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暗夜緩緩流逝,我靜靜地閉着眼睛在一旁的沙上面假寐,休息之間能夠清楚的聽到樊宏出斷斷續續的聲音。
不過這些聲音都十分的細小,我幾乎需要趴在他身邊才能夠聽的清楚。
當然我也沒有那麼的無聊,只是守在一旁靜靜呆着而已。
本來十分安靜的房間頓時間出一陣驚訝的嘆聲。
我急忙睜開眼睛,就看見樊宏滿頭大汗的坐在床邊。
我慌張起身走了過去,這個時候樊沉已經站在一旁的空地上了。
望着樊宏面色的慌張,他只是冷漠對待。
樊宏一醒過來,就開始為這周圍四處的張望。
直到看到樊宏滿臉的失望之後,我才確認樊宏並不是被嚇醒的,反而是因為太過慌張了。
天空漸漸透亮起來,最後連厚實的窗簾都阻擋不住,從縫隙當中射了進來,
樊宏這樣僵硬了許久都沒有緩過來。
我看着已經從房間消失的樊沉,謹慎的走到樊宏的身旁,伸手輕輕的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樊宏的眼睛空蕩的印出我的動作,他呆呆地怔了兩下,才恍然大悟的轉動了眼睛。
樊宏焦急如焚的張望了四處的空氣,眼角有些塌陷的看着周圍空蕩一片的房間,失落的盯着我怔道:「你……」
樊宏的目光投放在我的身上之後,便又陷入了沉思當中。
我納悶的看着他繼續呆的模樣,樊沉入夢至少有五個小時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鬼知道樊沉究竟給樊宏說了一些什麼奇怪的事情,導致他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有些癲……
我本來想着或許是樊沉的余魂沒有走乾淨,才導致樊宏這樣的。
可是我瞧了一下,樊宏現在的身上乾乾淨淨的,根本沒有一絲陰靈的氣息,我便否定了這個想法。
……
……
趁着清晨樊宏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他乾脆又睡着了。
我和陳然靜靜地呆在偏廳裏面,看着周圍不停打掃衛生的傭人,我眼睛開始四處張望了一下。
我有心無意的吃着別人準備的早餐,疑惑的問道:「我昨天晚上離開之後,有人沒有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陳然停下了手裏的刀叉,仔細的回憶里一下昨天晚上的事情,看着他的模樣似乎昨晚是生了一些事情。
等他靜靜回憶完之後,我便聽到他說:「昨天你離開沒有多久,樊宏的房間基本上有許多小鬼都想要闖進來……」
闖進樊宏的房間……
怎麼會一瞬間全部都擠到哪裏……
我冥思苦想了半天,覺得這個問題有些想不透。
正當我沉浸在這個問題的時候,陳然忽然低聲的顫抖了一下:「樊沉……」
我轉過頭,看到陰暗的長廊上,樊凡正在不停地邁着小腿大步的向前跑。不,樊凡這個時候的動作甚至可以是打不的跳躍着奔跑。
而他的背後,樊沉正兩手扶着他的肩膀,和他一起朝着沒有陽光照射的角落快的飛奔過去。
看着樊沉的舉動,我下意識的從位子上面站了起來,順着樊沉和樊凡的方向跑了過去。
順便還拉了一個正在忙碌傭人的手:「你知道這條長廊通向什麼地方嗎?」
總覺得樊沉帶着樊凡奔跑並不會生簡單的事情,我便找了個人來確認一下。
「走到盡頭就是後院的清湖了……」傭人放慢了手上的動作,疑惑的看着我伸手指向的地方,緩緩的回答道。
「後院的清湖……」我低着頭若有所思的重複到。接着便馬上朝着樊沉離去的方向趕了過去。
一絲也不敢懈怠,跑出陰暗的長廊,便有一道非常強烈的光線猛地射進我的眼眸。
我下意識的後退腳步低着頭迴避這刺眼的陽光,朦朧之間聽到了一陣非常細小的呼喊聲。
「啊啊……哥哥……」
斷斷續續的啼哭聲越來越清晰。
我順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竟然看見樊凡大半的身體此時已經趁在了水中。
在他的身後,我清楚的看到樊沉兩隻手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
看着他因為掙扎不開而漸漸沉落入水中,我連思考都來不及,整個人直接潛進了不知道水深的湖泊當中。
這個湖泊既然修建在樊宏的別墅去區,相比並不會有多麼的深,這樣的水深淹不死平常的成年年,但是要是淹死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幼兒,那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
我潛游過去,正準備冒出水面,結果腳下一重,被什麼東西纏住了。
在陽光的折射下,水下還是可以用肉眼看清楚的,我睜着眼睛,看着腳下混沌的湖水。
長滿了青苔的湖底,一個渾身漆黑的影子正在我的腳下徘徊。
沒想到這湖泊之中竟然還有水鬼!!
這一點我還真的是沒有想到。
水鬼一般並不建議主動去招惹,他們怨氣極深,為了擺脫水鬼的命運,只要遇到生人便不惜一切代價的將他們拖入水中,變成下一個水鬼。
一旦成為水鬼,除非找到下一個替身,不然就會永生永世的呆在湖泊當中。
這個還真是有點背。我不停地擺動着身體,可惜纏住我雙腳的這個水鬼哪有那麼容易就鬆開。
一隻手覺得抓得不是特別牢固,直接伸出手兩隻一起抓着我的腳踝,不斷的將我拖向陰暗的湖底當中……
水鬼的熟水性幾乎是最高的,我在湖泊當中還沒有掙扎幾下,便覺得眼前昏沉。
呼吸不到氧氣所以整個人很快便陷入了缺氧的狀態。
我本想掏出避鬼符,可是手上在口袋裏面掏了半天愣是什麼都沒有掏出來。
我的頭頂上也樊凡的聲音也漸漸的變小,似乎已經無力掙扎了。
我心下一涼,趁着腦袋還算清醒直接自己潛入了湖底。
看着腳下逐漸清晰的黑色影子,我進一步的靠前。水鬼見狀,直接鬆開了纏住我雙腳的手,直接游到了我的面前。
我睜開眼睛,瞧見了渾身上下皆是呈現水腫狀態的水鬼,這個水鬼呈現着他死之後的狀態,看着他的模樣,皮膚已經接近白色,看樣子在這湖泊當中呆了不下幾十年。這幅模樣真的無比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