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門口,詹梓璐不舍的和我們分開。我照例去庫房換回男生的寬大衣服,回到寢室。韓縱仙已經把東西都打包好了,就等我回來。只不過我似乎忘了顧曉萱的xìng格。一聽到去京城旅遊,這丫頭的眼睛唰一下就亮了,死纏爛打要和我們一起去。韓縱仙似乎早就預料到這些,一口答應下來,於是本來的兩人之行又多出個醬油瓶。
我們來到火車站,買票時卻遇到個意外,現在居然買票都要身份證了,而且必須一張牌一張身份證,怎麼帝國的火車查這麼嚴啊。我是身份證不能用,顧曉萱則是下山時根本沒想着帶身份證。不過車站這種地方從來不缺黃牛,我們多花了些錢順利的買下3張去京城的臥鋪票。
在候車廳里,趁着顧曉萱去洗手間的時間,我問出我一直關心的問題:「老韓,你看到天上的那個黑sè巨球了嗎?」
韓縱仙神情一滯,連忙反問:「什麼黑sè巨球?你且仔細描述一番。」
沒想到連他也看不見,我愈發的懷疑起自己的眼睛。不過再聽完我的描述後,他沉思良久後說道:「這未必是你的幻覺。吾輩修士身體不同凡俗,你又身具破妄之眼,大可以看見尋常人不可見之物。只是此事過於反常,老夫也未曾遇到,卻是不好妄下結論。」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我也只能暫且不去追究這件事情。顧曉萱這時回來了,恰好看見我和韓縱仙湊的很近交頭接耳的樣子,打趣道:「呦,韓大帥哥,你看真是好艷福呀,那頭有個小女朋友這邊還不忘記勾搭安安。」
韓縱仙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翻開起他隨身攜帶的一堆專業書。顧曉萱也拿過幾本翻看一會兒,自然是看不懂,於是貼在我身上找我聊天。
上了火車不久,就來列車員來收火車票換臥鋪牌了,不過沒查證件,這讓我鬆了口氣。我們三人擠在下鋪,我靠在床邊看着窗外逝去的景物,那黑sè的巨球始終掛在我的視線中,就算是在夜晚也格外醒目,讓我心裏有種莫名的不安。顧曉萱倒是眼不見為淨,兩條手臂親昵的摟住我的小蠻腰,小腦袋自然的靠在我肩上,跟我講着一部最新的偶像劇,我不時的用萬能對話詞「哦?」、「啊?」「是嗎?」「真的假的?」加以回應,韓縱仙則像個書蟲一般腿上攤着本厚厚的書在看。
一眨眼,到了睡覺的時間,顧曉萱果不出其然的要和我擠一張床,我當然拒絕了,明明有兩張床幹嘛還非要擠在一塊呀?顧曉萱見我心志堅定,不開心的哼了一聲,爬到上鋪去了。
半夜,我正睡着香甜,一個神秘的人形物體突然鑽進我的被窩裏,不用想也知道是誰。我慍怒的低聲喝道:「萱萱,你就不能老實的睡一晚呀?」
&是,外面在打雷呀。」黑暗中顧曉萱的聲音居然有一絲顫抖。原來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瓢潑大雨,還伴隨着電閃雷鳴。
我感覺又好氣又好笑:「你幾歲的小朋友啊,還怕打雷,丟不丟人。」
顧曉萱依舊蜷縮在我懷裏,低聲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碰到夜晚打雷我就特別緊張害怕,感覺像是這些閃電都是為我而生、要將我毀滅一樣。在山上每逢打雷,我都會跑到師姐的房間裏,或者把房間裏的所有燈都打開,將電視音量調到最大來蓋過雷聲。」
我從她的言語間聽出了一股發自內心的懼意,而她正縮在我懷裏的嬌軀也正微微顫抖。我憐惜的刮刮她的小鼻子,道:「傻妞,打雷下雨是再正常不過的自然現象,虧你還是一介修士,這方面連凡人都不如。」
