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事,還要多謝你們。」
所以送銀行的人出門,就看到他的秘書面色驚慌的走過來,「遠山,出事了。」
秘書當然不會直呼老闆的名字,可如果這個人跟老闆的關係不一樣,那就另當別弄了。
等進了辦公室,蘇遠山看着那個鎖門的女人,「怎麼回事?出什麼事了?」
周梓茹眼底閃過一抹憂慮,轉身時已經是滿眼霧氣,「遠山,這次你一定要救我,不然我就死定了。」
看着撲到自己懷裏的女人,蘇遠山頓時就心疼了,柔聲安慰着,「別着急,慢慢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梓茹揪着他的領帶哭喊道:「四少要殺我!」
「什麼?」
剛才蘇遠山還信心滿滿,不管周梓茹遇到什麼麻煩他都不會坐視不理,現在公司起死回生,他還不至於保護不了一個女人。
可是現在,在聽到季策的名號之後,蘇遠山有些被嚇到了,連聲調都變了。
「你說誰?四少?你怎麼會得罪他?」
周梓茹哭着說:「遠山,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雖然蘇遠山很喜歡這個女人,可聽說她得罪了季策,心裏也有些不耐煩。
那可是季四,他隨便跺一跺腳,整個h城都要抖一抖。
只要他一聲令下,就算是再牛逼的企業,也能立馬關門大吉,得罪了他不就等於找死嗎?
如今公司才剛起死回生,實在經不起任何波折了,可是這個女人哭得這樣悲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可是當蘇遠山問起周梓茹得罪四少的原因時,她卻突然遮遮掩掩,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一開始蘇遠山只覺得奇怪,可是想起當初周秀玲勾引季策的事,他的臉色一下子變了。
可能是基於男人的自尊心,蘇遠山突然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難道真的像別人說的那樣,他又看錯了人?
最後在蘇遠山的『逼問』下,周梓茹終於說出了真相。
「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周梓茹淚眼婆娑的看着蘇遠山,「之前你因為公司的事悶悶不樂,每天都喝的酩酊大醉,我看着心裏難受,所以就想幫你出一口氣……」
「你說什麼?」
蘇遠山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你去找四少了?」
看到周梓茹搖頭,蘇遠山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性,兩隻眼睛睜得老大,「你去找槿言了?你對她做了什麼?」
「遠山……」
周梓茹一副受驚過度的表情,抓在袖子上的兩隻手輕輕顫抖着,「我只是想讓人教訓她一下,沒想到她會早產……」
聽說蘇槿言早產,蘇遠山非常震驚,「那,孩子,沒了?」
周梓茹搖搖頭,「雖然四少瞞的密不透風,可是我已經托人打聽過了,孩子生下來了,只是槿言她。」
「她怎麼樣?」
「我聽說,孩子生下來之後她就一直昏迷不醒。」
看到蘇遠山老臉一白,周梓茹連忙扶住他,「遠山,我聽說四少已經找了國外的專家,槿言一定不會,啊!」
話還沒說完,就被蘇遠山打了一巴掌,「你怎麼能做這種事?那是我女兒!」
認識蘇遠山到現在,他一直溫柔體貼,這是他第一次動手打人。
周梓茹挨了這一巴掌心裏不痛快,捂着臉說:「是,她是你女兒,那我呢?我又算什麼?」
其實蘇遠山打完就後悔了,伸手想去摸她的臉,卻被周梓茹躲開了。
「你只記得她是你女兒,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
聽到這話,蘇遠山渾身一顫,終於想起周梓茹的初衷,是為了替他出一口氣。
能冒着得罪季策的危險,去做這樣的事,可見這個女人對他的真心。
蘇遠山感動了,內疚的看着那個淚流滿面的女人,「小茹……」
周梓茹被他抱了一會兒,然後憤然推開他,「算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做的,索性我自己去找四少自首,免得連累你。」
還沒走到門口就被人拉住了,身後蘇遠山嘆息着,「小茹,你明知我對你的心意,又何必說這樣的話氣我?」
這種人甩開他的手說:「我知道大家背後怎麼議論我,他們都說我愛的是你的錢,你不也是這樣想的嗎?」
蘇遠山有些無奈的看着她,「我沒有這樣想過,認識你這麼久,你的人品我還能不知道嗎?」
周梓茹不相信,紅着眼睛看着他,「那你為什麼不願意娶我?」
蘇遠山被她吼得一愣,半晌才說:「我只是怕委屈了你,畢竟我大你那麼多……」
