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
嘖,肩膀下面好硬,一聲聲呼喚中,茱莉安睜開眼,卻看床邊上,站着一個黑衣少年,在昏暗的光線下,眉心微皺,眼褪去了平日顯露出的無賴,在黑夜裏反射着奇異的光。
你誰...她這麼想着,警覺地爬了起來,意識到觸感有異,低頭一看,身下居然不是醫務室柔軟潔白的床鋪,而是石頭做成的床!
她震驚的看向下方,又看到了自己的雙手,這...
這絕對不是自己的手!
明顯比自己大上一號,且皮膚白皙得多,掌心卻充滿厚繭,非常粗糙。
不等震驚完,身體已經自行動了起來,跟着少年走了出去。
她四處張望,發現所在的位置是一個巨大的地下岩洞,上下層疊巍峨的白色岩壁,交錯垂掛的鐘乳石,滴答滴答的滴着水,這...和之前的夢境太像了!
「之前和你說的事情,你想好了麼?」少年似乎是有些忐忑,小聲傳來這麼一句話。
茱莉安尷尬極了,並不明白對方說的是什麼,身體卻自發地說起來:「不用想了,宮主是不會允許的,別天真了。」
至此,她也是明白了,看來這次果然還是夢境,她安心下來,借着這個視野打量起周圍,似乎身體會被這個身體帶着走,視線卻可以180°地觀察周圍呢。
那少年卻激動起來,一把抓住她的手:「你之前那麼針對我,我以為你對我也是有意的!"
哎?茱莉安心中一動,定睛望過去,果然是之前夢裏出現過的那個少年,被陷阱坑的被當成靶子揍了好久的那個。身體卻在說:「就像你一樣?不好意思,我沒有奇怪的癖好。」
少年身體顫抖了一下,有些訥訥的說:「我那時年紀太小,不太懂事...不是真的想要欺負你...」
茱莉安正好奇這個身體會說什麼,靜靜地等了片刻,卻見前方開始有光。
「噤聲。」
這麼冷淡的一聲過後,少年失望地放開手,面上又恢復了面無表情,兩人並肩向前走去。
茱莉安內心就像同桌一樣「哇哦」了起來,這兩人,明顯有貓膩啊啊哈哈哈。
正胡思亂想着,眼看兩人就走到了那個光亮前,原來這裏上方是一個大洞,連通了地上與地下的世界,一輪彎月高高懸掛在空中,給溶洞帶來了一點光亮,和為首的玲瓏侍手中的夜明珠互相輝應,之前見過的宮主沒有出現,只有那三個玲瓏侍,眼看人已經到齊得差不多了,站在最前方的玲瓏侍方才開口,她把玩着手裏一個夜明珠,聲音不大,卻在溶洞無比清晰。
「你們都知道,我們為何會在這裏,幫助你們,」她頓了一下,環顧自周,繼續說:「想成為為一個合格的影衛,你們該知道,是誰拯救了你們?」說罷抬手作起聲示意。
隨着她的動作,周圍迅速且整齊地喊道「宮主!」定然是訓練過多年,才會有如此整齊劃一的呼喊。茱莉安看周圍人理所當然毫無猶豫的喊聲,心下寒毛直豎。
「你們的一切都屬於誰?」
「我們的一切都屬於宮主!」
「即使今後喊別人做主人,你們真正的主人,是誰?」
「即使喊別人做主人,我們真正的主人,都是偉大的聖禹宮宮主!」整齊劃一的回答聲在溶洞迴響,帶起悠遠的回聲,直叫人不寒而慄。
「如果你們離開了這裏。」
「離開這裏,唯有服從,或死亡。」
「你們天生下賤,而如今卻能擁有一身武藝,我大聖禹宮宮主將你們從紅塵苦海救出,你們們該做什麼,才能回報他的恩情!」
心裏說着不對不對,不是這樣,卻還是聽到這個身體發出了這樣的聲音:「大教聖禹,紅塵當覆!日月屠浮,譬如朝露!此生不叛,萬世不苦!生我父母,育我恩主!」
一邊喊完,剛才說話的那位玲瓏侍突然將那段話唱了出來,用一種詭異又悠揚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岩壁中間迴響,格外空靈悠揚,另兩位玲瓏侍手中出現了類似於笛子和笙的東西,竟然開始伴奏。一室漆黑中,只有她們的周圍灑下月光,美麗的臉上滿滿的崇敬,仿佛那恩主真的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一般,所有人的目光緊緊盯着她們,情緒也被她們感染,或者聽太多遍早已耳熟能詳,當音樂聲響起後,跟着他們一起唱了出來,情緒激動,又整齊的令人振聾發聵,茱莉安用眼角左右張望,竟看到有人唱着唱着哭了出來!滿臉的感激和愛慕。
這樣的歌詞重複數次,茱莉安被這樣的氣氛帶動,覺得那個聲音真是美好極了,歌聲宛轉悠揚,簡直比聽過的任何一首歌都好聽,歌詞也說得有道理極了!
