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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了方辰的威脅,燕臻還是在微信里把小叔二哥堂哥們聚在一起,再次教育一番,讓他們一定不要被金錢蠱惑,不要失去自己的道德標準,不要做下令自己後悔莫及的事情。<【鳳\/凰\/ 更新快 請搜索//ia/u///】
簡而言之一句話,別找他臻哥的麻煩。
林東幾人好是**。
這世道是不是變了?為什麼這個小侄子、小弟、小堂弟,跟個男人在一起這麼理直氣壯?!天天給他們上思想教育課是什麼鬼?難道不該是他們這此長輩給他上上自然課和□□教育課嗎?!
微信群的名字還頗驚悚,叫「摸着你的良心」。
太恐怖了有沒有?!
惟一能管住林州的林父完全不懂這些高科技,在兒子用微信跟燕家二少爺撩騷撩得飛起的時候還以為他很乖地在聽他的話,沒有再見那個燕二少。
良心群里的幾個成員只能天天苦逼地學習群主佈置下來的各種道德標準和技術書籍,爭取做一個道德情操高尚,對社會有用的人。
市南區機場裏,一個穿着綠色風衣身姿曼妙讓人看不出年齡的女人正一手拉着小巧的拉杆箱從寬闊的大廳里款款走來,大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只露出半張妝容精緻的臉龐。
陳湛靠在車身上百無聊賴地等着,視線中一看到那個女人的身影,連忙起身迎了上去。
「姑姑,您總算到了。快上車,市的氣溫還挺低的。」陳湛接過女人手中的行李箱,緊趕了幾步先打開車門。
車子緩緩駛離機場,後座的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和燕臻極其相似的臉龐,只是顯得更加柔美。
任誰也不會錯認她和燕臻的親密血緣關係。
她正是離家數年未回一直在國外發展的陳靜。
「小湛,幾年不見,長成大男孩了啊。」陳靜笑着道。
「姑姑走了那麼多年,我們當然得長大了啊。」陳湛笑道,「您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陳靜看着窗外,挑了挑唇角。
「接到了小深的信。」
自從她離開燕家之後,燕深和燕臻都再也沒有找過她,也沒有給過隻言片語的問侯。她當年很瀟灑,他們兄弟倆比她更瀟灑。
離開的人,他們從來不去挽回。
如果沒有燕深突如其來的一封郵件,她甚至沒有藉口回來這座他們兄弟倆所在的城市。
陳湛閒聊了幾句,便不再多話。
比起陳家二老的甜蜜恩愛和對他的一心疼寵,燕家的事情實在是複雜多了。他也不便多說什麼。
陳湛將陳靜送回燕家,燕深已經派了人在門外等候。
陳靜再次踏入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大庭院,被人引領進了書房。
從前那裏是燕昆最常呆的地盤,現在坐在那張古樸大書案後面的高大英俊的男人令他感到一瞬間的陌生。
燕深笑了笑,喊了一聲:「母親回來了,快請坐。」
在人前向來雷厲風行以女強人形象示人的陳靜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強自鎮定地在燕深指引的沙發椅里坐了下來。
這是她懷胎十月所生的兒子,現在他喊的一聲母親卻讓他陌生至極。
燕深仍舊坐在書案後面寬大舒適的椅子裏,微笑着和她寒暄了幾句。
陳靜不想跟兒子如同生意夥伴一樣客套,沉默了片刻,乾脆地問道:「小深,你……你是不是不再怪我了?」