&知道。可我就是害怕……安安,抱緊我好嗎?」顧曉萱的大眼睛裏滿是哀求之意,讓我心神一顫,不自覺的就摟緊了懷裏嬌小的軀體。顧曉萱的小腦袋緊貼在我的胸前,細聲道:「安安,你這裏雖然很平,但意外的很有安全感呢。其實,我一直很討厭一個人睡覺,因為我經常會夢到些不開心的事情。但和你一起睡的時候,我有時也做夢,到夢到的都是些開心的事。嘻嘻,我上次還夢到和你結婚了呢。」
我杏目圓睜,小嘴吃驚的張開,差點叫出聲來。這丫頭難道是發現我的真身了嗎?不過她接下來的描述打消了我的疑慮:「在夢裏,我們都穿着潔白的婚紗,一起站在牧師的面前交換戒指。我現在還記得,安安你穿着婚紗的樣子,真的好美好美哦。不過想想挺有趣的,兩個女孩子怎麼可能結婚嘛。不過以後安安你要是嫁人了,婚禮時一定要叫上我哦,我好想看看安安在現實中穿婚紗的樣子呢!」
嗯,你這輩子是沒機會了。我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笑道:「你呀,就別老替我cāo心了,先給自己找個帥哥男朋友吧。」
一說到這個話題,顧曉萱就來勁了,頗為得意的揚起小腦袋:「哼哼,告訴你吧,我前兩天還在課上被一個男生告白了呢,長得還蠻帥的哦。只可惜個字太矮了,不是本小姐的菜。」
&呀,要求這麼多,小心光棍一生。」
&嘻,人家這種活潑可愛的無敵美少女,怎麼可能剩下嘛。」
&吧。我倒真希望你儘快找到個帥哥,別整天纏着我。」
&人家即使有了男朋友,也絕對不會不理你滴。我可是聽說,男朋友可以換,但好閨蜜可是一輩子哦!」
這話怎麼聽着有點彆扭呀?男生總喜歡把劉皇叔的衣服手足論掛在嘴巴,難不成女生也有類似的想法嗎?同時我心裏也生出一絲內疚,畢竟她可是真心待我,我卻一直對她隱瞞。顧曉萱沒察覺到我的異樣,繼續和我小聲聊天。對面臥鋪的三人中一個打着火車般嘹亮的呼嚕聲,倒是很好的遮住了我們的談話聲。聊着聊着,窗外的雷聲漸去漸遠,顧曉萱也開始打起哈欠。她畢竟只是練氣期修士,身體素質大概相當於一些世界級的職業運動員,雖然聽上去蠻牛逼的,但不可能像我一樣可以一周不睡依然jīng神抖擻。她感覺到睏倦後,自然而然的像往常那樣貼着我睡覺,我也沒忍心趕走她,就這樣慢慢的陷入夢鄉。
第二天我早早的醒來,顧曉萱倒還睡的很香,口中不知在囈語着什麼。我悄悄爬下床,細心的給她蓋好被子,去洗手台簡單的洗簌下,然後坐在過道的摺疊椅上,一邊看着窗外晨曦下飛逝的田野一邊思索着到了京城後去哪兒玩。京城作為六朝古都延續至今,景點古蹟自是一堆堆的,我雖然小時候和家人一起去京城旅遊過一次,但有許多景點都沒來得及看。顧曉萱可是對這次的旅行非常期待,我得讓她玩的開心些,畢竟她終究是在我身邊待不了多久了。
大京市,dì&皇城,自元以降常年為天子居所,只有亂世的那幾十年論為陪都。帝國向來是等級制度嚴格分明,似金字塔一般層層遞進,而這權勢金字塔最頂端的那些人都常年定居在京城,政治最高層的各種活動也都在此進行,因此京城常年安保甚嚴,許多路口景點都可見到武將巡邏保守。顧曉萱第一次來京城,很是興奮,揚言要看這看那,不過我們還得跟着韓縱仙先辦正事。只是他帶我們去的第一站讓我很無語。
&國量子物理研究所?這裏有什麼好玩的呀?」顧曉萱眨眨眼睛,奇怪的問。
&縱仙,你不會真要當個科學家吧?」我也很是奇怪,我本以為他會去道觀或寺院。
韓縱仙淡然道:「我最近在研究量子理論,遇到些不懂的問題,學校里的教授也給不出明確解答,但聽他說這裏的一位王天同教授專jīng此道,故來此拜訪。」
我指了指戒備森嚴的大門,道:「這種研究重地哪是你說進就進的,得是裏面的工作人員憑藉相關證件才能進去的。雖說我們是修士,可以翻牆進去,但這裏面肯定到處是攝像頭,被發現後絕對討不了好的。」
韓縱仙沖我詭異的一笑:「這個,就要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