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典扭頭回實驗室取來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切準備妥當,他提起了手術刀,昏黃的燈光聚集在手術刀上反射出詭異的刀光。一刀下去,少年青絲不存,再一刀,少年後腦下葉顱骨位置就被呂典揭開了頭皮。呂典感覺整個人魂兒都跳動起來,果然!
頭皮下的顱骨上出現了黑色的細裂縫,黑氣仿佛是活物一般,一顫一顫的將細細的裂縫逐漸撐大,根據呂典對之前實驗屍體的判斷,只需要再大一絲少年可能也會變成一具屍體。
必須要修復這些裂縫,可是自己又不是骨科大夫怎麼弄?呂典沉吟了一陣看着少年的顱骨竟然發起呆來。總是聽說仙丹靈藥活死人肉白骨,呂典只當是神話一般來聽,現在這個世界恐怕也不是不可能。問題是它的原理何在?
呂典想着突然看到了手邊的琉璃瓶。這液體採集自修真者的身體的液體,它究竟有什麼神奇的功效呢?呂典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把這些液體弄到活着的修真者身上,甚至就是他們的下葉腦位置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這個猜想一旦生出,呂典就再也無法抑制住內心着少年顱腔內的裂痕,呂典突然抓起了琉璃瓶。試一試,就只是試一試,一點點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反正自己也救不了他,嘗試一下也無妨
呂典的內心像燒鍋爐一樣沸騰,無數的念頭在他心底划過,可是手上的動作卻怎麼也停不下來。
一滴液體滴落在少年的顱骨之上。呂典盯緊了少年觀察他的變化。少年一動不動似乎睡死過去了。呂典黯然傷神,看來這液體並沒有什麼功效。
突然,一聲悽厲的怪叫,少年突然掙紮起來,兩手死命亂抓,雙目圓睜卻只有白瞳,看起來十分嚇人。少年渾身青筋暴起,嚴重靜脈曲張,連臉上都冒起了青筋,像極了傳說中的羅剎鬼。呂典心道要出事,趕忙撲上去一把摁住了少年。少年像只惡獸一般嗚嗚怪叫,而後又一陣膈人的怪笑。呂典這種心理素質極度變態的人都聽得頭皮發麻,那聲音仿佛夜裏梟哭。
少年掙扎了一陣突然安靜下來,呂典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下頸部動脈。
糟了!醫療事故!呂典呆住了,本以為能收到奇效,沒想到竟然害死了人,這下麻煩大了。正想着,呂典便感覺都身下的少年身體一陣抽動,隨即呂典便看到那少年的速眼動,雖然閉着眼,但呂典知道到用不了多久,這個男孩就會睜開眼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呂典再次摸向少年的頸動脈,蓬勃有力的跳動讓呂典錯愕,以為自己剛才的判斷有誤,再三確認之後,呂典不得不宣佈少年恢復了生命體徵,竟然就要甦醒過來了。
呂典沒有昏頭。他知道絕不能讓少年醒過來。一旦讓少年看到自己那就萬事皆休。呂典急忙下床從醫藥箱裏翻出了一管麻醉劑給少年注射進去。幾分鐘之後,少年再度安靜下來。
呂典望着床上的少年長出了一口氣:「還好,嚇死我了。」
待他再去檢查少年頭皮顱骨傷口的時候,呂典急忙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但是他還是傻眼了。少年頭皮的傷口竟然痊癒了,連自己開的刀口都消失了,甚至連割去的頭髮都長出來了。
這效果絕了!
呂典捧着小琉璃瓶感慨萬千,這樣的奇藥要是放在地球恐怕要拍出天價,自己豈不是一夜暴富?少年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平穩,身體機能快速恢復。呂典成就感油然而生,慶幸自己能夠想到這液體,更厲害的是自己偶然發現了這個秘密。呂典搖晃着小琉璃瓶。「可惜只剩這麼一點點,看來下次有機會要多取一些才能供給實驗研究。」
恍惚間,呂典聽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吳天峰迴來了!呂典急忙起身打理好一切把醫藥箱藏進房間柜子裏。這才走到外廳去開門。
門板剛剛取下,一道寒光閃過,呂典只覺眼前一花,隨即感覺脖子一冰,就見眼前一個戴着惡鬼鐵面的黑衣武士冷冷地盯着自己。一柄寒刀就架在呂典的脖子上。呂典不敢亂動。就在這群武士身後,吳天峰鼻青臉腫被捆成了粽子,正看着呂典。
呂典登時明白了狀況,吳天峰這傻貨竟然財迷心竅去通知屈家去了。結果賞錢自然沒拿到反而被屈家制住,更麻煩的事引火到了自己身上。
武士們一擁而上打開呂典雜貨鋪的門,沖入內中將屈二公子小心翼翼抬出來。呂典惡狠狠地看了吳天峰一眼,忙對架刀的武士道:「這位大人,我」
「少囉嗦,綁起來,帶進去嚴加看管,待明日家主處置。」武士說完,幾個持刀武士上來把呂典一陣扭搡,綁的嚴嚴實實,根本不由呂典分說。
呂典知道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屈家認定自己跟吳天峰有關,自然會把自己嚴加拷問。這些人長街之上一語不合尚且打殺凡人,處理自己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屈家根本不會在乎是否錯殺。
呂典和吳天峰被丟進了後堂小屋,也就是呂典剛才給屈二公子治療的地方。小門猛地關上帶起一陣冷風,直接把油燈給撲滅了。
呂典側着身體躺在又黑又冷的地上心裏說不出的窩火。自己無妄遭災,救了屈二公子反而被人恩將仇報認作仇人只待天明宰割。吳天峰這孫子更是王八蛋,讓他去找大夫,卻利慾薰心找屈家報信,這下倒好一起搭進去了。呂典想到這恨不能起身化作餓狼咬死這的東西。
「吳天峰,你咋不說話了?讓你去找大夫,你卻去找屈家?自己腆着大臉往上貼,打臉了吧?」
吳天峰沒有回答。他不接話,呂典更是氣不過,罵了起來。
「呂老闆,罵得大聲些。我來問你,你可有脫身的辦法?」呂典正罵着就感覺到耳邊一陣熱氣,吳天峰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自己身邊來貼着自己耳朵說話。
呂典也不是傻子,頓時反應過來。
「有!」說完,呂典繼續叫罵不停。外面有人守衛,兩人對話怕被聽到,故而要呂典遮掩。
「呂老闆果然不愧是黑道中人。」吳天峰小聲贊道,隨即呂典就感覺到吳天峰的牙齒咬開了自己綁手的繩索。
「裏面的,吵什麼吵,想死吶!」外面守衛受不了呂典連續不停的叫罵,怒喝道。
呂典戛然停止,小聲對吳天峰道:「你這傢伙好不地道。」
「呂老闆,現在還說這些幹嘛?咱們趕緊走,不然等他們發現了就走不了了。」
呂典揉了揉手腕小心翼翼摸着走到柜子旁邊打開了柜子,柜子內放着他的醫藥箱,取開箱子推動柜子,背後就出現了一條半人高的密道。這是呂典給自己留的後路,做黑道生意總是小心駛得萬年船。
兩人順着密道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