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棋直接笑出聲,「事情還沒有發生,就這麼清晰一個委屈,你果然很在意喔。道友閣 www.daoyouge.com怎麼辦,但是男人們都喜歡有一大群的女人為他們輾轉心意,訴斷衷腸……」無憂眼中的濕潤慢慢結成怒火,但在朝着鳴棋瞪一眼就已後悔,她又上了他的當。
這人本來就是在挑逗她的情緒,而事實是她也果真沒救了,正因為他短短的幾句話就如此,心潮起伏……最近的時日,一碰到與他有關的事情就變得如此心急,與其過度相信自己能夠在任何時候推開他,果然還是從一開始就隔絕他才是正確的。
此刻應該絕對冷漠的。
但是心如炙烤,周身噴火的她,就算是要冷卻到正常的溫度也已經相當困難了。還要澆滅已經在燃燒的心意,外力的助推就變得十分必要,一個可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醞釀出形狀:她或許應該站在與鳴棋對立的那個方向上去,也只有那樣,一切讓她覺得猶豫難解的問題,才會在那個獨特的位置上迎刃而解。可看看他對立的一方,唯一能夠確定的就只有太子……想的已經夠多,也夠不着邊際了,但她的情緒也因為這個古怪的想法而變得慢慢的淡定下來,終於覺得能順利呼吸了。
已經近到與她吐息相聞的鳴棋,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她臉上的神色變化,「怎麼,好像是決定了很重要的事情,剛剛明顯還很激動的,算了,不逗你了,如果受了什麼委屈,就一定要對我。不過你也可以放心,那個傾染染,只要她進入這個王府之後,我就再也不會讓她去給你造出任何的麻煩。讓她應接不暇,賦予真心的,會另有其事。」
無憂只是低頭聽着,不什麼話。腦海中只有一個日久生情,在繞來繞去。理清自己真正的在想什麼,臉又一瞬紅了起來。
鳴棋不滿意起來,「怎麼覺得聽了我的安慰,反而變得悵然了呢?也是,下人都會為我不能得配心上之人而遺憾,英勇無敵的世子大人落得包辦婚姻的下場。這樣的話,只好出去打下了。」
本來想快快結束跟鳴棋你來我往的對話的無憂猛然想到了國舅的事,覺得有些話必要提醒給鳴棋,「若皇上一直是一個如此精明的人,也就必然知道國舅的不可倚重。而現實中,又如此悖逆的交予國舅重權,肯定打的是另一番心思。現在,總覺得大公主殿下布下金何來一棋,是不是會反成了皇上的殺招,做了他的長刀使。可如果要是貿然撤回,也會容易打草驚蛇。」
鳴棋點了點頭,「你的不錯,皇上明知他是自己糧倉之中的老鼠讓他在其中猖獗。打的肯定是其他主意。但看到棋子的重量,就知道他必然也不會是什麼要害上的布子,現在就將他重視起來,未免也太看得起他了。雖然無論是他自己還是我們到現在都沒有看出來他到底是拴在哪一條主線之上,但想必如果那根主線被挑起,他也定然跑不了干係。」
無憂,抬頭看看已經漸近大公主的書室,心謹慎地閉上了嘴巴,不再與鳴棋爭辯什麼。在那不遠不近的距離上,鳴棋忽然一把拉住無憂,「有皇上在裏面,你不用進去。母親那裏要是找你,我會明的準保不讓你受到責備就是。」
無憂轉回頭看看他,「我竟真的是世子的弱點嗎?」
鳴棋立刻瀟灑的點了個頭,一雙鳳瀲水目笑如桃花,「是別人看一眼都會覺得是搶的寶貝。」
無憂的目光中含了一點惱意,「那麼看來,我是比弱點這個存在,還要對世子造成威脅的罪過。」
「這又是什麼意思?難道女差在自比白壁?」鳴棋故意逗她。
無憂氣的臉紅,「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真的就只能是罪嗎?不會變成稀世珍寶嗎?」
「世子是真的想知道嗎?」無憂跟在鳴棋身側,聲音本來一直很輕,如果不仔細傾聽,每一個音階都可能滑入風中消失不見。
鳴棋仍然是一臉吊兒郎當的漫不經心樣子,「當然想知道關於無憂的一切,任何的點點滴滴都想知道,最好是用上一生的時間。」
無憂在鳴棋看不見的角落裏微微闔了闔眼睛,暗暗在心上用着力氣,「看見我的邪惡之後,你會主動離開我的,你也會討厭我的!」
然後她主動走向另一邊,鳴棋不讓她進去,就會認真的阻攔她。在這王府之中,她不會用蠻勁兒跟他角力的,「奴婢會按照世子的意思好好的隱藏自己。但奴婢與皇上的關係到底會如何發展?一切都並不是按世子的意思來判斷的。」
「這世上怎麼會有生的遵循?雖然不能,一切皆盡由武力得來,也會差不多是那個意思。」無憂不再什麼,規規矩矩福禮而去。
鳴棋滿意的看了一眼,按照他意思走回息室的無憂。然後舉步走上高階,開始琢磨起自己真正要應對的敵人。皇上本來是趕來看戲的,那是他親手布下,耗時極長,用耐心等待的一場戲。可眼下的結果會讓他失望吧?皇上想發怒又不能發怒的樣子,他開始感覺到好奇了。
剛進書室,這邊皇上免去了繁雜的禮節,還賜了座位,「既然不在宮中,那些繁文縟節,我們也取消了吧。」他笑着應是,坐在她母親的下垂手。
剛一坐下都聽皇上問道,「是棋兒想出的辦法嗎?」
大公主笑着點頭道,「這下可好了,做皇舅舅的可是比我這個做母親的更了解棋兒呢?,一下子就看出了外甥的想法。到底還是孩子呢,為了一個前幾齣入王府的飛賊,在府中準備了好些一直讓那個飛賊感興趣的轎子。」
皇上將目光轉過去看,向他的妹妹,「那個飛賊居然只偷轎中之物嗎?」
大公主?也是一臉慨嘆,「想來,能如此輕易的出入王府,定然有同尋常的功夫在身,可似乎這飛賊只喜歡王府轎中常置的一種轎瓶,也並非多麼顯貴之物。但,皇兄怎麼想起來微服私訪,難道是因聽了前朝的幾位皇上也愛微服出了遊玩的事。」
大公主並沒有隱晦她通過私下裏的關係,在皇上沒有向下公之於眾的情況下,已經率先得知皇上新得了幾本前朝的《帝王起居錄》的事。皇上也只做沒有察覺她的越界一般,微笑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