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聽後,沒有做聲,繼續喝酒。
如果這裏只是一個場景,那未免太真實了點。這種事,其實在人類的歷史上也是經常發生的。可當親眼看到後,為什麼那麼讓人揪心?
幻境問:「今晚是住在這裏還是走?」
「打算走。」何凝煙回答:「這些人不知道還有沒有同夥。」
如果有同夥,發覺這些人晚上還沒有回來,一定會來找。不能把原本的主動變為了被動,誰都不想睡得不安穩。
幻境將剩下的啤酒喝完後,站了起來,酒瓶往地上一扔:「那走吧。」
幻境應該是恢復了,於是二個人離開這棵大樹,離開了樹上吊着的二具焦屍,地上六個微微拱起的土堆。
回到了主屋,隊友們已經將主屋裏翻了個遍,拿上覺得有用的輕便東西。還出去找來了二部卡車,將馬廄里的二匹馬套上,塞上了車。見到他們回來了,就上車出發。
早已經有人在農場外偷偷摸摸地看,應該是本村的村民。看到了外面卡車上的焦屍,應該還有新弄來的車主人吧。等到他們走後,一定會來農場,當然不是為了站在新添的墳前哀悼,而是看看能拿點什麼。雞窩裏還有雞、羊圈裏還有羊,主屋裏還有一些家具器皿。
相比起來,好似這些和農場主沾親帶故的同村村民,比他們更加實際。
當離開時,他們把所有情緒也一併扔在了後面,跟着滾滾車輪絕塵而去。
三個小時後,在另外一個村。
何凝煙拍着門:「麻煩,有人嗎?我們想找個地方住一晚上。」
已經是第四家了,前面三家都是黑着,一點聲音都沒有,手都快拍疼了。
黑暗中,終於屋裏有人說話了。是個男人的聲音,帶着壯着膽子卻怎麼也掩飾不了怯懦:「這裏沒地方住,你們走吧。」
那些外來的人,到處在殺人,現在放人進來,無疑是拿全家人性命開玩笑。
「媽的~」一起去的阿曼達惱火了:「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扇破門,還攔得住我們?」
在一旁的安娜一把拉住了阿曼達:「算了,我們走吧。」
回到了車邊,因為有了這二部車,使得坐的時候,寬鬆了點,也可以帶上更多的東西。
其他男隊友,一看到她們,就知道這次又沒戲。
此時艾莫斯和安德烈回來了,帶來了好消息。他們也是沒人肯開門,但找到了一間沒人住的房子。
這房子在村外面,孤零零的單獨一間。看到後,萊爾就苦笑了出來:「這能算房子嗎?」
房頂早就沒了,就連四周的牆壁,最多的地方只剩半人高。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房子的廢墟。
艾莫斯安慰着:「至少有地方了,據說野外盛產野狼和響尾蛇。」說到這裏,就聽到有狼嚎聲傳來。
生上篝火,架上帳篷,還拿了二條被單用繩子掛起來,做了兩頂簡易的帳篷,可以遮擋住一部分篝火光芒。在這種地方,很遠就能看到火光,防止有不懷好意的人看到後過來。
三面牆沒有,一面牆還只剩半人高,這樣也可以視覺開闊,四周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能看清楚。
「我先值班。」幻境抱着一把土槍坐靠在了車輪旁。大家也沒提反對意見,各管各的躺下休息了。
萊爾和艾莫斯則坐在篝火旁,燒着東西,很快咖啡的香味飄了出來。這裏盛產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咖啡。那麼香的咖啡味,哪怕不值班,都想來一杯。
睡不着的坐在篝火旁,喝着咖啡討論接下去怎麼辦。
既然目前還沒任何有用消息,那索性就跟着寶藏這個線索走。只要有財富的地方,就會有貪婪;有了貪婪,就會有殺戮。
「~」的一聲槍響,幻境反應很快,一個轉身就滾了進來,而原先他靠着的車輪,「噗」的漏氣,很快就癟了。
哪怕已經躺下的,都起來,等到靠在殘存的牆邊、車馬旁時,手中都捏着槍。而安德烈速度極快地,拿起旁邊的水盆,將裏面所有的水倒了進去,把火給撲滅了。
雖然滅掉的篝火,還冒着白煙,在夜晚的月光下很扎眼,但至少篝火旁的人,就看不清楚了。
四周沒人說話,都是子彈上膛或者拉保險栓的聲音,就等着辨別出對方位置後打回去。
可半天都沒有聲音,此時月亮藏在了烏雲後面,四周越發的黑暗寂靜。何凝煙悄悄摸了個啤酒瓶,貼着地面拋出去。
啤酒瓶在地上的一路滾過去,滾動的聲音,非常刺耳地響起。頓時讓神經崩得異常緊張地人,對着聲音響的地方開槍。於是看到前面槍聲大作,一個個紅點從槍口處隨着子彈冒出。
隨後發覺不對,槍聲很快地就停下來。趁着這個時候,何凝煙和隊友們拿起槍,對着剛才紅點冒出的地方打過去,引發了第二輪槍響。但這次隨着槍聲,還有人的慘叫聲。
就算槍聲消失了,還在哀嚎:「啊,我中彈了,啊~」
於是大家很不客氣地紛紛拿起槍,對着發出聲音的地方,再補了幾槍,打得對方再也沒還擊。如果打中這個老兄的話,就當是解除了他的痛苦,不用感謝。
月亮從烏雲後出來了,借着月光,從牆壁邊緣或者縫隙中看過去,四五條人影匆忙狼狽地,彎着腰在逃跑。逃命的時候,任何人的跑步姿態都不會好看。
那就過去看看,主要是不能留下活的過段時間打冷槍。
萊爾、查理、黃偉國先過去,看着他們小心翼翼過去後,舉起手揮了揮,示意解除危險了,大家這才過去。
留下了四具屍體,都是皮膚黝黑,一直在外面的。這裏的太陽毒辣,能把人曬得非常黑。
何凝煙在這些屍體的手心裏摸了摸:「都是農民。」軍人手中的老繭和農民的老繭位置不一樣。
這就有點麻煩了,意味着是這裏的村民在襲擊他們。或許剛開始的一槍是故意打偏,警告他們儘快離開;也有可能確實想殺了他們。
現在死了四個,如果說這裏的村民象之前那樣的,會關上門坐視不理。但畢竟是打死的是自家親戚,膽水一上來,指不准就全村拿起武器來尋仇了。
離開嗎?輪胎被打穿了,要麼只開一輛車走。這要好好商量一下了。。。
過了大約五分鐘,一個農戶的門被踹開了,很多端着槍的人沖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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