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最後一排的三個人內心同時冒出了一排大字——要完!如果這傢伙現在就把黑色幽靈叫出來,然後當場實驗他們的話……
三個人現在連目光的交匯都不敢有,沉默了大概有五秒鐘,永井圭硬着頭皮開口了,「哥哥,一會去你說的那個學區吃什麼東西好呢?如果真的有全世界的品種的話,不管選哪個都會有些遺憾的啊。」他的語氣很自然,還帶着些學生特有的青澀感。
花京院立刻接上:「不要這麼貪心啊,圭,我們可是要來玩好幾天呢,有機會的話就把各類菜系都品嘗一遍好了。」他看着珈榴柔聲說道:「而且,選擇吃什麼這種事,還是要女孩子來做決定的吧?」
眼看着珈榴要張嘴,永井圭以一種鬧彆扭的語氣快速堵住了她的嘴:「哥哥,你每次都偏心珈榴!她說什麼就是什麼!」說着,他憤憤不平的看着她說:「而且,她這傢伙性格這麼悶,你就別老逗着她指望她開口了,她一天說話不超過十句的情況又不是沒出現過。」永井圭直接封住了珈榴開口說話的機會,要知道,他們這三人小隊中智商最拖後腿的就是珈榴了,雖然他和花京院也是第一次接觸,但他知道以花京院的智商和他配合是出不了大差錯的,但珈榴就不一定了,因此,他必須扮演一個話嘮型選手,讓自己沖在最前方分擔珈榴的存在感。
還好珈榴也明白他的用意,她冷哼一聲後便垂頭不說話了
。
「如果是在苦惱餐廳選擇太多的話,說不定我可以幫得上忙哦。」前方帶着貝雷帽的人回過了頭,他有着一張十分和善的臉,表情也一直帶着笑,這樣的一個老人根本讓人起不了什麼疑心。然而珈榴三人卻齊齊如臨大敵,越是這樣的人,危險系數越高。
「……請問,爺爺您是來過學園都市嗎?」永井圭有些好奇的跟他搭上了話。
老人爽朗的笑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我的孫子就在學園都市念書,這已經是我第七次來學園都市了。所以,有不明白的地方,就問我吧,這方面我剛好可以幫上些忙。」
「好厲害啊爺爺!」永井圭雙眼發亮的看着他,「其實這次來也是為了近距離看看超能力者的比賽呢!因為電視上跟現場看還是有差別的。」
老人搖了搖頭,「雖說超能力者是外界對這裏學生的一個統稱,但其實在學園都市能被成為超能力者的人只有七人哦,超能力者,說的就是的人。」
「原來是這樣啊,沒想到連稱呼都分的這樣嚴苛。」
「是啊,」老人的神情有些蕭索,接着他又笑了起來,「別看這裏學生這麼多,可其實擁有能力的人只有百分之四十,剩下百分之六十的學生,全都是無能力者。」
永井圭沉默了下來,他稍微想像了一下這裏學生的生存狀況……嘖,不管外表如何,估計內里也是問題重重。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差距才會有比較,有了比較隨之產生的就是羨慕、嫉妒這類或好或壞的情緒。
「不用露出那種表情啊,孩子們,我的孫子雖然只有,但好歹也是一個能力者。」老人和善的笑了起來。
花京院點頭說:「只要擁有能力,不管時強時弱,都是一件很厲害的事情了。」
「爺爺,你知道那些人的超能力都是什麼嗎?聽着就很厲害的樣子,不知道這次大霸星祭賽上能不能看到他們啊。」永井圭又做出了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湊了上去。
「雖然知道具體人數,但要說確切了解的也就是排名第三的超電磁炮,她是個電氣使,就讀於常盤台中學,哦,這麼說來,排名第五的心裏掌握也是常盤台中學的呢,我記得去年就是這個學校奪得了大霸星祭賽的冠軍。」
永井圭又和這個老人聊了幾句,「學園都市真是一個繁華的地方啊,不知道這裏有什麼好看的夜景嗎?」
「那可不行啊,孩子。」老人說,「學園都市是禁止夜遊的。」他的表情有些為難,但還是開口了,「雖然這樣說很不好,但是這裏,某些地區的治安不太好,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在夜晚出行的比較好,學園都市的公車也是在晚上六點半就停止運行的。」
這樣一說永井圭反倒好奇起來了,「某些地區?那我們只要避開那裏不就好了嗎?爺爺你告訴我們哪些地方不要去好了。」
