顛覆劇情[綜] 53.《半生緣》

    顧珍珍心一橫>

    當下顧不得別的,拉出個紅色皮箱,將幾件衣服塞進去,拿鑰匙打開抽屜,摸出曼璐攢下的所有錢和首飾,又帶好身份證明,然後提起皮箱就往外走。這時曼楨在樓上,顧老太顧母都出門去追偉民,家裏僅剩下三個小孩子,哪怕眼睜睜看着她出了家門,也不敢喊。

    可惜顧珍珍運氣不好,剛出門就見顧母折返回來,剛好被堵住。

    &璐啊,你這是、這是做什麼?」顧母看出她的用意了,正是看明白了,才更加驚慌。

    顧母這個女人在外人眼中是個賢惠孝順媳婦,是個脾氣溫和的慈母,人也勤快,每天從早忙到晚,伺候老的,照顧小的,唯一讓她不自在的就是全家老小都靠大女兒做舞女養着。她也知道這樣苦了大女兒,可她也覺得這是沒辦法,一家子要吃飯、要穿衣、又要上學讀書,沒了頂樑柱,這個家總要有人頂起來,只能說曼璐命苦,正好是長姐。面對曼璐,顧母是心虛的,也是討好的,她的愧疚掛在嘴上,卻也不願正視女兒處境,有點兒自欺欺人的味道。

    當然,不止顧母如此,顧老太亦然。

    往深里剖析,若非如今曼楨工作了,能賺錢,顧母也不會提讓曼璐嫁人的話。即便如此,顧母與顧老太依舊將顧家一家的生計都掛在曼璐身上,已是說好由祝鴻才負擔了。對此,曼楨頗不贊同,偏生先前是顧珍珍佔了她的身體,她也沒機會就此發表意見。

    顧母可不敢讓弄堂里其他人看到自家的醜事,拽了顧珍珍的箱子就往院裏拖,嘴裏還說着:「曼璐,你有什麼不滿意就說出來,怎麼突然就鬧着不嫁了?是不是和祝鴻才吵架了?要我說,你這脾氣也該改改了,別動不動就和他鬧脾氣,他現今肯哄着你,總這樣,他會厭煩的……」

    &放手!」顧珍珍剛開始沒做聲是因一種被抓包的心虛,這會兒見她絮絮叨叨的勸,火氣噌的竄起,指着顧母就罵:「有你這樣做媽的人嗎?我到底是不是你親女兒?那祝鴻才是什麼人你不知道?怎麼就忍心讓我嫁過去?哦,我知道了,我做了舞女不清白了,你看不起我,覺得我只配嫁給那樣的人了,對不對?」

    這番指責簡直讓顧母覺得冤屈死了:「曼璐,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你是我親女兒,哪裏會不疼。這門婚事又不是我做主,這是你自己選的……」

    &是我選的,可我反悔了難道不行?」顧珍珍越想越憋屈,又說:「我簡直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家,你這個做媽的才多大年紀?今年才四十二吧?七年前你才三十五,正年輕,就算我爸不在了,這個家也該你來養,怎麼不見得你出去工作賺錢,反而把自己親女兒推出去做舞女賺錢!這也是你當媽的做的事!我退了婚,出賣青春,苦熬了七年養這一家子,可是看看,最後養出了一群白眼狼!沒一個體諒我的心酸痛苦,反倒嫌棄我了。當年我才十七,若是我狠狠心不管你們,而是嫁到張家去,你們難道就餓死了?以前就不說了,現在弟妹都大了,我也懶得管了,我該顧顧我自己了。以後這一家子的吃喝用度我全都不管了,有本事就自己掙錢,沒錢就別吃飯,學更是別上了,反正讀了那麼多年書也是糊塗蟲一個!」

    顧珍珍先前附身曼楨的時候,十分憤恨曼璐的狠毒,可如今附身了曼璐,卻又覺得曼璐十分可憐。

    顧母被指責的直哭,癱坐在地上幾乎要厥過去。

    顧珍珍聲音不小,樓上的曼楨將這番話聽的清楚,同樣的,曼璐也聽的十分清楚。儘管不喜歡顧珍珍,但不可否認,顧珍珍這番話道出了姊妹倆的心聲。

    當年父親去世,最小的妹妹還在吃奶,傑民還在蹣跚學步,又有個受了喪子打擊的顧老太,顧母忙上忙下根本脫不開身。那年曼璐十七,見此情景不得不扛起這個家,可舞女是那樣好做的?最初兩年她不知受了多少屈辱,也曾想過若母親出來做事,她就能去找個別的工作,有了分擔,一個人賺的少些也沒什麼了,幼小的弟妹奶奶可以照看,可是……