「我和燕臻從來沒有怪過您。」燕深微笑道,「誰都有選擇更好的生活的權利。」
即便拋下他和燕臻,他們也並不是沒有能力自保的溫室花朵。所以他和燕臻的確沒有怪過陳靜。
只是也提不起興趣和她上演一場場挽留和拒絕的戲碼,這在陳靜看來大概就是怪她了。
燕深也不再客套,直接講起了自己的目的。
「這次請您回來,是有一件事想要請您幫忙。」燕深道,「燕臻喜歡上一個小朋友。只是父親和對方的父母都不太同意。我覺得這個小朋友挺好,您作為家長,更方便出面與父親和對方的家長溝通,請您務必多費心,消除他們的疑慮。」
陳靜瞪大了眼睛,一臉驚訝。
她實在沒有想到,燕深幾年之中惟一一封郵件請她回來的目的居然是這個。
能為燕臻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她自然求之不得。
作為母親,她實在做得太少了。
燕深很高興她的果斷答應,笑着道:「母親還是那麼爽利。」
說着叫來傭人,帶着她去看安排的客房。
「您原來的房間後來給陳芸住了,她以前經常到家裏來。」燕深解釋道,「最近陳家二老拘得緊,把她送出國讀書去了。她的東西還在裏面,不好收拾,委屈您先住在客房了。」
解釋得很合理,陳靜勉強地一笑,就跟着傭人出去了。
他們連她的房間都沒留下來,仿佛一點也沒留下任何依戀。這兩個孩子啊……
燕深行動很是迅速,第二天就讓人把林州約到藍擎廣場,準備讓陳靜見他一面。
至於陳靜會不會接受一個男兒媳,燕深很有把握。
十點一刻的時候,兩人坐在咖啡館裏等着林州的到來。
廣場上正有一撮人聚在一起,遮遮掩掩地拿着一些牌子,看上去行跡有些可疑。
燕深眉頭微微皺起,看了他們片刻,給助理打了個電話,讓他找些安保人員過來看着,以防有人鬧事。
「出什麼事了?那些是什麼人?」
陳靜也覺察到了不對勁,出聲問道。
燕深搖了搖頭。
在藍擎廣場一個偏僻的角落裏,喝得醉醺醺的方辰赫然坐在樓梯一角,嘴邊滿是胡茬,一臉戾氣地看着不遠處的廣場。
一個電話打了過來,他接了起來,帶着醉意喂了一聲。
對面的人道:「老闆,林州出校門了,他說要去藍擎廣場。」
「你確定?!」方辰惡狠狠地道,打了一個酒嗝。
\」當然確定!\」對面的人道,「我在宿舍走廊里裝着偶遇他,專門問的。老闆,你說好的錢什麼時候給我?」
「只要消息沒錯,你等着收錢就是了。」方辰粗聲道,掛斷了手機,不理會那頭人的喊叫。
「林州……」方辰狠狠地咬着這個名字。
要不是這個人多嘴多事,燕昆怎麼會狠心不管他的公司,看着他掙扎到最後關門大吉,現在一個月只給他五千塊錢,喝西北風都不夠!
燕臻可恨,林州更可恨!
他現在是沒錢了,可是上一次跟那個私人偵探的合作還沒結束,趁着最後一哆嗦,他就給他辦個大的。
不是喜歡男人麼,就給他男人!他夠不上燕臻,也能給燕臻的相好來個艷照門,這一次不轟動全網不算罷休。
燕家二少爺?呸!
燕深看着一隊保安過來盤問那群人,又看了看他們手中的牌子,最後只是驅趕了一下,沒做什麼具體處理。
燕深眉頭微皺,助理匯報說只是幾個等明星的米分絲,趕不走也只能由着他們。
米分絲?燕深還是覺得懷疑,正要叫人把他們徹底趕走,林州已經背着書包順着行人街走了過來。
只見那群剛才還在徘徊的「米分絲」突然一齊朝他擁去,一下子把林州圍了起來。
燕深挑了挑眉頭,心下瞭然。
陳靜也在看着外面,燕深笑着向她道:「被圍起來的那個就是燕臻的小朋友。」
陳靜剛想出口的問話一下子全被堵了回去,頓時有些凌亂。
為什麼沒有人告訴她她兒子喜歡的人是個男孩子?!
燕深根本是故意的?!