「你們應該是住在第十五學區吧?晚上要走動的話就在那裏小範圍活動一下就好了,第十學區就不說了,那裏離你們住的地方比較遠,你們也不會特意去那邊,但是第十七學區,聽說也很危險呢。」
就在這時,一直安靜的當着聽眾的珈榴忽然指着車窗外的一家大阪燒說道:「我餓了,乾脆直接去吃這家大阪燒吧。」
永井圭和老人聊天的聲音停了下來,花京院有些頭疼的揉了揉額角,「珈榴……」他似乎想要勸說她放棄這個提議,但在看到珈榴固執的表情後,他只得敗下陣來,他歉意的看着永井圭和老人,溫吞的開口了,「抱歉,我家的這個妹妹自小就被寵壞了,看樣子,我們要在下一站下車了
。」
永井圭生氣的說道:「哥哥!你每次都這樣寵着她!否則她怎麼敢這樣說風就是雨!」
倒是老人和氣的笑了起來,他看着珈榴說:「如果我家也有一個這麼漂亮的孫女,我一定也會像你這樣寵着她的。」
說着,三人告別了老人,走到了後車門準備下車。當走在最後面的花京院起身之際,一陣令人牙酸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在他身後響了起來。三個人的表情頓時緊繃起來,但他們沒有回頭,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把自己的黑色幽靈給叫了出來。
永井圭現在手心都是汗,如果這個老傢伙讓黑色幽靈忽然做出攻擊性動作,他無法保證自己能控制住本能的恐懼反應,眨眼、呼吸、僵硬的四肢,無論是哪一個動作都能將他們暴露的徹底。如果說之前他還能一直用對話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那麼下車這個空擋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怎麼辦?怎麼辦?!
「啊——!」忽然,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了凝滯的空氣,永井圭在深呼了一口氣後鼓起勇氣扭過了頭,然後他驚訝的發現一個穿着高跟鞋的女人似乎是不小心崴到了腳,她直接撲倒在了帽子男的身上,她在爬起來後連聲的道歉,但托她的福,黑色幽靈在凝聚了一半左右的時候便因她的動作而被打斷成型,從而消散在了空氣中,此時車廂里還瀰漫着細小的黑色顆粒。
永井圭揚聲喊了一句:「老爺爺,您沒事兒嗎?」
老人扶起了女人對他們擺了擺手,「沒有關係。」
公交車終於靠站,三個人如釋重負的下了車,永井圭的身後都被冷汗浸透了。
「……沒想到最後關頭我們運氣竟然這麼好。」永井圭冷靜了好一會兒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珈榴卻嗤笑了一聲,「你以為這世上有這麼好的事情嗎?」
永井圭不解的看着她:「什麼意思?」
花京院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在他上車坐下時的那個視線死角叫出了我的法皇,然後讓它瞬間壓縮並潛入了剛才那個女人的身體,接替了她的身體控制權。」
永井圭聽得目瞪口呆,「所以說,剛才那個女人崴腳也是你讓她這麼做的?」
花京院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他口中的法皇究竟是什麼東西,但這都無法阻止花京院在永井圭心目中再次高大起來的形象。這傢伙心思細到了這種地步,簡直反人類。
三人走進了珈榴剛才隨手指的大阪燒店,由於這一早上發生的事情太挑戰幾人脆弱的神經,現在誰也吃不下去東西,但為了裝裝樣子,他們還是點了許多食物。
「典明,你還好嗎?」這是珈榴最關心的事情,別看花京院說起他用法皇做的事情時那樣雲淡風輕,實際上這十分的消耗體力,也非常耗神。
花京院喝了口水後擺了擺手,「沒有關係,稍微休息一下就可以了,不必擔心
。到是你們,對剛才那個老人有什麼看法?」
永井圭:「表面上非常無害,外表可以給他提供很好的偽裝色。」
珈榴瞥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說:「他很厲害,雖然衣服寬鬆看不太出來,但從他露出的手腕可以看出他的肌肉量驚人,另外,他的手上全是槍繭。」
永井圭已經不知道改用什麼表情去面對珈榴了,槍繭這種東西居然都能一眼認出來!她到底是做什麼的?!
