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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她的短髮果然是新造型,就:「那你換,我在外面等你。」
「進來等吧又不妨事。」姨着讓開門口等我進去。
我進去了才明白姨的「不妨事」是什麼意思,感情人家穿着恤和打底褲,不管我看與不看,都註定看不到春光乍泄那一幕。
姨的穿衣風格和其他女人不同,除去參加活動外一般不穿禮裙類等性感衣服,平時工作就是正裝。
貼身休閒褲牛仔外套再加上新抓的髮型,還真有別樣的氣質,她問我時間快到了嗎,我還有一會兒,換完衣服她又坐在鏡子前補了粉底,這才跟着我出門,今天她還刻意拎個包,看來是真想找找女人日常生活的感覺。
從會所出來,她把包遞給我空出雙手來挽我的胳膊。
出來的還是晚了,剛開車走不久餐廳工作人員打來電話,問我還來不來預定的還作數嗎?我當然來,讓他等一等馬上就過去。
餐廳不大我訂的是窗口位置,一邊吃飯還能一邊欣賞外面的夜景,姨繞着餐桌轉兩圈,然後拍了拍我的肩膀:「行嘛,你還挺懂我的。」
「那你看。」
「別嘚瑟了快坐下吧。」
姨白我一眼,接過服務生手裏的單子要了一個套餐,我是最不會餐的,就學着她要了個一模一樣的。
「這可不夠你吃的。」姨輕扣餐桌提醒我,她要的份兒恐怕剛夠她的量。
「不打緊,反正不是奔着飽來的。」着,我又讓服務生上了瓶紅酒,今夜的主題是慶祝嘛。
等餐的時候我和姨先碰了一杯,然後相互很默契地不談任何有關工作的話題。
姨問:「哎你這有沒有以前暑假咱們在柏樹下吃夜飯的那種感覺?」
「那可沒有。」
「怎麼講。」
「在柏樹下可以肆無忌憚地笑,還能踩着桌子喝酒,在這裏可不行。」
「你還記得呢?」姨美眸特別注視我一眼,這些她剛好也沒忘。那幾年互聯網可沒現在發達,再加上我們兩個也不是泡網吧的料,更多的時候都是「撒野」。
「可忘不了。」柏樹下踩桌子仰頭喝一瓶啤酒,在炎熱的夏季相當解暑。
不一會兒餐上來了,的確如姨所這量根本不夠我吃。
一瓶紅酒還沒喝完,我倆越聊越能找到在鎮生活的感覺。
可一個人的出現將這些通通打斷,劉蘭來的比我預期的早了很多。
我和姨的套餐還沒怎麼開動她就來了,進來先跟我打個招呼,但炙熱關切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在姨身上,因為聯繫的時候我就告訴她今晚坐在我對面的就是她要找的白琳,所以她的目的性很強,就在姨身上。
劉蘭突然趕到,連我都有猝不及防,支吾半天沒敢出聲。
「琳兒」尋女心切的劉蘭,見到姨就忍不住伸手去撫。
「誰啊你?」姨疑惑地往後靠一些,不解的目光朝我望來。
我笨尋思都知道她會看我,所以在她看來之前快速低下頭。
但逃避是沒有任何作用的,當劉蘭發覺姨對其生疏時就問我:「羅,這難道不是琳兒?」劉蘭心裏則想的是不應該啊,這麼多年她見過形形色色的姑娘,但從來沒有今天面對姨時的這種感覺,她從進來看到姨的第一刻起就覺得很親切,那是前所未有的親切感,劉蘭把這定義為血液的共鳴。
是了,除去血液的共鳴,她真的想不到還有什麼理由能解釋此刻的感受。
「是……是嗎?」本來想「是啊」,但被姨一腳硬生生踢成了「是嗎」。姨是用鞋尖踢的我,感覺沒怎麼留情。
劉蘭詫異地問:「不是你的,今晚和你吃飯的就是琳兒嗎?」
「啊?」桌子底下的鞋尖又朝我招呼起來。
劉蘭見問我問不出來,直接坐到姨身旁,拉起姨的手問:「姑娘你,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淑貞。」姨如實答到。
劉蘭聞言朝我投來質疑的目光,還以為我隨便找個人來戲耍她,但我嘴上不能言語,只能悄悄沖她使眼色,暗示她那就是她要找的白琳。
當然這個暗示又讓我挨了兩腳,但還是沒把手掙脫出來,而且隱隱還有些緊張的意味。我開始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仔細揉揉眼睛才察覺沒看錯,不管面對什麼事都心如止水的姨,在面對劉蘭的時候竟然緊張了。看來我擔心的她們母女隔閡加深的場景不會出現了,因為緊張的姨是沒有任何「攻擊力」的。
其實要論對姨的了解程度,我絕對能排在靠前,我知道她這個人嘴上什麼都能,但有些事還是做不出來的,就像她不會甩開劉蘭的手便在我的預料之內,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敢安排劉蘭來見她。
但我沒想到劉蘭如此心切,根本沒按我和她約定的時間來,她來的比我們約好的時間早了將近一個時,這樣也算攪了我和姨的一頓溫馨晚餐。
本來以為今晚不會再有人打擾我們,為此我還挺興奮的,可誰知道最後還是沒能讓我如願,這個看來只能等以後再補上了。
「琳兒,我知道你就是琳兒,快讓媽……快讓我看看!」種種愧疚之下,劉蘭竟然不提「媽」這個字眼。
姨臉頰微紅着躲出來,把餐盒一推跑到我身邊坐下,獨留劉蘭在另一邊。
劉蘭身子僵在那裏,我不想讓這尷尬繼續下去,就問:「阿姨您吃飯了沒有,沒吃的話就一……一起吧?」後半句話的時候,姨的魔爪已經連連朝着我的腰進攻了。
但她靠我很近,給別人的感覺就是她挽着我的胳膊,看似被大美女挽着是件很享受的事,但誰被挽誰知道:其實這不是享受是煎熬。
但掐歸掐,姨也符合我,提醒劉蘭餐一起吃。
劉蘭搖搖頭用手擦了擦眼角,對我:「阿姨不餓,你們吃不用顧忌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