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何凝煙很肯定地回答:「你在前一個屬於你的循環里走不出來。」
這下安德烈徹底驚呆了,手中拿着的槍慢慢地放了下來。沒必要去搶槍,如果搶不過來,反而不好。
何凝煙看着安德烈:「現在你應該知道怎麼做了嗎?」
安德烈頓了頓,隨後問:「我為什麼接受這個任務?」
她立即回答:「因為安娜。」
安德烈:「我之後的領航員是誰?」
她:「黃偉國。」
安德烈:「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說不定是場景製造的假象。」
她頓了頓,隨後回答:「你和我都別無選擇。」
安德烈聽完,沉思了一下後,槍口一轉,就朝着旁邊的另外一個她開槍了。
兩個人就看着,另外一個她,低頭看了看胸口上的幾乎射出一個洞、往外冒血的傷口,隨後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看着她道歉:「對不起。」
另外一個她,嘴角微微牽了一下,倒下後死了。
居然能看到自己的死亡,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另外一個自己,何凝煙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但安德烈的選擇是正確的,另外一個她也知道。安德烈如果必須選擇一個,肯定選擇經驗更加豐富的。而她已經單獨的經歷過幾乎一次殺戮。
「好了,現在是你和我之間的事情了。」何凝煙看着安德烈。
安德烈將槍口對準了她:「還是交給我吧。」
她扭頭看着滿是屍體的小艙:「你已經試過很多次了。」不明而喻,應該是安德烈讓位。
安德烈微微嘆氣:「好吧,你再試試,不行的話,還是我來。」
「好的!」她伸手對着安德烈示意:「槍。」
安德烈雖然有點不情願,但還是把槍給了她。
她拿起槍,卻將槍口指了指欄杆旁邊:「你還是跳下去吧。」
安德烈往欄杆看了看,縮回了頭:「你就不能打死我?」
她轉身在旁邊抓起一件救生衣,扔給了安德烈:「節約一粒子彈、也可以再次把你從海里撈起來。」
安德烈穿上救生衣,帶着有點誇張地無奈,跨上了欄杆,往下看着:「真的很高。」
「還行吧。」她撇了撇嘴:「死了再回來,會忘了一切。」
安德烈側頭看了看旁邊已經死去的另外一個何凝煙:「幸好忘了。」
如果記得,殺了那麼多次,還不恨死他。
何凝煙嘴角抿起一絲笑意:「快點跳吧,早死早回來。」
安德烈長吁一聲:「好吧。」說完跳了下去。
另外一個她的屍體,慢慢地變模糊,漸漸地就在眼前消失了。。。一切又開始重歸原點。
她也只有長長嘆氣,這個局到底要怎麼才能破?
走過滿是血的甲板,那是幾十個瓦特流出來的血聚集而成的。走進船艙,臉上劃着一刀的瓦特躺在地上,一看就知道死了很久很久了,至少有幾天。再不快點結束這一切,這屍體要麼需要處理掉,要麼就等着膨脹腐爛吧。
這次她直接走到了底艙,將拿支槍和子彈拿好,放在了藏槍的房間。在床底上,那把藏起來的槍消失不見了,果然只有拿在手上的東西才會保留着。
隨後從容不迫地去駕駛室,將無線電破壞掉。防止事情還沒有個辦法,人嘛已經死了幾個,而船長他們已經通過無線電通知了海上警衛隊或者附近的船隻來救他們。
那裏還有一把小手槍。
出了駕駛室,她一咬牙,就將手槍扔進了海里。
接下來她應該走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這個位置也就是之前安德烈朝着剛上船的自己射擊的地方,也是她朝着另外一個她射擊的地方。
但是她沒去,雖然她非常想去,知道那個位置非常的好,視眼開闊,很容易隱蔽自己,坐下後,旁邊的欄杆也能看到那裏的情況。
不去是非常難受的,明明知道這樣做是對的,卻不去做;不亞於,明明不想做,卻不得不去做。
但難受她就知道是對了,就是要難受,越是如此,越是證明她正在打破原有由她設定的循環,將事情朝着另外一個方面推進。
提前扔槍如此,不去那個位置也是如此。
她甲板上隨便找了把椅子,坐靠在那裏等。而此時,開始起霧了,大霧瀰漫在整個海面上,將胳膊伸直後,看不到五指。。。
就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養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咚~」的一聲巨響,何凝煙知道,小遊船撞上遊輪了。
站了起來,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一遊船的人,從安全梯一個個爬到了遊輪上,其中就包括她自己。
而此時她從高處看着隊友一個個上來,走到了另一邊,發現了安德烈後,將他從海里撈上來。
手中拿着槍,但就是不射擊,用意志強忍着舉起槍射殺另外一個自己的衝動。
突然下面的人全都蹲下,何凝煙一愣,她沒開槍呀。
就聽到下面的瓦特大嗓門地喊:「你們為什麼都蹲下了?」
「不知道。」這是邁克的聲音,雖然比瓦特輕,但還是能聽到:「就感覺應該蹲下來,你不是也蹲下來了?」
瓦特硬着頭皮:「我是看到你們蹲下,才跟着蹲下來的。」
這原本是她開槍,沒射到她自己,大家蹲下來躲避。可這次她根本沒射擊,可大家還是潛意識裏蹲下來了。。。這件事就有意思了,那太好了,這也有規律了!
這些人會進入船艙。船長提議先去駕駛室,看看有沒有無線電或者信號槍。
邁克建議為了不聚在一起,減少成為被攻擊目標的可能性,分成二組,分開行動。何凝煙和其他三個隊友成為一組,而船長他們成一組去駕駛室。
隨後船長就會帶着邁克他們去駕駛室,另外一個她和隊友到了餐廳,看到了蛋糕、水果和酒。
何凝煙直接往餐廳去,等到船長他們回來前,另外一個她和隊友會在餐廳聚集。
如果剛才一輪,她努力地保持着原樣,尋找機會將另外一個她殺死,那麼這次她要換個做法。很明顯,剛才一套不管用,沒走出循環,必須換一套,否則她象安德烈一樣,陷入死循環,一次又一次的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