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話音量不低,小姨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加快吃飯進度,沒作任何停留就往回趕。
祭拜已經結束,她挽着劉蘭最後看一眼老街,跟着坐進車後排。
其實來的路上她挺緊張的,畢竟要回這個讓她夢魘產生之地,說一點不慌是假的,但路上劉蘭一直和她聊天,聊着聊着,那種緊張感就少了。
小姨:「媽,以後我們每年都回來。」
我是想說每年都可以送她們來着,但回想起劉蘭之前講得那些話,最終默默地發動車子,不敢這麼早就給小姨承諾,因為我怕自己沒機會履行。
回到昭陽會所,我先去小姨屋裏親吻了婉兒和蘭兒,王偉並不在屋裏,估計又陪小新出去玩了。
叮囑小姨照顧孩子們,我招呼冷月一起去找張賽坡。
實際上江上游利用王偉盜配方計劃失敗後,我就猜到他會報復,當時我還覺得他當天就會報復,結果卻沒有,正納悶這一次他怎麼這麼沉得住氣時,他的動作就來了。
經過我和王偉的房間時,剛好碰到小新一個人在那裏玩遙控車,如果沒看錯,他的遙控車比起之前破損了很多。
「小新,你乾媽呢?」
小新玩得很專注,如果不出聲他根本不會注意到我們。
「叔叔你回來了。」小新語氣挺急的,「乾媽她一個人在屋裏哭?」
「哭?」我不禁疑惑起來,「她為什麼會哭?」
「我們去醫院看爸爸,回來時碰到那個壞蛋,他見到乾媽就打,還要抓乾媽回去。」
「哪個壞蛋?」
「就是騙乾媽和爸爸那個壞蛋。」小新的語氣里有幾分憎恨之意,如果不是那個壞蛋,爸爸就不會受傷,如果不是那個壞蛋,乾媽就不會一回家就哭,他也不用獨自一人玩車。
小新這麼一講,我就確定那個人是江上游,沒想到他竟然卑劣到對王偉下手,還真是讓人意料不到。
砸了我的會所,還要對我的女人下手,這口氣,說什麼我都不會再忍。
「冷月,你馬上去找張賽坡,讓他把能打的弟兄們都集合起來。」
「那偉姐…;…;」對於王偉,冷月還是很關心的,不管王偉做過什麼,但那坦蕩蕩的性格很受人尊敬。有的人是敢做不敢認,可王偉就是敢做敢認,王偉這個人,雖然行事我行我素,甚至是有些偏激,但她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不管她做過什麼,都會承認。就像這一回,她質疑過我,最後也是親口承認。也就是因為這點,我到現在還對她抱着很大的期望,期待着有一天,我們能真正做到坦誠相待。
「你們先去集合人手,我進去看看她。」
「好。」
進門前,我又跟小新仔細了解情況。經過一番了解,事情很快變得清晰起來,是這樣的,小新早上醒來想見爸爸,王偉見不得孩子心切,就答應小新中午吃過飯帶他去見爸爸。
見是見到了,小新也很開心,但回來在路上攔車時卻撞到江上游,當時江上游也是一個人,看到王偉和小新就停車,下來就把王偉踹倒,一頓拳打腳底不說,還要把王偉往車上拖。
王偉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她不像小姨和冷月有武防身,即便面對江上游這樣懶散的紈絝子弟也沒法反抗,好在小新跟着,見乾媽被打上去就咬江上游,江上游吃痛之餘撒開王偉,王偉趁機撿起遙控車,照着江上游腦瓜狠劈過去,江上游被砸中後腦,暈眩之際摔倒在地,王偉也是趁這個機會攔車帶着小新逃離。
這樣的場景即便沒有親身經歷,但光從小新的話語裏就能想到王偉當時的處境有多麼危險。
我摸摸小新的額頭,這一次還真是多虧了他:「好孩子,那個壞蛋沒傷着你吧?」
小新青雉的面龐露出一絲倔強,搖搖頭說沒有。
推門進屋,王偉還以為是小新回來,叫了聲「小新」才發現是我,登時用枕頭把自己遮起來。
可枕頭就那么小,再怎麼遮掩也遮不到全部,我一眼就看到她嘴角的淤青。
我大步邁過去,把枕頭從她手裏扯出來,零零散散,她的臉上有好幾片淤青,可見江上游對她是下了狠手。
王偉蹭蹭眼角:「我又惹麻煩了,江上游肯定是因為我打了他才去砸會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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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就明白了,感情江上游是打過王偉之後才派人去砸會所的,他可能是覺得自己連個婦孺都收拾不了,惱羞成怒之餘才去砸的吧。
「這賴不到你,也不看看他把你打成什麼樣?」我翻了翻她的袖子,「還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沒有。」
王偉使勁搖搖頭,可就在她搖頭時,我剛好翻到胳膊上的一塊兒淤青,另外,手臂上裹得紗布也是新換的。
我掀開看了兩眼,傷口明顯有開裂過的痕跡。
「瑪德,這個王八蛋!」
小新特別懂事,見我在掀王偉衣服,主動跑到外面去玩車。
跟着我又翻了翻別的地方,她的手臂、小腹還有腿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淤青,王偉是小麥色的肌膚,淤青本來很難察覺但,但饒是如此我還是檢查出十數出明顯的淤青。
我找來紙巾擦擦王偉還在流淚的眼角:「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被打成這樣竟然一聲不吭,趁我不在家的時候躲着哭,她這腦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
如果不是張賽坡的電話,我未必會提前回來,等晚上回來她再到小姨屋裏,那我根本沒有發現的機會。
王偉:「沒什麼的,小時候也被這麼欺負過…;…;」
「你傻啊,反正這一次,我不能就這麼讓你白受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