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道之王 第二章 高手

    雲森城外六里一處綠樹成蔭的官道上，一輛華貴的馬車在十二位騎士保護下緩緩行駛，官道兩旁，時不時傳來小孩的嬉笑歡鬧聲，遠處亦有不少樸實莊稼漢往返田地當中，辛勤勞作。

    正是十月下旬深秋時分，清晨淡淡的陽光灑落而下，照耀在打理的井井有條的田野之上，將整片田野渲染得如同鋪上一層金黃，一派安靜祥和的田園風光。

    「小姐，你都已經有兩年不曾回來，老爺對你思念日甚，今天能夠見到你，必然十分高興。」

    馬車當中，一襲綠衣，作侍女打扮的青環正一臉崇拜的看着她眼前的少女。

    少女十六、七歲，俏麗如玉的臉上不見半分稚氣，漆黑的眼眸猶如璀璨的星辰，散發着深邃知性的光輝，一頭烏黑的秀髮隨肩滑落而下，帶着輕鬆寫意的氣息，哪怕在馬車當中，她亦是保持着盤坐姿態，一柄長四尺的精鋼寶劍，橫於身前，不見名貴寶石裝飾，亦如她身上那淡青色格子花的素紗長裙，樸實無華。

    「兩年了……」

    少女聽得青環所言，微微偏頭，透過馬車窗戶朝外望去，似乎勾起了心頭的思緒。

    清晨的陽光映射着她那修長的睫毛，使得她美得猶如一副詩情畫卷。

    「父親……還好吧？」

    「老爺很好，就是沒有小姐你在身邊有些想念。」

    「有大哥二哥輔佐，父親倒不至於孤單。」

    「大少爺和二少爺都已經離開雲森城，大少爺尚可，坐鎮巨岩山谷，監視沖角團匪盜，保衛一方太平，時不時還能返回城中與老爺相聚，可二少爺卻在建元都城任職，公務繁忙，往往一年都不得一見。」

    「沖角團匪盜……」

    少女聽了，潔白的額頭微微一皺：「我聽聞禮州境內不甚太平，海外有沖角團匪盜為患，內有瓦罐盜賊團肆虐，連綠明鎮以南黑槍族一脈都蠢蠢欲動，常有傷人之事發生，此外，黑龍邪教的蹤跡亦有死灰復燃之象，這些可是真的？」

    「小姐，你多慮了，老爺乃雲森城主，鎮守一方，手下三千麒麟衛威震天下，何方屑小膽敢在我們雲森城境內搗亂？估計小姐您聽到的只是一些小打小鬧被人捕風捉影以訛傳訛了。」

    「但願如此。」

    少女看了青環一眼，沒有多說。

    她只是個侍女，儘管相較於尋常侍女的身份高一些，可能夠接觸到的信息終究有限。

    「嗡嗡！」

    就在馬車內的氣氛陷入沉默時，少女手中的精鋼寶劍卻是一陣輕吟，而作為寶劍主人，少女更是第一時間朝着官道三十米外一片樹林望去，在那裏，她能夠清晰感應到一股森森劍氣百米縱橫。

    「有高手在練劍！能夠引起我手中落雪劍鳴，其劍術必然達到劍氣貫長空的境界！」

    原本還神色淡然猶如大家閨秀般的少女眼中頓時迸射出一道精光。

    不見她如何發力，下一刻，她那修長纖細的身軀已經以不可思議角度直接自馬車車窗中穿梭而出，落於地面。

    「小姐……」

    侍女青環發出一陣驚呼。

    可下了馬車的少女卻沒有半分停留，直往前方樹林而去，驚得守衛在馬車兩側的騎士連忙大喊：「保護小姐。」

    「想不到處於帝國腹地享譽太平的雲森城竟有這等高手，月華劍宗，還是西方位處無日峰的洪門中人？」

    「咻！」

    下了馬車，少女身形飄逸，直入樹林而去，樹林那略顯複雜的地形阻擋不住她身形半分。

    不到片刻，她已然深入樹林六十米，來到了一處空地當中。

    在那裏，劍痕遍佈，卻已不見人影。

    「走了？」

    少女四周打量了一眼，細微感應了一番，確實聽不到什麼動靜後，興奮之色才從她那張英氣俏麗的臉龐上有所收斂：「可惜了，本以為遇上高手，還想和他切磋一二。」

    「小姐！」

    這個時候，那些騎士們才匆匆下馬，趕了過來。

    不過相較於先前執行任務時的漫不經心，此刻他們看向少女的目光已經有了截然不同的變化。

    剛才她所展現出來的身法、輕功，如果想要對付他們幾個，自詡精銳的他們，連還手之力都沒有……

    「激發劍氣，需得煉出真氣，真氣一成，則放眼天下，都稱得上一方高手，若是打通周天循環，真氣生生不息，堪稱一流，可開宗立派，其佼佼者更被尊為武道大師……難道是月華劍宗的高人？」

    少女自言自語。

    「小姐，我們還是儘快返回，以免老爺久候。」

    一旁的騎士隊長語氣帶着一絲恭敬道。

    「我知道了。」

    少女點了點頭，在四位騎士的保護下重新上了馬車。

    馬車前行了片刻，一位走在官道側的少年出現在她視野當中。

    這個少年……

    身上沾染了一些泥土氣息，似乎……剛從樹林出來？

    念一至此，少女的目光頓時落到了他身上。

    這是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相貌平平的少年，往人群當中一丟，絕不會有人能夠留意得到他，他身上的衣着也沒有什麼特殊標記。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咦，這是王會長第三子……好像是叫王煉。」

    青環察覺到自家小姐的目光，有些驚訝的道了一聲。

    「王會長？」

    「王會長是我們雲森城，乃至整個禮州最大的商會會長，主營糧食、絲綢、茶葉等物，雖然稱不上富可敵國，可在雲森城內卻屬於頂尖大戶。」

    青環說着，語氣卻顯得極為平淡：「不過，這個王家三少爺既不思經商，子承父業，將商會發揚光大，也不思從政，借商會之勢平步青雲，反而喜歡練武。」

    「練武？」

    少女一聽，頓時來了興趣：「他實力如何？」

    「實力？應該不怎麼樣，他家人對他練武並不支持，據說他習武完全靠自學……該不會以為他是你剛才感應到的那位高手吧。」

    「自學……」

    少女搖了搖頭。

    沒有名師教導，自學，能學成些什麼來？

    再則……

    看這叫王煉的少年，二十上下，行止間並未有輕盈寫意之感，顯然並未練出真氣，豈會是那位劍氣貫長空的強者？

    ————————

    （第一個盟主誕生了，感謝無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