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琛看着她的笑臉,也沒否認,在靜了一會兒後道,「我不住院了,陪你回去。」
溫薏見他竟然頗為認真,歪着腦袋笑的不行,「我以前怎麼不知道墨公子你心理素質這麼脆弱啊,飛機失事你都過來……這麼個小事故至於麼,再說,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在凌晨兩點的風雪夜酒駕?」
她以為他這種人,就算是從槍林雨彈里過來,也斷不會有什麼心理陰影。
他望着她,淡淡靜靜的道,「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你不一樣。」
溫薏抿了抿唇,好一會兒才錯開他的視線,「開車的是你的司機,你陪不陪我都是他開車……你又不是耶穌上帝還能保佑信徒,乖乖在醫院躺着,好麼。」
「我跟你一起回去,你就不用再來回跑幾次了,我的傷不嚴重,只有點擦傷,腦袋上的,在醫院躺着還沒有回家舒服。」
「不行,醫生說你最好留院觀察,你這麼不想住的話就少住一天,觀察個兩天吧。」
墨時琛看着她,沒說話了,但微蹙着眉,表情還是不愉的樣子。
「我回去了,中午吃完飯過來,順道給你帶午餐。」
說罷也不管他樂意不樂意,拿起一旁的包就要離開病房,但才轉過身,手腕就被男人扣住了。
她微愕,轉頭看着他,「怎麼了?」
他說,「你過來親我一下吧。」
「……」
「我剛剛想起來,我已經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沒親過你了。」
這一個月以來,別說親,她就是話都不怎麼願意跟他說。
溫薏看着他的樣子,唇角上揚,「不要。」
「那你別走了,讓他們去忙活。」
溫薏覺得,如果不是肚子裏懷着孩子,這男人這會兒已經直接把她拽到床上去了。
「墨時琛。」
男人捏着她的手,不甚在意的笑着,「反正我的時間多的很,你想耗我奉陪就是了。」
「……你怎麼還是這麼無賴。」
對此,他笑得閒適,「你不是早就蓋棺定論了嗎?」
溫薏站着不動,男人的手也沒有半分要松的意思,反而像個無聊變態的手控把玩着她的手指。
他無聊她可沒那麼無聊,僵持了半分鐘後,她還是認命的俯身朝他湊了過去,在男人唇角落下一個吻蜻蜓點水的碰了下正準備起身,後腦勺就被扣住了。
反客為主,一記深長的**。
吻到溫薏快要呼吸不過來,用力的砸着男人的肩膀,他才作罷的離開了她的唇。
溫薏瞪他一眼,可惜沒什麼威力。
她撐着床沿就要站起來,可手被男人牢牢的攥住了,她抽了抽,沒成功,無語的問,「你還想幹什麼?」
他的唇若有似無的擦着她,呼吸都交纏在了一起,低低啞啞的嗓音有種說不出的煽情曖昧,「再親會兒吧。」
「……」
「你不要得寸進尺……唔。」
話沒說完,又被吻住了。
胡鬧了五六分鐘,溫薏才起身出門。
…………
司機已經在醫院前等着她,雪這會兒已經停了,道路也清理完畢,只是空氣冷得刺骨,如一柄薄刃刮過。
等她回家已經是十點多快十一點了,吩咐蘇媽媽讓廚房準備午餐後她就自己上樓了。
墨時琛只需要住院一兩天,收拾兩套換洗的衣服也就行了,她站在臥室想了想,因為這個月他們都在分房睡,那男人最喜歡的家居睡衣他都好像都拿到客房裏去了,她拿了個裝衣服的紙袋子,去了隔壁。
推開門正準備找衣服,卻徒然間看在因為跟整體的裝潢色調風格全都格格不入的……大型玩具狗,淺駝色的,也說不出哪裏設計特別,但的確是憨態可掬,挺可愛的。
她愣了愣,不由的朝它走了過去,低頭看着那毛茸茸的東西,還是沒忍住,伸手摸了摸。
手感比想像的還好,非常柔軟,抱着應該很舒服。
不過……墨時琛的臨時臥室里,怎麼會有這種毛絨狗。
她一時發散思維……這男人不會是不習慣一個人睡,所以買了個毛絨玩具代替她吧。
她想了想那個畫面,嗯,略惡寒。
不過這狗是放在椅子裏的,也並沒有橫在床上,她拿起來在手裏看了看,發現標籤還沒拆。
唔……難道是,買來準備送給她的?
他是高中男生麼送這種毛絨娃娃,而且她一個孕婦,送束花都比較合適吧……一個念頭極快的從他腦海中掠過,孕婦……
他不會是……給沒出生的孩子準備的吧?
想是這麼想了,可她又覺得墨時琛不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捏着那柔軟的毛茸,若有所思的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找衣服收拾日常用品,然後去書房拿了他的筆記本,一併收拾好後都放在書房,打算先下去吃了午飯再上來拿。
從書房出去往樓梯口時,她腳步突然頓在了走廊上,站定了幾秒後,朝着另一個方向去了。
推開門,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雖然她的確有那麼一兩分猜測,但也真的只有一兩分,而且即便真的猜測到了,眼前的視覺效果還是讓她輕輕一震。
這間房本就是留作嬰兒房,但早已空置多年,在她的印象里,即便沒有積灰,也應該是空空如許。
除去昨晚她每晚都在這一層,待在書房或臥室,竟然不知道這間房從什麼時候起被佈置成了一個全然不同的世界。
已經被佈置得隨時能「入住」了。
而且……墨大公子他是盼着能生個女兒麼,這風格一看就是適合女孩兒的。
並不是跟少女直接掛鈎的粉紅世界,而是淺淺的藍跟清新的白組合而成,刷得淺藍淺藍的牆,不大的窗戶前飄着白色的窗簾,地板的中央鋪着一大塊白色的地毯,已經更躺下的床,旁邊隔着一個嬰兒搖籃,床上,小桌子,搖籃里,各個地方都擺着不同的小毛絨玩具,還起了裝飾的作用。
零碎的小飾物可愛俏皮的點綴各處,既不會喧賓奪主,又使得這一方小小的世界,充滿着獨屬於小女孩兒的氣息。
在這之前他直覺墨時琛不會做如此溫情的事情,可置身其中,她又無端的肯定,這甚至可能是他親手佈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