花京院點了點頭,「而且,不要掉以輕心,他現在對我們一定還有所懷疑,估計下一輪的試探也快到了。」他頓了頓,手指輕扣桌面,「我還有一點十分在意,他特意強調的第十七學區。」
「如果我們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的遊客,那肯定不會對它放在心上,可我們不是,所以我們必定會十分在意。」永井圭冷靜的分析,「那裏絕對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但是也很明顯,它是一個誘餌。」
珈榴漫不經心的抬起茶壺為花京院的杯子裏添了半杯茶,她平靜的說:「不用想那麼複雜,我在他的身上貼了一個追蹤型符咒,也為它下了障眼法,他發現不了的,晚上,我會跟着他的。」
永井圭又一次被刷新了世界觀,符咒!障眼法!這都是什麼東西!
花京院看着他糾結的表情好心情的笑了起來,「看樣子珈榴什麼都沒告訴你啊。」
永井圭無語的看着他,別以為他沒聽出花京院語氣里的小得意,這到底有什麼好開心的……?
「忘了說嗎?」珈榴低聲嘀咕了一句,「我的本職是陰陽師,所以,追蹤符這種程度的東西不值一提。」
永井圭捂住了臉無力的擺了擺手,「沒關係的,我已經不會再驚訝了。」反正自從自己的亞人身份被證實後,他的世界觀早已崩壞了。陰陽師這種程度的東西,不值一提!
當夜,珈榴便穿着一件斗篷靈巧的在屋頂上跳躍着。她給自己使用了降低存在感的符咒,但由於她有一張十分具有標誌性的臉,她還是給自己披了件斗篷。
她根着追蹤符來到了第十七學區,也就是一片工業區。晚間,所有的機器都停止了工作,可本該寂靜的工業區卻迴蕩着屬於少年的清脆聲音。
「喂喂,佐藤老爺子,一把年紀了,還在跟我玩捉迷藏的遊戲嗎?」一個穿着黑白相間條紋少的少年手插褲袋慢悠悠的踱步而來,他有着一頭詭異的白髮,猩紅的眼睛配合上臉上猙獰的表情顯得及其暴虐,他四處張望着,似乎在尋找着什麼人。
珈榴安靜的趴伏在某個角落的集裝箱頂端,她和這個少年隔了有百米的距離,但她仍然渾身緊繃的盯着他。她不敢放鬆警惕。因為就在剛才,她親眼看到這個少年是如何用那雙瘦削的手將早上的帽子男給撕成兩半的。
從體格來判斷,珈榴有信心能徒手擰碎這個少年的脖子,但事實上她或許連靠近對方都做不到,因為連子彈都無法傷及到他分毫,那個叫做佐藤的男人朝他發射|出的子彈無一不被彈回。
「老爺子,你跟我戰鬥有多久了?快要到兩個月了吧?現在,能猜出老子的能力是什麼嘛?!啊——?!」少年的腳向下一踩,明明看上去並沒有多少力道,可整個地面都龜裂了,周圍的集裝箱受到這股巨力的影響集體顫抖着,由於地面下陷的原因,在少年周圍的集裝箱有的居然被震的翻了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