話說到一半,周梓茹就撲到他懷裏,緊緊摟着他的腰說:「我不委屈,遠山,我是真心愛你的,從第一次見你開始,我就愛上你了。」
蘇遠山動容的抱住周梓茹,然後不期然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
那時候他資助了幾個學生,本來沒怎麼當回事,可有一次被邀請去學校,無意間遇到了被他資助的周梓茹。
當時的周梓茹,還是個剛上大學的小丫頭,青春靚麗,蘇遠山只覺得眼前一亮。
不過當時他跟周秀玲打得火熱,也就沒對人家小姑娘生其他的心思。
只是這個小姑娘似乎很崇拜他,自從見過面之後,隔三差五就向他請教問題,逢年過節的也會寫個賀卡寄到公司。
久而久之的,兩人慢慢熟悉起來,不過一般都是電話聯繫,沒什麼逾越的舉動。
後來有一天,周梓茹突然找到公司,還在大門口攔了蘇遠山的車。
原來是周梓茹的母親生病住院,可是她卻沒錢繳納手術費,走投無路之下才來找蘇遠山幫忙。
幾萬塊對蘇遠山而言,不過就是點零花錢罷了。
後來蘇遠山親自送她回醫院,順便幫她把手術費給交了,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她一些錢,讓她給媽媽買點好吃的補補。
那時周梓茹就說過會報答他,只是當時的蘇遠山什麼都不缺,也就沒把她的話當回事。
可是幾年後,他的妻子捲款而逃,他的合作夥伴也為了利益而背叛他。
就在他最狼狽不堪的時候,周梓茹突然出現在他面前,說會陪他度過所有難關。
蘇遠山沒想到在被全世界背叛之後,還有一個人願意陪他東山再起,那一刻如何能不感動?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在意他,居然為了他去傷害槿言。
這次她得罪了季策,那個人心狠手辣而去睚眥必報,只怕不會輕易罷休,到底該怎麼辦才能消除他的怒火呢?
可能是看出蘇遠山的為難,周梓茹說:「遠山,讓我去見四少吧!我不能連累你。」
聽到這話,蘇遠山更覺得心疼這個女人,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加堅定,「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動你的。」
周梓茹高興的抱住他的胳膊,「真的?」
「真的。」
看到蘇遠山點頭,周梓茹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愛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蘇遠山溫柔的摸着她的手背,「小茹,你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的。」
而另一邊蘇槿言被領到一個房間換了衣服,然後眼睛上蒙着口罩,被帶進了一個神秘的房間。
等到口罩拿下來,看着近在咫尺的保溫箱,蘇槿言連忙捂住嘴。
剛才只差一點她就要哭出來了,從出生到現在,她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着季言,近的幾乎能看到他臉上的茸毛。
「言言!」
蘇槿言快步走到保溫箱旁邊,伸出的手僵在半路,然後求助的看着身後的人,「我能抱抱他嗎?」
見季策看着自己,醫生對旁邊的護士說了幾句話。
護士走上前打開保溫箱,小心的從裏面抱出了季言,然後轉身看着一臉期待的蘇槿言,「他很軟,你抱的時候小心一點,要像我這樣。」
蘇槿言點點頭,然後萬分小心的接過季言。
那一刻,她感覺全世界都在她手中了。
蘇槿言沒想到自己隨口的一句話,季策會這麼放在心上,然後跟醫院商量過之後,就帶她進來看孩子了。
現在蘇槿言的大腦已經沒辦法運轉了,兩隻眼睛裏就只剩下季言,那是她的命。
蘇槿言抱了一會兒才想起季策,然後有些猶豫的看着他,「四少,你要抱一下嗎?」
看到她一臉糾結猶豫不情願的表情,季策無聲的笑着,然後隔着無菌帽拍了拍她的腦袋,「誰要抱這個丑東西?」
蘇槿言不滿的撇撇嘴,轉身把季言擋在懷裏。
「哪裏丑了?明明就很好看。」
這話並不是信口胡說的,季言長得很像季策,尤其是那雙眼睛又細又長,長大之後肯定是個大帥哥。
這麼好看的孩子哪個見了都夸,也只有孩子他爹一臉嫌棄,張口閉口都是丑東西,把孩子媽氣的直磨牙。
蘇槿言懷孕的時候體重一直上不去,再加上她吸收不好,導致孩子有些營養不良。
再加上他八個月就早產,還有遺傳性心臟病,身體跟其他的新生兒根本不能比,抱在懷裏的時候軟軟的,像一隻可憐的小貓。
蘇槿言心疼的不得了,可是她除了這樣抱着他,其他的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