陳靜沉默了片刻,看着外面亂成一團的廣場一角,道:「是不是有什麼麻煩,不用去看看麼?」
燕深搖了搖頭:「您先看看,這件事和燕臻可也有點關係。」
說着就向陳靜解釋起方辰和燕臻的過節。
陳靜越聽越沉默,最後一言不發。
她自認為自己對兩個兒子一直很關心,即便人在國外,也一直請人替她關注着兩個兒子的成長。她以為自己對他們的事了如指掌,沒想到還有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
此時林州正暈頭暈腦地陷在一群人的推搡里,腦子裏也是一團糨糊。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有個男人一把抱住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手裏舉着一隻大喇叭,哭嚷道:「林州,我可憐的孩子啊!你怎麼能一個人來這裏報仇?!人家可是燕家二少爺,就算真的對你做了什麼,你一個人能怎麼樣?!為什麼要撇開家人自己來尋仇,我們是擺着好看的嗎?!今天我們一定會為你討個公道!燕二少爺怎麼了?!□□罪是犯法的!咱們報警來抓他,讓他進監獄!」
「我可憐的孩子啊!快,跟哥回家!我們回家!」
林州聽到有人在用大喇叭污衊燕臻,又有人推着他往廣場外面走。
廣場上的行人都圍在一旁觀看,還有人拿起手機開始拍攝。
林州立刻就想起了方辰,頓時恨得牙癢。
那個可恨的傢伙居然還沒有放棄!又使這種手段給臻哥潑髒水,太可惡了!
林州一直隨着人群被推向一個白色麵包車,他揮着手大叫道:「不要相信這些人!你們是誰啊,我根本不認識你們!他們是在誣陷燕臻!快點叫保安來抓他們!」
那些人本來就準備在保安反應過來之前把人劫走,順便污衊一把燕臻。
廣場裏這麼多人,不怕傳播不出去。
聽到林州的話,更是加快速度往麵包車擠過去。
陳靜看到他們漸漸遠離廣場,頓時緊張起來,站起身道:「還是快點攔一下,別真出事了。」
燕深又給安保部門打了個電話,和陳靜一起走出咖啡館。
外面到處都是看熱鬧拍視頻的人群,燕深帶着陳靜走到一處僻靜的高點,居高臨下地看着下面的鬧劇。
人群中央的林州被擠得夠嗆,還有人拿着大喇叭叫嚷。
「你不用替那個人渣遮掩!我們一定會給你討回一個公道的!林州,我們雖然是普通老百姓,可是我們不用怕他!」
林州快氣死了,腳底下一直動着,猛着卡到一個障礙物,借力在人群推擠中站定了身體,腳下使足了力氣,頂着幾個人的推拉,硬是紋絲不動。
幾個男人面面相覷,正要再加把勁拽走他,林州突然一躍而起,直撲那個抓着喇叭的男人。
「林州,你幹什麼?!」那個男人一邊躲着他一邊還在盡職地按着劇本演,「你不用怕!不管前有什麼難題,我們一起面對!不用怕那個人渣,我們這些親人一定會替你討一個公道!」
林州咬緊牙關,不管其他人的拉扯,一直衝着那個拿着大喇叭的傢伙又踢又抓,直把那人打得鼻青臉腫。
跟林州近身的幾個人臉上萬分驚訝。誰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挺瘦的傢伙居然這麼有勁,幾個人硬是拉不動他。
林州怒氣上頭,發狠地一直往前沖,喇叭男直面他的怒火,心裏漸漸湧上一陣陣恐懼。
他覺得這個人好像真的想要殺了他。
手上一軟,喇叭突然被人奪了過去。
林州拿着大喇叭,嘿嘿獰笑了幾聲。那些人一愣,彼此看了一眼,又要擁上去推人。
現在已經顧不得抹黑燕臻了,先把林州劫上車要緊。
林州打開喇叭,清了清嗓子,指着他們大叫一聲:「站住!」
刺耳的電子聲音在廣場上空響起,燕深擰眉揉了揉耳朵。
幾個人止步不前,還在不死心地端起關懷的笑臉,勸解道:「林州,你別怕,我們都是你的族親,我們會保護你的。我們知道你現在太傷心了,咱們先不找燕家了,咱們先回家。啊,乖。」
兩個人對了眼色,又一齊上前去抓林州。
方辰躲在角落裏又急又氣,直捏手機。
這幫蠢材!本來只要喊一嗓子然後把人直接擄走就行了,誰讓他們製造那麼大的混亂的,現在還能走得脫嗎?!