這個傳銷力度有點大啊?
等等,傳銷是什麼?這個名詞好熟悉...
直到反反覆覆這麼長了快一柱香的時間,為首的玲瓏侍才舉起右手,做了暫停的手勢,說道:「你們也多是十六七歲了,放在凡俗界,都要被逼着去配種了,為了獎勵你們,就給你們看一場好戲吧!」
她帶着眾人繞過了幾個彎道,進入了一個隱秘的內室,裏面很寬闊,四周點綴着夜明珠,讓內部看起來有種朦朧地明亮,裏面原本坐着幾個衣着暴露,長相還算秀美的女子,和幾個看着滿臉木訥的魁梧大漢,屋子兩側還有兩個隔間,她囑咐另兩個玲瓏侍,將男女分開,帶進小隔間,看眾人都從隔間的小孔處看向自己,轉過身,一手拿出了一顆夜明珠,一種奇異的香味開始彌散。
另一隻手抬起,一個響指過後,只見方才還木訥如木頭人的魁梧大漢,各找了一個就近的女子撲到了對方身上,壓制住反抗開始撕扯她們的衣服,不管那些女子如何哭喊求饒,甚至直接將衣服塞進對方嘴裏,然後將本來就不多的衣物撕扯得零零碎碎無法蔽體,制住肩膀或者腰腿,不管不顧的開始像公狗一樣聳動起來。
身邊傳來一陣抽氣聲...茱莉亞滿心的震驚,感覺眼睛都被弄髒了...又無法移開目光。就這麼看着男人像瘋子一樣滿臉猙獰地晃動,而女人則叫聲越來越低,垂落的雙腿無力地隨着動作抖動。不一會,陸陸續續有男人抽搐的停止動作,大大的呼出一口氣,有的像死狗一樣趴伏在地喘息,有的則是繼續繃緊全身肌肉前後動作。站在女子這邊的玲瓏侍清冽的嗓音響起:「看到了嗎?男人都是禽獸,他們只要舒服,絕不會管你死活,不要對男人有幻想,裝得再老實,也只是為了佔有你,只有宮主和你們未來的主人才擁有你們的使用權,如果被他人侵犯的話...」話音未落,突然見站在中間的玲瓏侍抬手又打了個響指,在唯有喘息聲的屋內並不明顯,卻見原來軟趴趴躺着任人擺弄的女子們,從身上抽出利器,將男人的某處一刀砍去!
鮮血濺了她們滿身滿臉,場景一時恐怖至極!
男人都在屋子裏捂着鮮血淋漓的地方痛苦的哀嚎,她們卻面無表情,非常淡然的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站到了邊上。
這邊的玲瓏侍還在繼續:「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宮主的原諒,才能得到主人的原諒,才能繼續活下去,洗淨骯髒的身體,繼續為宮主奉獻自我。」
就像那些女子一樣麼?拿來示範這種事...被嚇到的純情茱莉安整個都不好了...
