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領主細細品味自己到底在想什麼時,驚訝的發現,他真正在專注着的東西,並不是如何收回那顆金印,改變現在這種被人扼住脖子的情況,反而是在關注着這個女人的一舉一動。讀字閣 www.duzige.com讓他覺得氣憤的是,那不是以憎恨的眼光,而是以愛慕的眼光!急急的尋找那種讓自己覺得是賞心樂事的東西!他深知,一個人如果陷入了尋找,就已經失去了自己!
最開始,他也曾逼着自己將這個女人送走,並且祈禱她不再回來。他終於鍛煉出來的那些王者氣息,以及通過風吹雨打打造出來的又黑皮膚。對着那潭清水,觀察着現在的自己,濃密的頭髮以及除去那些不堪入目的疤痕相對完美的輪廓。用手來一下子打碎,盆洗之中自己的樣子。這是與生俱來的下賤。即使是有這樣的位置供他盤踞,供他享樂,他依然想要找一個看不起自己的人與之共度一生。看來下賤之人,無論坐在如何的高位之上,也依然是一個下賤之人。他這樣痛恨着他自己。
權力與富貴絲毫未能抵消他對這個女人的渴望。而且還是在這種,他幾乎看過了她全部暗黑手段的情況下。那些穿梭於他手掌之中的惡毒詭計。雖然他也曾經那樣將它布施於人。剛看到另一個女子,比自己還要惡毒的將這些方法遍施於他眼前的時候。他覺得他不是沒有受到一點點衝擊。甚至在想,就算是他真的喜歡這個女子,也能夠在自己的部落之中尋找出來第二個。顯然,他從沒有真正的在自己的部落中尋找過。因為,他還不明白,自己的這顆心,原來是喜歡這麼惡毒的女人。
寂滅的燭火被從外面匆匆進來的侍女重新點起。
那些乍然重新回歸明亮的燭火,比任何時候都刺目的讓人不敢直視。一瞬間恐懼那些光亮,乍然照亮他心中的那些軟弱與恐懼!他比任何的人都清楚,坐在這個高位上的,其實是一個憂心重重的傢伙!
過了一會兒,他才將目光重新放到面前的女人身上。
「請領主恕罪,我並不知道會有風吹滅這些燭火!」侍女不知道在領主的心中,甚至感謝這些風,恰到好處的把這些蠟燭吹滅,讓他能夠把那些懷疑忐忑的表情留在黑暗之中,不被任何人察覺!她顫抖着聲音請罪。
史鐸撣了撣手,讓她退下。
領主在自己望向巴倫王妃的目光中添加了一些微妙而堂皇的暗示。
巴倫王妃不會看不懂的,眼前的領主是想讓她知道,如果她願意老老實實的留在他身邊。他會幫她換一個新身份,然後與她一起共度榮華富貴。也就是,他在邀請她做他的情人。然而她的目光淡定如冰不為一切所動。苟且偷生的意義,她比任何時候都明亮,也不會再一次搞錯!
領主又像每一次那樣放棄堅持,他,「落入陷阱裏面的人,總是走到最前面的人!」然後又接着溫柔的繼續,「我們還可以有很多的方向選擇。那我得到這一切的那,我問自己,千辛萬苦也要得到這個領主的位置到底代表着什麼?但是,現在,我想給我自己的答案,是代表着更多的選擇,隨心所欲的選擇。」
巴倫王妃許久沒有接他的話,只是擺弄着她手中的匕首,像是尋找她最趁手的出擊角度。卻在安靜之中極突兀的了一句,「你的血味道不錯!是高貴的味道,了解身邊一切危險的你,連這件事情你知道嗎?」
他那是受到刺激了一樣的撲過去扼住她的下巴,盯着那因為他鮮血而格外燦爛的唇,「那我也該嘗嘗!」他狠狠的親吻了她的嘴唇。其實,也不能那是親吻,因為在某些動作中,為他的牙齒附加了力量。她的手遊弋上他的肩膀,卻被他束縛,他的唇驟然離開她,帶走了附加的溫暖,她的嘴唇又涼了自己的溫度,他冷聲道,「那女子,跟你有許多不同的地方,我們需要物色新的人選!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盯着她的臉,提醒她薄薄的面紗之下就是他上一次已經墜入過萬劫不復深淵的證據!而且是很慘痛的教訓!
「相信我,她就是那個最好的人選!」巴倫王妃淡定的氣息,沒有受到他躁動怒氣的任何污染!
只不過這淡定,讓領主更加氣憤,一直以來這個女人能出賣給自己的只有色相,在她心裏,哪怕一次也沒有為自己考慮過,而自己卻根本無法為這種委屈,找一個合適的理由出口,波濤洶湧的心,千言萬語被掩埋在心中,他只能,「你只見過她一面!」他毫不懷疑,如果他們會就此分別的話。她會不記得他左臉的傷疤要比右臉的傷疤多這件事的,因為即使她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看着他,心中想的也是別人!又或許她連一次也沒有正眼瞧過他!
「可就像是在照鏡子!」她妖嬈以極的擺了擺腰肢,!
領主甚至不知道該將她算作自己的什麼人,這個女人是否要與老可汗結成仇人,對他來算不得什麼是大事,真正讓他困惑糾結,甚至有一點點害怕的是要如何在這個女人心中尋找自己的地位,想到這一點的時候,他的臉上出現怒氣,「那是因為你太期待找一個像你的人!她無力而脆弱又傷痕累累,很快就會化身為巴倫王子口下的食物,只不過在成為那口食物之前,她會讓你成為佐料!」
巴倫王妃像是沉浸了對那柄匕首與鮮血味道的回味與冥想!半晌才,「我剛剛過了,她就是最好的!這可不是什麼夢話,就算能夠與領主耳鬢廝磨是像夢境一般的日子,但是這句話也不是夢話!」
他故意不去看她眼神之中的嫵媚,「不會那麼快的,也不會那麼巧合的,即使要找一柄跟你手中一樣的匕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況是一個大活人。又是肖像你的那種如同在茫茫沙漠之上隨意的一根針,在等待它針孔對應的線,一切不能操之過急!」
「我不能不急!你知道,我父汗他戴上了那頂王冠!」她的語氣攜風帶雨,如果她手中有力量的話,面前的一切,應該都已經變成了片片飛灰!或者連一點點的灰燼也不剩!
「那本來,就是屬於他的東西!」領主本想換一種更委婉的法提到老可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