只是他不知道林州的武力值顯然不是能夠「直接擄走」的。
林州咬了咬牙,看向四周,路人都是一臉遲疑,誰也不會管這種閒事。
畢竟這是別人的「家務事」,那個被圍住的少年氣急敗壞的樣子也的確像是受了什麼刺激。
林州不敢指望別人幫忙,他也不知道這些人想把他帶到哪裏去,但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去處。真要打起來,他不怕打不過,只怕時間不夠,被塞上麵包車就麻煩了。
眼看又有幾個人要來抓他,林州腦子裏急轉,指着其中一個人一瞪眼:「小狗子!你不好好打工,誰讓你來湊這個熱鬧的!」
「小狗子」一頭霧水,劇本里沒有這一出啊?!
林州突然就鎮靜下來,手指一個一個點過來。
「二狗,老鱉,豬仔——」
被他指點過來的人個個面面相覷,似乎不知道這場戲該怎麼唱下去。
「老鱉」乾脆不唱,繼續上來抓人,不聽林州廢話。
林州一腳踹了過去,眾人也沒看見他是怎麼出的腿,一下子就把一個一米八幾的壯漢踢得抱着肚子軟了下去。
「老鱉,你敢抓你三叔公!反了你這個不孝的東西!」林州拿着大喇叭怒道。
圍觀群眾的攝像app瞬間全速運轉了起來。
劇情精彩起來了有木有!
「我跟燕家二少燕臻是兩情相悅。」林州厚臉皮地直接出櫃了,「我倆處對象,跟你們有什麼關係啊?!就因為燕臻沒答應你們的勒索,你們就敢跟過來給他潑髒水!你們忘記當年他是怎麼出錢給你家修豬圈了?!你忘了你兒子上的學校都是他建的,午餐吃的肉都是他捐款買的了!燕二少爺向外面說過嗎?!啊!他炫耀過嗎?!做好事不留名,這麼好的男人,你們就這麼污衊他!你還是不是個人了!」
燕深聽得嘴角翹起,身旁的陳靜神色複雜地看着那個站在人群中央一身狼狽地維護着她的兒子的少年。
林州越說越起勁,仿佛說的都是真的似的。
「作為你們的三叔公,我今天就替你們家長好好教訓教訓你們這些不孝的東西!他們不服氣讓他們來找我,看看他們敢不敢來找我這個當三叔的!」林州攥了攥手心。
圍觀群眾興奮了。
帶有bl元素的倫理劇有木有!
「老鱉」一臉陰沉地站直身子,朝身邊幾個人使了個眼色,準備直接劫人上車。
林州在他們動手之前先出手了。
一個掃堂腿將「老鱉」再次橫掃在地,然後一腳踏在「老鱉」的臉前,撿着身上那些遠離要害的地方,一腳一腳地踹了下去。
大喇叭里把腳腳到肉的聲音無限地擴大開去,連着「老鱉」慘無人樣的痛號聲,一下子響徹半個廣場上方。
想要抓人的幾個男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不敢置信地看着在那個瘦弱少年的腳底下連點反抗之力都沒有的同夥。
林州動作顯得很是簡單,只是踹了他幾腳,「老鱉」仿佛真的不敢冒犯長輩一樣,明明伸手就能推到他,卻連一根指頭都不敢動。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根本動不了,仿佛全身都被打散架了。
太恐怖了,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個人了,怎麼會有那麼大的力氣!
他會被踢死的!