這時周圍竟然有女孩抽泣聲傳來,有一個看着有幾分美貌的,蒼白着小臉,頭髮微微散亂,直接撲到了這個玲瓏侍的腳下,哭着說自己罪孽深重,已經不是完璧,求玲瓏侍懲罰自己。
那侍女低下身,指尖輕觸,強迫性的讓滿臉淚痕的她目光與自己對上,「天真的時候啊,總是會犯點小錯誤,那麼,告訴我,那個男人是誰,宮主,會原諒你的。」
茱莉安以為對方會保護心上人,沒想到她滿臉怨恨的指向那邊的隔間,叫出了一個編號,同時大聲咒罵,表示自己完全是被這惡人一時蒙蔽,才犯下如此的彌天大錯,玲瓏侍點頭表示知道了,環顧四周看到已經沒人表現出什麼心虛,全是嫉惡如仇的表情,便帶着她們走了出去,站在外面等着另一隊的玲瓏侍出來,不一會對方也帶着一隊人出現,其中有好幾個滿臉是汗,一臉心虛,並且顯得十分腿軟,之前那個出現在這身體面前糾糾纏纏的傢伙,倒是一臉鎮定,看來倒是不心虛,只是看過來的眼神總透着怪異,不知道對方的玲瓏侍和他們說過什麼,他們大多滿臉惶恐的看着這些一起訓練的女性成員。
其中有一個人,看到了這裏的情況,那個緊緊跟在玲瓏侍身後,一臉怨恨地看着他的女子,臉色刷白,張口輕聲道「不,不是,你不要...」不知道原來他是想表達自己是真心的,還是叫她不要出賣他,一切都來不及了。這裏的玲瓏侍推了一把身後的女孩,將一把小匕首遞到她手裏,說道:「宮主大人最喜歡知錯就改的女孩了,現在去把他殺了,什麼都來得及,不過,機會,只有一次...」她滿臉慈愛的看着這個拿着刀的手在抖的女孩,輕輕地又推了一把,對方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站到了那個滿臉惶恐的少年面前,對方臉色有點白,強撐着笑說:「不會的,你不會這麼狠心的,我們是相...」話音未落,就被因為聽到他的話一臉驚恐的少女揮刀斬下!
一室血紅,在昏暗的室內尤為恐怖,所有人都幾乎是屏住了呼吸,驚恐,卻又不敢發出聲音。
地上的少年,睜着一雙明亮的雙眼,死死的盯着上方,雖然沒有說出口,未盡之語所有人卻都明白。那個少女驚惶地丟下匕首,撲進了玲瓏侍的懷中,抽泣着說:「不,不是的,我不想,不是我...」
玲瓏侍攬住她,溫柔的撫摸着她被血弄髒的秀髮,拍拍她顫抖的後背,親昵的蹭蹭她的臉頰,溫柔地說:「小傻瓜,沒事,已經過去了,宮主會原諒你的,我們去給你洗禮好不好,讓你洗乾淨身上的罪孽...」
那個女孩惶恐的點頭,隨即兩眼一翻,軟倒在她懷裏,竟是因為情緒波動太大,一時放鬆,暈過去了。
茱莉安感覺自己在的身體,正在輕輕顫動,不知是憤怒還是恐懼。她能理解這種感受,也是感覺整個都不好了......好想回家嗚嗚嗚,太可怕了這裏!沒有陽光,還都是變態!感覺現在滿腦都在迴響之前的歌曲,伴隨着剛才的畫面,對於從小長在蜜罐里的她來說,驚悚之極!
不知是什麼時候回去的,等她回到居住的地方,在換衣服的時候卻從袖子裏摸到了一粒圓圓的東西,茱莉安非常驚訝,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