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祁慕蓉的能力,高山凌從明川那裏略有耳聞,也意識到這個能力的棘手程度,因此關於祁慕蓉的事情她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包括高山淨和高山昱。
令高山凌沒有想到的是,祁慕蓉竟然會「看到」明川死亡的畫面。
祁慕蓉的能力無法控制,「看到」什麼都與她自身的意志無關,之前總是會看到一些無關的人物和場景,但是這一次,可不是什麼無關人物。
祁慕蓉立刻將看到的景象告訴了高山凌。
高山凌知道祁慕蓉的能力會百分百的呈現出來,雖然有時候出現的場面與開始預想的不太一樣,但是畫面確實是原封不動的還原,立刻變了臉色。
她慌了神。
向來冷靜的她竟然產生了慌亂。
原因無他,就是因為在祁慕蓉所「看到」的場面中的明川百分之百的死去了,並不是倒在血泊中那樣模稜兩可的畫面,而是實實在在的被一柄短刀穿透了心臟。
雖然明川的實力很強,身上還有些古怪,但他畢竟還只是一個人類,是血肉之軀,心臟被洞穿之後不可能繼續活着。
高山凌當即二話不說,拉着祁慕蓉就登上了前往l市的飛機。
她做事向來果斷,但是這一次,不得不說還有些莽撞。
丟下任務不管,只匆匆的吩咐s市的一些屬下繼續監視魏紫棠那些人,同時注意着翟家周圍的動向,自己帶着一個女鬼就來到了狀況不明的l市。若是被父親知道她的行為,定然會狠狠的責罰她。
可是她管不了這麼許多,心裏的不安就像是一顆種子,正在恣意的生長發芽。
不過她雖然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有些衝動,但是關於明川下落的判斷,她卻不認為自己的推測有誤。
「我了解明川。」高山凌冷聲說道,「只要有方法能進入夾縫空間,他是不會考慮該如何從裏面出來這種事情的。」
「咦?你說的人是明川麼?我怎麼覺得那小子做事情很喜歡留一手呢?」祁慕蓉撇撇嘴。
「不管怎麼說,明川前往夾縫空間的可能性很大。」高山凌沒有反駁祁慕蓉,她知道明川那個人的外表很容易給人帶來誤解,解釋起來太麻煩,也很難說明清楚,便跳過了這一段,說道,「目前我們並不知道明川的下落,與其無目的的亂找,這裏無疑是一個線索。」
高山凌說着指了指地面。
「可是……」祁慕蓉還想說些什麼。
「等一等。」高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你們從剛才開始就在說些什麼?這女鬼看到了什麼?」
「沒什麼。」高山凌的想法與明川一樣,不想讓祁慕蓉的能力被太多人知道。
「總之明川現在有危險。」祁慕蓉也發覺自己剛才說漏嘴了,抿了抿嘴角,一副不想多做解釋的模樣。
對於這兩人的刻意隱瞞,高河並沒有感到不悅,而是在臉上露出了微微疑惑和沉思的神色。
「對於這個夾縫空間,你還知道些什麼?」見高河像是還有事隱瞞,高山凌皺眉問道。
「不,我……」高河搖搖頭,有些欲言又止。
「喂,你要是知道就快點說啊,明川那小子有危險,隨時都可能死掉。」祁慕蓉也看出了高河的隱瞞,忍不住說道。
「關於夾縫空間的事情,我知道的並不多。」高河嘆了口氣,後退了一步,攤了攤手遺憾的說道,「這幾天我的確做了點相關的調查,也在努力的尋找明川,畢竟他可是我這次的任務對象,弄丟了在阿淨那邊也說不過去,我也試着從夾縫空間那方面着手,不過可惜的是並沒有什麼進展。」
「沒進展?」高山凌眉頭微動,有些懷疑的問道。
「嗯,確實沒有進展。」高河攤開雙手,做出一副坦誠的模樣,眼神也十分的誠懇。
「雖然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直覺告訴我,你現在正在說謊。」祁慕蓉走上前,抬起右手,將食指點在高河的胸口上,毫不客氣的說道。
「不,他沒說謊。」沒等高河辯解,高山凌就打斷了祁慕蓉,說道,「對於夾縫空間,他了解的並不多,就算想調查也會無從下手。」
關於空間的問題和記載,高山家保存的也並不多,畢竟這行並不是驅鬼師的主要工作,過去也從未出現過現在這種到處都是夾縫空間和空間裂隙的狀況,就是高山淨和高山凌,也是在最近接觸多了才多做了點了解。
高河在高山家並不是外圍驅鬼師,卻也算不上核心成員,地位有些尷尬,又急於想得到家族的認可,因此平時的工作非常賣力,總是不斷的做着各種任務和委託,全部精力都花在了家族的工作至上,就算有點時間也都在專研法陣和符文,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
「呵呵,阿凌說的沒錯,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關注的太少,關鍵時候就是想用也根本找不到方法和渠道。」對於高山凌的話,高河的態度顯得比之前坦然很多。
見他態度如此的轉變,祁慕蓉覺得有些奇怪,視線在他身上掃了掃,想找出一些端倪。
高山凌就比祁慕蓉直接,很乾脆的問道:「既然這樣,你到底隱瞞了我們什麼?」
高河看了一眼高山凌,在那雙漆黑色的眸子的注視下移開了視線,看向旁邊的地面。
鵝卵石上面滿滿的都是灰塵,法陣形成的能量屏障在石子之間蕩漾,就像是一層金色的水面,看上去十分美麗。
他原本對自己這次佈置的法陣還有些得意,認為他的法陣成功的阻隔了空間裂隙,這可是一個很大的進步,回去後若是被家族裏的長輩知道,尤其是若是被高山昱知道,他們一定會大鐵眼鏡,以後再也不會有人看不起他,就算是在高山兄妹的面前,他也用不着一直抬不起頭來。
然而剛從高山凌卻說,阻隔了縫隙的不是他所佈下的這個法陣,而是明川的功勞。只一句話,就將他的幻想給戳破了。
想到這裏,高河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說道:「有一個人知道關於這裏的夾縫空間的事兒,我可以帶你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