羊稱兄道弟,你的羊皮騙了我們一次,但是騙不了我們第二次,因為你現在披着的羊皮,粘着我兄弟的血,粘着阿琪的血,很刺眼!」
「那是我爺爺的主意。」江玄野辯解道。
「是啊,然後你就按照你爺爺的要求毫不猶豫的做了,你出賣了我們所有人,出賣之後的所作所為更是令人髮指,你甚至為了保全你的名頭,用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兄弟,你也配提兄弟!」
江玄野蹙了蹙眉,事情的難度似乎有些超乎他的想像,曾幾何時,他或許真的把秀才等人當成兄弟,但是當兄弟和利益有所糾紛時,他毫不猶豫的選擇利益,甚至為了獲得更大的利益消滅兄弟。
在利益面前,秀才等人不堪一提,只是他操控的棋子而已,他今天找秀才談話,說兄弟,講道義,最終的目的便是讓秀才離開王越。
他清楚的知道巔峰時期的秀才有多可怕,如果不是他曾經有過幾絲懼怕和不確定,他也不會用出那種下三濫的手段,好在現在的他截然不同,他不需要再懼怕秀才。
江玄野是一個喜歡將危險扼殺在搖籃中的謹慎之人,目前的秀才對他或許沒有什麼威脅,但保不准真心幫助王越對抗江止水,也保不準將來有一天會幫着王越對付他。
當然,現在的他不需要絲毫畏懼秀才,當初的他受家族考驗,沒有絲毫實權,自秀才一事後,他成功通過考驗,掌握家族實權,幾年的經營,他要風得風,要有得雨。
他有一萬種解決秀才的方法,只不過他覺得有簡單的方法就不要用困難的方法,再加上他懂得兔子急了會咬人這個道理,所以他選擇使用委婉的兄弟之情緬懷法,現在看來,這個方法似乎不太有用。
「秀才,你開個條件吧,王越能給你的,我十倍百倍的給你,只要你離開王越,只要你離開花城,說到底,他只是一個空有白痴志氣的窮小子,你沒有必要跟着他受罪。」江玄野跟秀才攤牌,亮出了他很大的一個籌碼,金錢。
秀才肯定的說道:「他給我的你給不起!」
「哦,我到時要聽聽有什麼是我江玄野給不起的。」江玄野雙手抱在胸前,對這個問題充滿了期待,錢他有的是,他不相信有什麼是錢買不到的,更何況他擁有的不僅僅是錢。
「他能把命給我,你能嗎?」
「秀才,別開玩笑好嗎?」
「呵呵,你永遠不會懂得這個道理,永遠永遠,記住,別動王越,否則我跟你不客氣,我不認真,並不意味着我永遠不會認真!」
秀才拉着阿沫的手,拒絕江玄野的豐厚報仇,毅然決然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