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瘋子和張賽坡守在街頭,足以免去被一鍋端的可能,至於兩鍋端,那更不可能。
街頭的地形我來的時候看過,街道寬闊,遮掩的物體很少,裏面的人想衝出來不難,比會所這邊要容易得多,這就是我將大隊人馬讓瘋子帶走的原因。
我坐在底樓等着,本來是不打算睡覺的,但戚靜靜硬把我揪到樓上,「來之前,姐姐特意叮囑,讓我一定看着你休息,若是你不聽,姐讓我立馬打電話給她。」
「別,我待會兒就睡!」
戚靜靜不信我的話,非要親眼看到我進房間才罷休,「羅陽,監控室那邊我去守着,有我在,你就放心睡吧。」
她的一句話,點中我最擔憂的地方,確實,我很怕監控室那邊出問題,畢竟只是些普通的兄弟們,只要找一個蒼鶴那樣的高手,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解決掉他們。
現在戚靜靜說她去守,確實替我解決一些難題,「那靜靜,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
聽戚靜靜的聲音,她已經走遠,不用想是往監控室那邊去了。
滕家宅院燈火通明,滕老爺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嫡孫滕青,臉色陰沉的可怕,但說到底滕青還是他的孫子,再加上是嫡系,手沒被廢掉之前,他很看好滕青,一直拿滕青當繼承人來培養,「遠州,湯衡跟我有些交情,我待會兒打電話跟他談,至於羅家那個小子,會所被占就由他吧,畢竟是青兒壞了規矩,什麼時候動手不好,非得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說着老爺子「唉」了一聲,「湯家雖然在走下坡路,羅家同樣的不景氣,但他們要是牢牢捆在一起,也不是吃素的。若是放在平時,我們可以去求助,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但現在這個節骨眼,恐怕沒有人願意壞規矩幫咱們,牆倒眾人推,恐怕他們巴不得滕家沒落呢。」
「遠州,你先將青兒帶回屋,最近兩天不要讓他出門。」
…
老爺子說到最後一句,臉色也越來越陰沉,這還是第一次被人踩到頭上,任誰都會覺得憤怒。
「去叫蒼鶴、艾晴和阿拳來見我!」
等滕遠州離開,老爺子吩咐下人。
很快的,艾晴,蒼鶴,阿拳就齊齊走進大廳。
「這一次,我滕家面臨最大困難,還希望三位能竭盡全力保滕家安穩,阿拳,你好好準備準備,由你親自對付衛老。」
「是。」阿拳微微躬身回應,再抬頭的時候,全身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滕遠州很快返回來,老爺子交代他守在大廳,然後回屋給湯衡打電話,這個電話行得通,一切都好說,若行不通,只能撕破臉皮刀兵相見。
整整打兩回,都能打得通,可就是沒人接,滕老爺子到最後臉色鐵青,狠狠地將電話丟掉。
怒氣沖沖地回到大廳,「遠州,你帶着他們幾個,今晚務必將會所奪回來。」
「父親,湯衡那個老狐狸不接電話?」
「很明顯了,湯衡是要和我撕破臉皮,斷了多年的情分,既然他不顧及舊情,那我們同樣不必顧及,你只管出手,剩下的事情我來扛。」
「是,那羅陽怎麼辦?」
「此子看似匹夫無謀,實則內秀的很,只是有個白丫頭給撐腰,所有人只看到白丫頭的手腕,卻往往最容易忽略掉他,記住,能斬草除根最好,留下此子,後患無窮。」
艾晴聽到這裏猛地抬起頭,「老爺子,我的軍刺沒帶,先回屋找一下。」
滕遠州招招手,帶着蒼鶴和阿拳到門口等着,周同帶着一大隊人候在門外,只等一聲令下。
艾晴很快走出來,拍拍手,「咱們走吧。」
等眾人走遠,滕老爺子才念叨出聲,「湯衡,是你先無情的,那就休怪我無義!」
龍騰會所,我一直都沒有休息,手裏捏着外體古薄,從天山回來後,我感覺全身充滿力氣,小腹處的傷對我再無任何影響。
再修習外體古薄,也比較順心應手,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敢歇着,逮着空就看看外體古薄。
古薄里有很多招式,我只是自己練習,從未拿到實戰中去,一直想找個機會試一試,此次來騰衝,便是最為合適的時機。
正看得入神,敲門聲響起,接着是衛老的聲音,「羅陽,有眼線匯報,滕遠州帶人亡這邊來了。」
「好,咱們準備準備,給他來個盛大的歡迎儀式。」
我將古薄收起,從床上跳下,打開門跟着衛老去招呼其它人,同時給瘋子打電話,讓他快速集合人手,隨時待命。
火狼和胖子睡得很香,被叫醒還犯迷糊呢,戚靜靜一直守着監控室,聞訊跟我們匯合。
「衛老,你什麼時候安插的眼線?」
早知道他有安插眼線,我就不叫人守着監控室了。
衛老笑着搖搖頭,「其實也沒什麼眼線,就是滕老給老爺打電話,老爺沒接,他了解滕老的脾氣,撕破臉後肯定會立即奪回會所,所以提醒咱們注意一些罷了。」
正聽衛老講着,外面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我下意識地往門口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一車隊緩緩行駛而來。
「來得挺光明正大啊,滕遠州什麼時候變正人君子了呢?」
沒想到,滕遠州會如此直接,不搞夜襲竟然開車來,他是狂妄自大呢,還是真的有把握拿下我們這一伙人。
「哈哈哈,羅老闆,好久不見,滕某甚是想念。」
車隊在門口停下,滕遠州率先走進會所,周同跟在他身後,接着是蒼鶴,艾晴,最後是一個我沒見過的青年,他很壯實,滿身都是肌肉。
看到艾晴的一瞬間,我的手不自覺顫抖一下,算算時間,三天前我們還一起住在小鎮的老宅里,但今天,我們恐怕又得短兵相見,這就是命運,誰也逃脫不掉。
艾晴注意到我坦然的目光,她的右眼沖我擠了擠,就好像在對我放電,我假裝看不到,不再去看她的美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