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執拗的性子,竟然有一些像小孩一樣。
鳳凌月一個比他足足小了兩輪的女子,反而像一個入世已久的老者。淡淡的口氣拒絕。可是碰到皇上不承認,她一時也沒有辦法,只能就那麼淡定的與他爭論下去。
「童養媳。」
「皇后!」
「童養媳……」
最終,鳳凌月年輕力壯,又有充沛的純元之氣。硬生生把皇上說岔了氣,她都還臉不紅心不跳,氣定神閒的繼續說。
皇上敗下陣來,一邊猛地灌水,一邊揮舞着另外的那隻手對鳳凌月妥協。
「好好好!童養媳就是童養媳……反正朕認定了你,你就算是做童養媳,也的留下來。」
「皇上,你不講道理。」鳳凌月瞪着皇上,低低的語氣。
皇上還理直氣壯地回應鳳凌月:「朕都給你講了這麼久,不是講道理是什麼?」
鳳凌月忍着自己就快要吐槽的衝動,淡淡的問皇上。
「那你把這件事跟太子說過嗎?他同意了嗎?」
「這……」
皇上這才面露心緒的表情。
涼亭里冷風嗖嗖,鳳凌月沉默。皇上也沉默了片刻。
鳳凌月以為皇上是在反思己過,誰知君王的腦迴路和他們這些正常人的腦迴路不太一樣。只安靜了片刻的功夫,這個皇上就猛地抬起頭來,滿臉興奮的對着鳳凌月笑。
「哈哈哈……這麼說,只要是我的皇兒也點頭了,這件事你就可以心甘情願的答應下來了?」
「不,我沒這麼說啊……」
「不必害羞了,女子的矜持,朕是懂的!那就這麼說了,你現在先回你的屋子裏去等着,朕這就去問問那個小子的意見!現在那個小子的主意可大,已經今時不同往日了,還真的得問問他的意見才行了。」
皇上再次自說自話着,一臉興奮的笑着。不等鳳凌月再說一句話,就已經大步流星的離開了涼亭。剩下鳳凌月一個人在涼亭內風中凌亂……
也不知道她最後是怎麼回去的,等到進了屋子之後,就看見那在隔壁屋子的小炎,幻竹他們都已經已經聽見了風吹草動,急急忙忙地趕來向自己求證了。
「娘親,娘親!我聽說那你就要做未來的皇后了?那爹爹怎麼辦?」
「主人,不要管他的話,我就支持你!換一個年輕的,從小養成自己心中的樣子,多好啊……」
「你們這是在出什麼餿主意?不行,不行!我現在就要去飛鴿傳書給王爺,要是王爺再不回來,這王妃都要跟跑了。」
「……」
鳳凌月聽見這些傢伙說的熱熱鬧鬧的,就像是唱戲一般。頓時鬱悶了起來,伸手過去,一人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才算是讓他們都安靜了下來。
「不要鬧了,現在我語氣在這裏自惹麻煩,還不如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好啊,好啊,我們現在要怎麼離開這裏?」血澈十分積極地響應。
鳳凌月扭頭看了看那高高的皇城,在看了看那城牆頭上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侍衛,只是這麼一回頭的時間,就看見他們來來回回的走了好幾遍。
鳳凌月不由地微微鄒起了眉頭,低沉的嗓音。
「現在人多眼雜,我們還是晚上的時候再行動吧。」
「好!」
鳳凌月下了主意之後,就隨着眾人一起回去了。
這回去的功夫里,那皇上還真的問過了林小夜。林小夜乍一聽到這個消息,也如鳳凌月那般着實怔了一下。可是頂不住皇上苦口婆心,各種江山社稷,各種深明大義。
林小夜已經開始動搖的時候,皇上又繼續拋下了一記重磅。
「你可知道,鎮南王為什麼有那麼多女人都不要,苦苦追尋了鳳神醫半年之久?」
「嗯?父皇……你派人查了鎮南王和鳳姐姐的事情?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有什麼好查的?」
林小夜驀然怔了怔之後,臉上滿滿的不悅。
皇上意味高深地笑着,喝了一口茶,才繼續對太子教誨。
「你呀,有時候又聰慧,到了這些小事情上你就糊塗了!這件事可不是你眼睛看見的那麼簡單……」皇上說道這裏,微微一頓,換了一副高深的表情,肅色地對林小夜道,「你可聽說過後魂資質?」
「後魂資質?那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鳳凌月她是命中注定的皇后!只要誰娶了她,誰就是會是九五之尊!那個老三,想着去娶鳳凌月,不就是為了得到天命皇位嗎?要是從前你還沒有醒的時候,我也就直接讓他去做了這江山,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現在你醒了,還如此令父皇欣慰,所以朕不願意再將朕的獎賞拱手讓人了!」
皇上說道這裏,忽然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一臉陰森的挺身而起。
林小夜被皇上突如其來的冷酷嚇了一跳,當下也跟着站了起來,甄振娣看着這個老皇上。
他對自己的親手足都如此下得去手,若是有一天被她知道了自己一直保護愛戴的皇兒,實際上已經死了。只不過是住了一個他林小夜的靈魂的時候,這個皇上會不會讓他甚至是他的家人都死的很難看?
林小夜入戲想着,當下抗爭的底氣也嚴重不足。已經到了諾諾的不說話的地步。
皇上臉上的表情這才一松,滿意了地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那個鳳神醫確實不錯,不僅醫術高超,還足智多謀!朕聽李可說,你幾次三番都是被她設計帶走了的,可見你對她也是十分的信任,你們將來夫妻齊心,一定能將我們的天恆國發揚光大。」
「是,父皇。」
林小夜沒有在說其他,只是點頭順從。
皇上頓時龍心大悅,大步流星的就從林小夜的屋子裏走了出去。
即使現在已經到了晚上,皇上也決定立刻就將這個「好消息」親自去告訴鳳凌月。
他哪裏知道,在他去往鳳凌月的院子的時候,鳳凌月已經在和小炎,幻竹他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裏。就見他們一個個的都穿好了夜行衣,背着攀牆用的粗繩子。從他們屋子的後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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