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飛濺,灰衣男手腕飛離,手斷了。
灰衣男子胳膊動了動,還未反應過來便感覺到劇烈的疼痛,身體一道哇啦叫了出來。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
卓一凡一眾怒了,周圍圍觀之人各個都感到解恨,有些人見灰衣人痛苦倒在地上,立馬上前去扶起方煥龍退到安全地帶,對卓一凡所作所為分外不恥。
卓一凡看着地上的斷手,恨聲怒道:「誰,誰敢壞我好事?」
手下幾人如同瘋狗一般推搡着眾人,想要找出到底是誰。
「不用找了,我在這裏。」
一道冰冷的女聲在人群中響起,人群自動為其開出一條道路,眾人在看清來人時立時議論開來。
「天哪,這不是鳳凌月嗎?」
「沒聽說她也來參加入學考核啊!」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卓一凡死定了。」
「……」
鳳凌月一出現,眾人立即認出了她是誰。若說曾今的鳳凌月是因廢物二字出名,那麼今時今日的鳳凌月便是實力的代表,鳳家家族賽、軒轅杯爭奪賽的雙重冠軍,這樣的傳奇人物只怕想不認識都難。
卓一凡聽到來聲,原本的怒火在看到鳳凌月漂亮小臉的瞬間立即平了下去,心中有了計較。
鳳凌月順着人群走到前方,一掃狼狽不已的方煥龍,目光落在卓一凡身上:「你的好事是我壞的,你想怎麼樣?」
卓一凡忌憚鳳凌月,卻不是因為她的實力,而是她的身份。
未來的太子妃,鳳將軍最寵愛的女兒,這樣的人得罪了,只怕日後會落下麻煩。
「鳳小姐,這事似乎跟你沒什麼關係,你何必要多管閒事?」卓一凡臉色算不上多好,但卻是相當給面子了。
鳳凌月看着卓一凡,直接無視他的話,背手走到方煥龍身邊,聲音清泠:「方煥龍,這個人今日給你的恥辱只能你自己來討明白嗎?」
方煥龍目光閃變,最後重重點頭,目光一瞬不瞬看向卓一凡,一字一句擲地有聲:「卓一凡,今日我技不如人,總有一日今日之辱我定十倍奉還。」
「你給廢物,我……」卓一凡臉色大變,反身抽出一邊侍從長劍刺向方煥龍。
鳳凌月閃身一動,周一帆手中長劍再也無法前進一步,劍尖被鳳凌月夾在指尖,絲毫動彈不得。
「卓公子,這人我要帶走。」
鳳凌月明面上是商議的口吻,神色舉動卻告訴了所有人,方煥龍今日誰也不能帶走。
「你!鳳凌月,你別得寸進尺。」卓一凡大怒,手腕一轉,藍色靈力輸入長劍之中,已決定與鳳凌月對上。
鳳凌月輕笑,指尖金光閃耀,根本不懼卓一凡的靈力,她雖未曾達到武者三級,但這點力量想對付她,那還太嫩了點。
金藍兩道光芒對抗,卓一凡臉色漸顯蒼白,長劍中以肉眼可見的藍色光芒在金色光芒的漸逼之下快速後退,圍觀眾人陣陣感嘆,沒想到鳳凌月對上武者三級的高手居然如此毫不費力。
藍色靈力迅速消退,卓一凡只覺虎口一麻,反手一震,一手捂着手臂不敢置信地看向鳳凌月。
這個女人……太強了!
鳳凌月輕鬆丟掉手中的長劍,默然看着卓一凡,道:「這個人,我帶走了。」
言畢,不再理會這群人轉身便走,被眾人扶住的方煥龍神色糾結,看向卓一凡的目光中有仇恨有羞怒最後全部全部都化成了一抹堅定。
他一定會好好修煉,讓曾今踩在他腳上的這些人把今日的羞辱一一全部還回來。
卓一凡,京師人人知道的小霸王,今日這麼眾眾目睽睽之下被人從眼皮子地下把人給救走了,不但對方沒事,自己倒是廢了一個手下,自己受了輕傷,這模樣看得其他人那是一個心中稱快。
而卓一凡今日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怒火於胸卻是不能不忍。
看着鳳凌月和方煥龍的背影,卓一凡暗自咬牙:這個仇他們結定了。
鳳凌月原本就看不慣卓一凡做事,今日看着方煥龍被人欺負而不還手,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前身。
是不是自己沒來的時候,曾近的鳳凌月就如今日的方煥龍一般,打不還口罵不還手?!
其實剛剛她就看出來了,方煥龍並非打不過那個灰衣人,只是他懂得審時度勢,知道若是今日動手揍了灰衣男子,如果沒有自己插手,只怕今日他這條命很有可能就要交代在這裏。
「你跟着我做什麼?」
鳳凌月已經走了快三條街,終於有些不耐煩地轉身看向身後的男人。
方煥龍臉色蒼白,雙臂以詭異的角度折在背後,背脊微彎,看上去十分痛苦。
鳳凌月見他如此輕輕嘆了口氣,走上前,五指抓住他的胳膊沿着手臂用力下滑,在脫臼骨結處狠狠一彎,只聽骨結清脆兩聲響動,兩隻胳膊恢復如初。
鳳凌月飛身想他背後,狠狠在彎曲部位一拍,兩分勁道三分靈力,剛剛被灰衣男子生生打斷的骨結瞬間完好。
「動動看,還有沒有哪些地方不舒服。」鳳凌月看着比之前還要蒼白的臉,聲音不由一柔。
方煥龍渾身冒着冷汗,只感覺剛剛被強硬弄斷的骨結一陣陣刺痛,但確實沒有之前那種疼得撕心裂肺的感覺。小心翼翼地動了動手臂,扭了扭腰受傷的部位除了漲漲的酸麻感,確實已無大礙。
「多謝鳳小姐。」方煥龍抱拳向鳳凌月行禮,心裏不勝感激。
「行了,我沒那麼多禮數,只是一時看不慣罷了。」鳳凌月搖頭,腳下一轉避開了他的行禮,隨手扔給他一個瓷瓶,而後徑直離開。
「這些藥會讓你的傷勢復原,不會影響這次入學考核,下次遇到這種事記得躲遠點,萬事量力而為方為上策。」
空氣中隱隱傳盪着鳳凌月的話,每一句如同一個烙印一般刻在方煥龍心中。
方煥龍看着鳳凌月遠去的身影,心裏默默記下了這份恩情。
今日之恩,今日之辱他方煥龍絕不會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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