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樊宏吩咐人把樊凡給抱走,我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陽光慢慢籠罩上來,這周圍除了樊沉,並沒有別的鬼魂了。回想起前天,剛進這間院子的時候,卻還是到處充滿了陰暗的感覺。
樊凡苦惱的聲音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之後,樊宏才抬起頭來,神色有些暗沉的問道:「自從上次之後,他就每天喊着一個叫做欣欣的名字,可是這個院子裏面哪有什么小女孩叫做欣欣?」
樊宏潛意識指的自然就是樊凡,上一次只是為了讓他能夠聽話的回去,那粉末當天才會管用,漸漸掉落之後就沒有了任何的用處。
所以樊凡就算再次遇到了欣欣,他也是沒有辦法觸碰到的。不過聽樊宏這麼說起來,樊凡已經連續兩天沒有見到過欣欣了。
這院子的範圍雖然挺大的,可是一個鬼魂在這裏來回的遊蕩,他不可能看不到的……
難道是她已經離開這座山莊了……
「小孩子長到這個年紀都是如此……如果樊老爺不希望小少爺以後再繼續這樣的話,完全可以給他求一些護身符,時間長了自然就看不見了。」我回過神,馬上回答道。
樊宏望着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接着雙手抱在了背後,望着周圍空蕩的草坪,樊宏背着我說到:「有沒有什麼辦法……讓我見見樊沉?」
我站在樊宏的背面,也看不清楚他此時此刻的表情,只能感受到言語之中十分的蒼白。
關於這件事情其實還是非常的簡單的。
雖然人鬼碰面不是什麼好事,不過既然樊宏有這種要求,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放眼看去站在牆角陰影處不停縮着肩膀蹲在角落裏的樊沉,看着他的模樣,似乎是沉浸在躲避的環境下。
看着樊沉一動不動的身影,和滿眼無助的神情,我點頭應到:「可以……今天晚上就可以讓你見到他……」
樊宏雖然沒有過多的表達什麼,不過看着他微微顫抖的肩膀,和走路一瘸一拐的模樣,人到中年,意外遇上了白人送黑人,總是不能夠接受快的接受現實。
儘管樊沉去世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不過我看樊宏的樣子也還是沉浸在悲傷的往事當中不能自已。
「哎……」樊宏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沉的嘆了一口氣。
……
……
山莊入夜之後,便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淡薄的霧氣,整個昏沉的天空也是一片陰霾,看不到湛藍的天空。
我和陳然站在樊宏的窗邊,此時已經臨近午夜,分針正在緩緩的移動,即將向正點靠攏。
窗戶上面貼了兩張符紙,另外每個角落間隔幾米的地方,都有相同的符紙。
這樣是為了仿佛除了樊沉的之外的鬼魂溜進樊宏的夢中。
暗夜之中,我推開門走出來樊宏的房間,轉身對着站在裏面的陳然說到:「你現在這裏守着他,我出去把樊沉給找出來。」
本來是想白天的時候抓到樊沉的,只是沒有想到緊緊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自己跑得無影無蹤了。
白日的時候一直沒有抓到樊沉,現在入了夜,他出現的幾率比白天的時候打了許多,所以現在抓緊時間把樊沉給找出來。才能讓他儘早入了樊宏的夢。
陳然明了的點了點頭,便把門給關上了。
我手上提着一盞看似已經年代久遠的古燈,裏面的燈火冉冉的亮着。雖然走廊上面確實有光燈在照亮的,不過這盞是用人骨灼燒起來的,尤其是在夜晚十分,能夠十分的吸引周邊的鬼魂。
我在裏面燃燒了樊沉的生辰八字,已經烙印在這盞燭燈上面。
這樣子尋找便能很快的找到樊沉的位置。
提着油燈走了一會,我便覺得古燈中的燭火比剛才燃燒的更加旺盛了。
不過似乎吸引過來了一些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我轉過頭,微微漆黑的拐角當中,空氣瀰漫着一絲飄在空中的黑色絲線。
我定神望去,那根本不是什麼絲線,不過是一個女鬼的頭而已。
她正緩緩的貼着牆壁被吸引着移動過來。
我剛回過頭,她便警惕的抬起了腦袋。
腦袋以上的頭正垂在她肩膀的兩處,已經拖到了地上,面目猙獰的望着我手中的燈油,漸漸轉變成了一副貪婪的模樣。
見她準備接着走過來,我轉過身,把手裏的燈火主動放到了她的跟前。
女鬼有些心急的撲了過來,結果燈火的灼熱狠狠的將她給燙傷了!
「啊!」慘叫一聲之後,她伏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吹着腦袋。
我沒有走過去,而是站在原地警告到:「這不是給你的,快滾!」
那女鬼抬起頭,眼神當中充滿了怨恨,靜止兩秒,便憤恨的消失在了地上。
周圍的電燈瞬間開始不停地閃爍着,走廊一段黑一段亮的一直延伸到遠處。
這四周沒有電閘和開關,我無奈的望着前面的路,看樣子也能這樣子去樊沉的房間了。
……
……
「踏……踏……踏……」漆黑的地下室傳來水管低落的聲音。
我抓緊時間跟了過去,剛才看見樊沉的影子一晃而過,我看見之後馬上就追了過來,卻沒有想到他一眨眼便溜進了地下室。
看着緊閉的大門,我上前嘗試了一下,竟然能夠打開。
差異之下也沒有多想,推開門便追了過去。
手裏面的燈火閃爍的更加厲害,我追了過去,整個走廊上面並沒有多餘的燈光。
我只能夠藉助手裏的古燈照亮的道路。
本來漸漸靠近樊沉,手裏面的燈火便加倍的旺盛。
正當我以為馬上就要追到樊沉時,手裏面的古燈竟然在一瞬間猛然熄滅!
「呼嗚嗚呼……」
我緊急的停下了腳步,周圍一片漆黑,我根本什麼都不能看見。
瞧見的只是拉住中心掙扎的一點亮光。
這點亮光沒能支撐多久,便徹底的熄滅掉了。
這下子才是陷入了真正的黑暗當中……
剛才跑的太過用力,我有些氣喘吁吁的靠在原地。
看來樊沉應該又穿牆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