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鬼焰灼燒厲鬼,產生大量的能量釋放,進而用來撐爆法陣,這種詭異的方式其實不是明川自己的想法。
這方法是高山淨提出來的。
這兩個月他與高山淨也見過幾次,聊了一些驅鬼方面的事情,算是交換了一些彼此間的工作心得。高山淨對法陣很有研究,與他聊天對於明川自學法陣很有幫助。他們也聊過關於鬼焰的能力,高山淨便提出了這個設想。
當時明川並沒有將這個設想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種方式過於殘暴,即便對方是厲鬼,用這種方式進行殘殺也有些不近人情。
明川看向面前的女妖,若非必要他也不想嘗試這種方式。
「喂,你可不要亂來!」女妖驚慌的說道,「如果你這麼做的話,她也活不了。」說着女妖抬起手指着明川身邊的祁慕蓉。
明川瞥了一眼身邊欲言又止的女鬼,冷笑着說道:「所以,我剛才就說了,這女鬼的死活與我又有多大的關係?」
祁慕蓉本想說些什麼,卻在明川的眼神中噤了聲。
很快,漆黑色的火焰便在明川的右手中現了形。
女妖像是看到了極為恐怖的東西,全身瑟瑟抖。
明川的眼神異常冰冷,不帶絲毫的同情,抬起右手就要朝女妖襲去。
「住手。」低沉的聲音從另一個方向傳來,阿山一腳踢中影瀾,擺脫了影瀾的糾纏,身子一轉來到了明川的身側,當他話音落下的同時,手掌已經壓在了明川的肩膀上。
明川的心中暗暗一驚,這人的度竟比翟言許還要快上許多,真打起來,自己恐怕根本不是對手。
阿山全身散出來的殺意與怒意幾乎形成一道漩渦,將周圍的一切都捲入其中。
明川卻毫不畏懼,抬起眼皮,直視着對方的雙眼。
兩人對視了幾秒,感覺卻像是過了幾十分鐘甚至幾個小時。
最後,阿山收回了手,笑了笑,原本他周身的殺氣像是融化了一般消散的無影無蹤。
「好吧,這次算你贏了。」阿山說着後退了一步,笑着說道。
說完,他身形一晃,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到了大門邊上。
「阿山先生!」眼見自己將被拋棄,女妖大驚失色。
阿山卻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笑着對明川說道:「這邊的這條產業,我們放棄也無妨。」
「你能這麼想那是最好。」明川沒有因為對方的退讓而放鬆戒備,雙眼微眯,死死的盯着對方的動作,做好隨時反擊的準備。
「我說過了,我是來和解的,並不想與你結下新的仇怨。」阿山說完,朝明川微微欠了個身。
就在阿山彎下腰的剎那,房間周圍的地面突然揚起一陣煙霧,將整個房間籠罩在內,遮擋了明川的視線。
明川見狀心裏一驚,抬手就想做出反擊,卻聽見耳邊傳來一個地秤的聲音:「我想,我們應該已經表示出了足夠的誠意。」
明川只覺得背脊有些涼,沒想到自己那般戒備之下,依舊無法防備對方的動作。
阿山說完那句話之後,身形迅的離開明川的身側,動作快得帶起了一陣疾風。
「生意我可以不要,但是……」阿山的聲音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遠離了明川,再次來到了大門前,「自己手下的性命,我可不能不顧。」
「等等!」明川聞言立刻轉頭,可惜視線受到煙霧的阻撓,看不清那邊究竟生了什麼,只得喊道,「影瀾,攔住他!」
「明川先生,後會有期。」阿山像是沒有聽見明川說的話,聲音低沉溫和,傳來時的距離比之前更加遙遠。
明川抬起手,用力的在自己的面前揮了揮,想將眼前的煙霧揮散,不過卻是徒勞。
「臥槽,這是怎麼回事?」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旁邊大呼小叫着。
「這煙是哪裏來的?」另一個男人的聲音十分冰冷。
「黎隊、張隊,你們兩個沒事兒吧?」明川聽出了那兩人的聲音,一邊揮着手臂一邊朝他們兩人靠了過去。
「沒事,不過這煙是怎麼了?誰放了煙霧彈?」黎冬怕這煙霧有毒,用手捂着嘴,聲音有些悶悶的問道。
「誰知道呢?」明川確實不知道這煙霧是怎麼回事,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阿山離開時已經將之前佈置的法陣給撤銷了。
莫非這煙霧也是法陣產生的效果?
不過是不是法陣產生的,這煙霧看上去只能阻隔人的視線,並沒有其他毒副作用。
煙霧大概持續了三分鐘,便自行消散了。
等視線恢復了正常之後,果然阿山與女妖都不見了蹤影。
張靖眉頭緊鎖,一臉不悅的看了明川一眼,問道:「那個女人呢?」
「這不是顯而易見麼?趁着剛才的煙霧逃跑了。」明川說着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擦,竟然被她逃跑了!」黎冬一副心有不甘的模樣憤憤的說道。
「怎麼?捨不得?」明川揚了揚眉,戲謔的說道。
「那女的才是幕後主使吧,這個王耀根本就是個炮灰嘛。」黎冬也看出了這一點,說着朝王耀的身上用力拍了一巴掌,打得對方一個哆嗦,全身的肥肉跟着抖了抖。
「那個女的有些古怪。」張靖皺着眉說道,說話間視線始終放在明川的身上,冷冷的注視着他,想從他的身上看出些端倪。
看來這個張隊長是在懷疑他啊,他還是趕緊閃吧,免得待會兒還要費功夫解釋。明川忍不住在心中暗道。
「後面的工作是你們警察的事情了,我先走一步。」說完,明川揮了揮手,一副「不用遠送」的神色,朝門口走去,離開前還不忘帶上旁邊身形依舊淡薄的祁慕蓉。
張靖沒有開口阻攔,就只是冷冰冰的注視着明川的離去。
當明川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口的時候,張靖這才轉過身,看向身側的黎冬。
黎冬原本正對着王耀吹鬍子瞪眼,見隊長轉了頭,立刻換上一臉的訕笑。
張靖沒有理會黎冬諂媚的笑容,冷冷的說道:「那個明川,你與他很熟?」
「不熟,一點兒也不熟。」黎冬的頭搖得撥浪鼓一般。
「是麼?」張靖瞥了他一眼,接着冷聲說道,「那傢伙有些古怪,這段時間你給我將他盯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