「老鱉」恐懼地哀號起來,仿佛垂死的叫聲。
偌大的廣場上方漸漸沒了哄鬧的人聲,只剩「老鱉」的慘號聲飄來盪去,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陳靜手心緊握,向燕深道:「快讓保安過去看看,別真鬧出人命來。」
這個兒媳婦,太……
燕深正要招呼隨時待命的安保人員,燕臻突然擠過人群,走到了林州身邊。
「州兒,怎麼了?!」燕臻焦急的聲音透過大喇叭傳到廣場上方。
圍觀群眾頓時耳朵一清,眼前一亮。
超美型的一對兒有木有!有一群奇怪的女孩子們暗暗地沸騰了。
手機啪嚓啪嚓響個不停。
林州連忙停了暴力行為,扯了扯凌亂的衣襟,看向燕臻,眼眶瞬間就紅了。
「哥,你來了。」他吸了吸鼻子,乖乖地走到燕臻身邊。
從一頭狂暴狀態的惡虎瞬間化身成了ellkitty。
燕臻把他手裏的大喇叭拿了過去關掉聲音,看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和周圍一群身高馬大不懷好意的男人。
「沒事,我們先回去,這些人交給哥來處理。」燕臻拉起林州的手,攬着他的肩膀,帶他往公司的方向走去。
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來,一齊行着注目禮。
燕臻給公司安保打了個電話,安保部長先是接到**的隨時待命的命令,現在又接到二少爺立刻抓人報警的命令,一時凌亂糾結了片刻,最後一拍桌子,決定聽二少爺的。
「哥,剛才好可怕。」林州眼眶裏轉着淚珠子,一臉可憐委屈地訴苦,「也不知道哪裏跑出來的匪徒,差點就把我抓走了。」
燕臻心疼地拍撫着他的後背。
「州兒不怕,是哥來晚了,讓州兒嚇着了。」
「不怪哥,怪的是那些壞人。」
燕深帶着陳靜趕上兩個人的時候,正聽到林州用着一種小矯情小撒嬌的聲音跟燕臻訴苦。
燕深被他酸得一咧嘴,裝什麼柔弱啊你個金剛芭比。
燕臻領着林州停住腳步,眉頭微皺看向面前的燕深和陳靜。
陳靜一臉複雜地看着燕臻,又看向林州。
少年正睜着一雙圓潤的貓兒一樣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她,一臉無辜純良,跟剛才那個一臉冷酷地一腳一腳踢得那個壯漢爬不起身只能慘叫的人判若兩人。
「小臻,我……我都知道了。」陳靜澀聲開口,「是你哥告訴我的。本來今天想見見這個孩子,沒想到出了這場意外。還好他沒事。」陳靜說着笑了笑。
林州聽出了她的身份,這種語氣——
「伯母好。」連忙乖乖地打招呼。
陳靜笑着點了點頭,話也比剛才順溜多了。
「我覺得……這個孩子挺好的,小臻,你眼光不錯。你們放心,你爸,還有小州父母那裏,我會好好跟他們交流的。」
燕臻看向燕深,燕深只是端着微笑,挑了挑眉頭。
林州已經高興起來了,連聲道:「真的嗎?伯母不反對我們?!」
陳靜微笑着點頭。
她受夠了不專一的感情,能夠像林州這樣一心愛着燕臻的人,不管男人女人,真的能再找到第二個嗎?
她何必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
別離多年,她早已後悔當年的任性,不該只顧着自己的感受拋下兩個仍舊年少的孩子,只要她願意費心,明明是有着既同燕昆劃清界限還能照顧兩個孩子的辦法的。
只是燕臻和燕深太過堅強獨立,她一直找不到能夠挽回關係的契機。現在能趁機拉近同兩的關係,再好不過。
***
在市一家工地上找了個扎鋼筋的活計的林父怎麼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一個坐着豪車穿着華貴衣裳的貴婦人,笑盈盈地同他客套,站在瓦礫遍地灰塵漫天的工地外頭,跟他攀起了親家。
林父暈暈乎乎地,被司機硬是拉上了車,前面副駕上坐着光鮮亮麗自稱他親家的貴婦人,他自己一身沾滿泥灰的粗布衣裳蹭在人家車座的表面一蹭一道灰,嚇得他頓時動也不敢動了。
林父僵硬了一路,最後被司機拉到一家幽靜的咖啡館,手足無措地被請了進去。
陳靜一直帶着親切的微笑,直到咖啡端上來,侍者離開,這才開始了正題。
「我是燕臻的母親,您大概已經知道了燕臻和你家林州的事情。我今天找您來,就是想跟你談一談兩個孩子的事。」
林父一聽是這件事,頓時沉默了下去。
