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鴻至尊拿着捲軸的手,微微哆嗦着。
這是激動的。
他眼前這張圖紙,實在太精妙了!
億萬的符篆,被極其巧妙地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又一個複雜的符陣,而這些符陣,彼此又互相呼應,緊密地連在了一起,渾然一體。
複雜至極!
而又精妙至極!
這是他看完之後,得出的評價!
他抬起頭,看向身前這個青年時,眸光是震撼無比。
他從沒見過,有人能在符道上,達到如此境界!
他沒有,就連器閣那位至尊,恐怕也沒有。
因為,這小子的符道,與聖域的符道不一樣,也與他曾經見過的所有符道流派都不一樣,這是一個嶄新的流派,獨創的流派!
「你們看至尊的表情……」
「這真是他煉的?」
四方,眾修的神情有些震驚,也有些懷疑。
他們還是不敢相信,這件九劫戰甲,竟是出自一位八劫帝尊之手,而且,還是一位來自下界的帝尊!
「你……學的是什麼符道?」
許久之後,玄鴻至尊才合上捲軸,看向了唐昊。
他的面龐上,浮現了些許的恍惚。
這小子……未免也太妖了吧!
修煉天賦那麼強也就罷了,連符道,器道都如此妖孽!
實在是不可思議!
人才!絕對的人才啊!
接着,他的眸光更是變得有些炙熱。
這小子能把一件八劫戰甲,煉成九劫之器,實屬逆天之舉,證明他在器道上,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極致,用器神這個頭銜都不足以來形容他了。
從今往後,這位就是聖域器道第一!
有了他,聖殿就不會缺九劫器了,他聖殿整體的實力都能跟着提升一大截!
「還好這小子進了聖殿,要是進了唐族,我不得哭了!」
此刻,玄鴻至尊更是後怕無比。
這樣的人才要是錯過,他不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學的符道啊?那就多了,基本都學過吧!」唐昊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學了多少流派。
「這樣啊!也是!」
玄鴻至尊頷首道。
他的表情,變得和藹無比,跟以前是判若兩人。
「唐長老,你設計這圖紙,一定很辛苦吧!」玄鴻至尊熱情地笑道。
「沒有啊!」
唐昊搖了搖頭。
設計這張圖紙,真沒費他多少工夫,因為他之前設計過更複雜的造化神舟,還有昊天鎧,跟這兩件器道神物比起來,這件戮神鎧就是小意思。
玄鴻至尊一臉的笑意,立時凝固了。
「咳咳!唐長老,我知道你這是謙虛,客套,我也精通器道,知道設計這樣一張圖紙需要耗費怎樣的心血,你這番心血可不能白費啊!這樣,你把這張圖紙給器閣,算十點功勳,怎麼樣?」
他乾咳了一聲,笑道。
嘩!
四方立時沸騰了。
一張圖紙,十點功勳?
我的天!
這絕對是有史以來,最為昂貴的圖紙了!
這時,他們也肯定了,這件九劫的戮神鎧,真是這位唐長老煉製的,而他之所以能煉出如此逆天之物,正是靠了其驚人的符道造詣。
「把一件八劫器,拔到九劫層次,這符陣得有多牛逼?」
「肯定不是一般的牛逼,你看至尊的表情就知道了!」
眾人激動大嘩。
他們的目光全都看向了那道捲軸,好奇無比。
究竟是怎樣的符陣,才能讓至尊都如此激動?
「不是聽說,這人百歲都不到嗎?」
「是啊!很年輕!比五大序子都年輕不少歲,可怎麼這一身煉器之術,竟是如此逆天!」
他們再看向那青年時,目光都變了。
一開始的譏笑,戲謔已是蕩然無存,有的只是驚嘆,以及震撼。
「看來這位是真的有本事啊!」
明樓立在那兒,不停苦笑。
之前他還覺得,這位的態度實在太過狂妄,因此有些鄙夷,現在才知道,這位不是狂妄,是真的牛逼!
「才十點啊!不用,就當送給你了!」
唐昊很大度地揮手。
那玄鴻至尊一聽,登時呆了呆,繼而面龐狠狠地抽搐了起來。
才十點?還送給我?
尼瑪!
你自己聽聽,你這說的是人話嗎?
玄鴻至尊心中瘋狂地咆哮。
要不是顧及自己的身份,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這個小子。
這小子有時候說話,真的太氣人了,能把人給活活氣死!
一旁觀望的修者們,也是差點忍不住,罵了出聲。
十點功勳已經是個很大的數目了,很多修者一個月都賺不到這麼多。
「你先說說,這麼一件九劫戰甲,能換多少點?」
唐昊開口道。
「這……」
玄鴻至尊一下子遲疑了。
這個情況,是他聖殿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用八劫的材料,竟然煉出了九劫的東西,這是破天荒第一次。
「本來一件是一點,但你這是九劫的,標準肯定不一樣,這樣吧,一件就算十點,怎麼樣?」
琢磨了一會,他道。
「行!就十點!」
唐昊一咧嘴,欣喜地笑了。
「你煉了幾件啊?有多少都拿出來吧!」玄鴻至尊道。
他心裏則是琢磨着,才四個月的時間,光是設計圖紙就要大半月了吧,剩下三個半月,而這戰甲太過複雜,煉起來也難,起碼得五天一件。
那麼,最多就是二十件。
一件十點功勳,那就是兩百點功勳。
哼!才賺了兩百點,就連十點都看不上了?這小子也太狂妄了!
他暗自腹誹道。
「來來來,我給你數,這是一件,這是兩件,三件……」
他上前一步,取出一個納虛袋來,唐昊拿出一件,他就收一件,很快,便是二十件數過去了。
「嗯?還有?」
當看到唐昊又掏出一件來時,他便是呆了呆。
「可能多煉了那麼幾件吧!也就幾件而已,沒事,沒事!」他笑了笑,釋然了。
但這幾件之後,那小子還是沒停,還在繼續掏。
一件,然後又接着一件,根本停不下來。
他面上的笑容,逐漸僵硬了,然後,慢慢消失,直至神情變得徹底呆滯。
大殿之中,也是靜了下來,落針可聞。
四方那一張張面龐上,唯有極度的呆滯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