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火車靠窗座位上,苦笑着給水月涵發短訊解釋我的「不辭而別」。她本來想周六和我一起去歡樂谷,沒想到我居然已經在去往武當山的火車上了。她對我沒提前告訴她很是生氣。我也很無奈,早告訴她就怕她纏着也跟過來。畢竟,女生黏起人來還是很麻煩的。而這次出行我和韓縱仙還有些重要的事要做,多一個人可能會多些麻煩。韓縱仙呢,則坐在我身側,帶着大號耳麥。話說韓的喜好真是一天一個變。今天從圖書館借回來一堆古代志怪小說看,明天又打開厚厚的牛津英漢詞典學起E文,後天又下載個網遊玩了一天,然後刪掉。按照韓的解釋,他正在快速全面的了解我們這個世界。最近他對古典音樂有了興趣,沒事就戴上耳麥旁若無人般的閉目養神。
挨着韓縱仙坐着的一個20多歲打工模樣的小伙子,則總是想方設法的偷瞄我。話說我上了火車後就摘下了帽子墨鏡口罩,畢竟這裏不可能有人認識我,也不會和我今後的生活有什麼交集,沒必要老戴這些不舒服的東西。後果呢,就是四周的男xìng同胞總是從各個角度想法設法的觀察我。雖然我一身男生常見的夾克衫配運動長褲的打扮,但是正常人看到我這纖瘦的體形和仿佛詩畫般的秀美臉龐,決計不會當我是男生的,反而覺得我是個淘氣的愛穿男生衣服的小姑娘。慢慢的,這種動物園大熊貓一般被圍觀的感覺讓我很不爽,我決定反擊。
我先是在察覺那個和我隔着韓縱仙的小伙子再次偷瞄我時,果斷的回頭看着他。那小伙子直接對上我清澈明亮的眼睛,竟然臉sè羞紅的低下頭,跟個大姑娘似的。我再用同樣的目光一一回敬那些周圍的男xìng,他們都有點心虛的避開了。然後我也懶得理他們,斜依在窗口閉上眼睛運轉真氣,開始今天的修行。
真氣運轉了360個周天返回丹田氣海後,我在渾身舒暢的感覺中睡着了。再次醒來時,才早上5點半,天還沒亮呢,但我已經毫無困意,手機看小說打發時間。早上9點,火車準點到站,我們直奔汽車站,10點鐘來到山門前,買票入山。
我們坐着景區內遊覽巴士,來到了半山腰。說來也怪,來到此處後空氣中某種奇妙的物質竟直接滲入我的毛孔。我的真氣與這種物質一結合,居然開始進一步的液化。韓縱仙閉目半響,點頭道:「果然沒錯,此地存有天地靈氣,但無奈煙火氣息太濃,靈氣品質極低。老夫經脈通暢後若在此閉關,大約30年才能恢復修為。」
&做夢了,這種名山大川豈是你想留就能留,旅遊管理局絕對把你轟出山門。」我覺得他異想天開。
&事rì後再議。我們先去那幾個道觀看看,可否有修士在內。」
我們又一路爬山來到了最著名的金殿。這段時間我越是熟悉真氣,越是發現真氣的妙用無窮。比如說這次爬山吧,用了2個小時,要是正常人中途都會休息下吧,但我按韓縱仙教的方法運轉真氣,居然登山時毫無疲勞之感,汗都沒出的到了天柱峰頂。金殿裏面擠了不少祭拜真武大帝的遊客。韓縱仙一看殿裏的真武大帝金身像,頓時眼前一亮:「果然如此!這個真武大帝和我修真界真武宗供奉的真武盪魔大帝一模一樣!看來多年前肯定有大神通修士在兩界間穿梭過!我們在這附近找找有沒有修士。」
我點點頭,和韓縱仙一起在金殿四周亂逛,火車上他已教給我識別修士的方法。通常而言,修士能輕易的找到和自己同階或比自己低階的修士。但若遇到高階修士刻意隱藏修為,低階修士是斷然識別不出的。所以修真界常有某元嬰期修士歸隱凡間數十年無人識,或是某化神期修士在一門派里偽裝成外門弟子幾十年沒被發現的故事。