陳靜也不在意,微微一笑,徑直說下去。
「兩個孩子是真心相愛的,我希望他們能得到幸福。作為一個母親,我理解您的心情。可是,作為一個父親,您應該更了解您的兒子。您覺得,小州是那麼容易改變主意的人嗎?」
林父一臉灰暗。他當然知道,林州自小就主意大,他決定了的事,八頭牛也拉不回來。
現在他也不過是抱着能攔一時是一時的想法罷了,也許以後林州就回心轉意了呢。
「他們已經在一起四年了。」陳靜突然說道,林父一臉不敢置信地抬頭看他。
陳靜也有點不好意思。林州救了他的兒子,他兒子在失憶的時候還不忘拐了人家當媳婦,這件事說起來……是有點不太厚道。
不過她不能露怯。
陳靜一臉平和的笑意,繼續道:「當年燕臻在林家村的時候,兩個孩子就已經在一起的。可惜他回到市之後,恢復了記憶卻忘記了當年的事。林州一直沒有放棄,努力學習努力考上市的大學,他努力了三年多,終於又回到了燕臻的身邊。有了這樣的經過,您覺得,他們是那麼輕易會分開的麼?」
林父動了動唇,小聲地道:「他們從來沒有說過……」
「他們怕您會生氣。」陳靜道,「兩個孩子都很有孝心,都很在乎家人的感受。」陳靜說着,嘴裏瀰漫起一陣苦澀。
搖了搖頭甩開過去的不愉快記憶,她繼續道:「不是我自誇,我的兒子無論是長相還是素質,無論工作能力還是善良的心地,都絕對是人中龍鳳,很少有人能夠比得上他。您就算想給林州找個媳婦,要找什麼樣的女人才能讓林州滿意?他可是擁有過那樣優秀的戀人。」
「可是,他們都是男的!」林父悶聲道。
「他們可以去外國登記結婚,惟一的問題不就是傳宗接代麼。」陳靜笑道,「那個更簡單。現在科技那麼發達,有各種手段可以讓兩人都擁有自己的孩子。」
「還、還能這樣?」林父張口結舌。
陳靜淡然地點了點頭。
林父被「兩個男人也能有娃」的事情震驚了,一直處於一種恍忽的狀態,陳靜又勸了片刻,這才結了帳和林父一起乘車離開。
陳靜又孜孜不倦地勸了好幾次,林父面對這樣一個「親家」也實在是沒有辦法,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他能拿煙袋鍋子打燕臻,可是他不能打一個女士啊。
何況自己白手起家經營起一家公司的陳靜,談判能力也是不容小覷。
這一天燕臻正帶着偷摸跑出來跟他約會的林州一起漫步在公園的小河邊,說着一些情人間甜膩無聊的低語,林州的手機突然響了。
林州看了看來電顯示,一臉苦逼地接起來,喊了一聲:「爸——」
不知道林父說了什麼,林州面色一僵,眼睛轉向燕臻。
一直保持默不作聲的燕二少眼中閃過疑惑,林州把手機給他。
「我爸找你。」
燕臻接過去,林州捂着臉開始碎碎念。
壞了壞了,被老爸知道他藉口去圖出館出來跟燕臻約會,回去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教訓呢!
燕臻對着手機,喚了一聲:「林伯父。」
電話那頭一聲悄無聲息,仿佛在醞釀着什麼。
燕臻疑惑地皺了皺眉頭,正要再出聲,林父開口了,冷硬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媽跟我談過幾回,行了,我不拘着你們了。」
聽到話筒里的聲音,林州頓時面色一喜。
燕臻見他聽得辛苦,便點了免提。
林父的聲音清楚地傳了出來,飄蕩在小河堤上空。
「但是有一個條件,你們得正經結婚!不能隨便同居!」
林州激動地連連點頭,燕臻笑着看了他一眼,對着手機沉聲道:「林伯父放心,我對州兒從來不是隨便的。」
不只是不隨便,他的兩個身份,兩個記憶都深深地愛着這個少年。
「恩。」林父的聲音透出一絲滿意,然後又嚴厲起來。
「還有,你們必須生個孩子,至少生一個!不要認為我思想老舊,我必須抱到孫子!」
啥?林州挖了挖耳朵,看了一眼似乎有點石化的燕二少。
林父繼續道:「咳,孫女也行,我不重男輕女。科技那麼發達,你們別想糊弄我。就這樣了!你們記住了!」
說完啪得掛斷了電話。
嘟嘟聲在傍晚的河風裏四下飄散。
燕臻看向同樣一臉呆滯的林州。
「爸剛才說的啥?」林州的鄉音都帶出來了。
見慣了大世面的燕二少已經鎮靜下來,淡定地伸手攬住林州。
「沒事……功夫不怕有心人。」
林州:「……」
這個……真不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