我有意的接近那些穿着道袍的人,遺憾的是他們體內毫無真氣流動,顯然根本不是修士。無奈之下,我和韓縱仙一起下山去到紫霄宮,印象里那裏有個道教協會,可能會有修士。紫霄宮裏面也是一樣的到處是遊客,內殿裏面坐着兩個給人抽籤解命的道士,但都是全無真氣流動的凡俗。失望間,遊客止步的後殿二路上下來個中年道士,一臉驚容的看着我,當場拱手作揖道:「無量天尊。請問道友是哪位前輩門下弟子?」我感覺到這位中年道士的修為只有練氣中期,連我都遠為不如,不由得有些不解,表面上也拱手還禮,按照韓縱仙事先教我的回答:「在下一介散修,無門無派。武當山乃我輩修士之聖地,在下嚮往已久。」
&修!敢問道友可是築基中期?」中年道士臉上驚容更甚。
&才確是築基中期。」
中年道士似是吸了口冷氣,半晌開口道:「道友即遠道來我武當派,吾等自當接待一二。道友請隨我至會客廳,我去通知掌門師叔。」
&此叨念了。」
中年道士又打量了我旁邊的韓縱仙,問道:「敢問這位是?」
韓縱仙道:「在下是他的哥哥,沒有靈根,未曾修道。」
中年道士點頭道:「即如此,兩位隨我來吧。」
我們一路來到一個寫明遊客止步的殿房內,中年道士請我們依次入座後,奉上清茶,然後出去找掌門了。剛過不大一會兒,門被推開了,一個17、8歲穿着道袍面容頗為清秀的女孩走了進來,我大吃一驚:「你就是武當派掌門?!」
女孩「咯咯」的笑起來,聲音悅耳似鈴鐺。「妹妹說話真有意思,我怎麼可能是呢。剛才路上遇到張師兄,他說剛遇見一個小妹妹才16、7歲的樣子就已經是築基中期了,我不相信,所以先跑過來看看啦。」
這個道袍女孩身上有明顯的真氣波動,是練氣後期的修為,比剛才那個中年道士倒是高一線。不過被她叫小妹妹就不高興了,連忙糾正。「我是男生,而且今年19,比你要大,你該叫我大哥哥才對。」
女孩上下打量我幾番,揶揄道:「呦,哪裏有這麼漂亮的哥哥呀,欺負我沒出過山門嗎?不過萱兒呀平時可是經常上網,外面的事情我都知道的。」說完後,還居然走到我的近前伸出小鼻子嗅了嗅,笑嘻嘻道:「你的體香真好聞呢,難不成男生也有這種體香?」
我有些氣結,但總不好當場脫褲子給她看吧。她看我語結,不由得更加得意,直接將自己的小手按在我小腹上,直接感受到我的丹田氣息,驚呼一聲:「呀,紫府已成,真氣液化,還真是築基中期呀。師父老說我的修仙資質難得一遇,16歲達到練氣後期已經是年輕一輩修士中的翹楚。但怎么妹妹你的修為比我高這麼多呀,難道師父他一直在安慰我不成?」說完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我。
此刻我坐在椅子上,而她在我面前彎下腰,右手按在我小腹上,清秀的的臉龐距我不足15公分,獨特的少女體香鑽入我的鼻息,長長的髮絲隨着微風不時的拂在我的面頰上,我登時心跳加速,紅暈爬上俏臉,不敢直視她。結果這小丫頭還得寸進尺,右手攏成半拳輕輕抬起我的小下巴,嘖嘖稱讚:「山下的女孩子都似你這般容易害羞嗎?和我在網上看到的不太一樣呢。」
我慌亂之下,把頭轉向一旁的韓縱仙,求助道:「老韓,你倒是說兩句呀,你最清楚我的身份。」
小丫頭這才放過我,打量下我旁邊的韓縱仙,道:「他怎麼一點修為也沒有呀。啊,我明白了,他是你男朋友對不對?嘻嘻,長得還蠻帥的。等我築基成功可以下山後,一定也找這麼個帥氣的男生做我男朋友。」
我越發的汗顏,這是哪兒跟哪兒啊。就在此刻,門外想起一個蒼老而威嚴的聲音:「萱兒,不得在客人面前無禮。」隨後,一個白鬍子老道走進門,身後跟着我們之前見過的中年道士。小丫頭沖我做了個鬼臉,然後跑到了老道士身邊,嬌聲道:「師父,人家剛才只是先行招待下客人,才沒有什麼無禮呢。」老道士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然後轉向我嚴肅的一拱手,說道:「貧道武當山道教協會會長兼武當山第三十七代掌門顧雲浩,見過道友。小徒萱兒生xìng頑皮,讓道友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