    那時候她也要強,想着,既然她都已經這樣了,一定不能讓弟妹也吃這樣的苦,特別是小三歲的二妹曼楨,決計不能讓她走上自己的老路。

    前世,她對這個家愛過、戀過、恨過,可到底是自己的家。對二妹,她疼惜過、嫉妒過、恨過、又悔恨愧疚過……最後才發現,這個家裏最心疼體諒她的人就是二妹。

    這時顧老太拽着滿臉彆扭的偉民進來了,一時着忙沒看清院內情景,只大聲喊着:「曼璐!曼璐準備好了沒有?接新娘子的車來了。」

    等看清狀況,顧老太皺眉道:「這是怎麼了?」望向顧母,顧老太板着臉:「多大年紀的人了,這架勢也太難看,一會兒女婿進來看見了該笑話了。」

    顧老太也是精明人,一看就知道母女倆吵架了,但偏不說透,只催着曼璐去換衣服。

    顧珍珍已聽到汽車喇叭聲,弄堂里各家各戶湊熱鬧的嘰喳聲,心知是走不掉了。心裏跟油煎似的,最終無可奈何回到房裏換了婚紗,又仔細化了妝,倒不是重視這場婚禮,而是習慣。對顧老太稱讚的聲音充耳不聞,顧珍珍只盤算着怎麼躲開祝鴻才。

    一開始她對祝鴻才是鄙夷不屑,是厭惡,卻從沒覺得怕他,可現在身份不同了,突然發現祝鴻才是個可怕的人。她能想像得到,若此刻她說不嫁,祝鴻才會是怎樣的嘴臉。

    曼璐和曼楨是不一樣的,曼楨年輕乾淨富有朝氣,祝鴻才一直仰慕又不敢褻瀆,可對曼璐……哪怕祝鴻才願意娶曼璐,平日裏也肯殷勤哄着,心底里卻是看不起曼璐的。

    祝鴻才本來討好曼璐動機就不純,若是好色,多的是年輕漂亮的舞女,他看上曼璐,除了有幾分興趣,更多的是看中了曼璐的錢。祝鴻才是做投機生意的,以前一直跟着王先生,現在想自己做,手頭就缺錢,他知道曼璐做了多年舞女,又曾紅過幾年,手裏有積蓄。更何況祝鴻才原本是討個姨太太,他是有原配老婆的,若不是曼璐鬧了一場,也沒今日這場面。

    顧珍珍是後世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在大都市裏打拼,引得富二代對她殷勤,自然是有些心計,同時她也很會權衡利弊。這樣的人有所圖,便有所懼,因為害怕失去。所以,顧珍珍此時已對祝鴻才生出一份畏懼,一種受辱和逆反的心理雙重夾擊,又使她對眼下的命運更加痛恨排斥。

    &麼沒見二妹?」門外傳來祝鴻才的聲音,是來接親了。

    顧母答道:「二妹病了,實在起不來,今天不能去了。」

    顧珍珍突然聽到祝鴻才在殷勤的詢問曼楨,眼睛一亮。

    原本曼楨是儐相,曼婭是捧紗,這時只有曼婭怯怯的站在房門口,好似怕這個大姐隨時會生氣打人。顧珍珍對她招招手,擺出溫和笑容:「小妹,你過來。」

    &姐,你不生氣了?」曼婭試探的問了一句,腳步慢慢挪過去。在以往曼璐脾氣雖也不好,時常與顧母鬧氣,但對弟妹們還是很好的。

    &生氣。你二姐病了?昨天不是好好兒的嗎?她得了什麼病?人怎麼樣?」顧珍珍問了一連串的問題,既是心虛,也是心急。她想知道曼楨還是不是原來的曼楨。

    曼婭到底還小,見她問,就如實回答:「好像是昨夜裏着涼了,整張臉白的很,下不來床。醫生還沒來。」

    不等再問,顧母進來了,眼睛還紅的很,聲音也帶着點沙啞。之前被大女兒指責一通,顧母委屈的很,想不到大女兒這些年對她這麼怨恨,一時間她羞憤的恨不能死掉,只是她又舍不下幾個小的。顧老太將她勸了一通,又想到今天到底是大女兒出嫁,只能過來料理。

    顧母見了她,仍有幾分不自在:「可準備好了?鴻才等着呢,別誤了吉時出門。」

    顧珍珍根本沒把剛才的爭吵放在心上,只問她:「曼楨病的重不重?說話可清楚?認識人嗎?」

    顧母以為她擔心曼楨,就解釋道:「只是身上虛,不是很要緊,一會兒輕醫生來看看就好。你這邊耽擱不得,就別操心她了。」

    顧珍珍心裏想着,她當初才過來,可沒有曼楨的記憶,而是從一家子人名兒分析出來的,加上她對故事熟悉,這才沒露馬腳。現在這個曼楨既然沒露破綻,想來是本尊,大概、先前是被壓制着,也不知她知不道自己先前用她身體做的事?

    儘管很想去探一探虛實,可眼下容不得她再磨蹭,顧母已是將她送上了接親的汽車。

    祝鴻才一身西裝,胸口繫着大紅花,故意湊到她的臉上恭維:「噯喲,今兒大小姐可真漂亮,我老祝真有福氣啊。」

    顧珍珍忍着噁心,瞪他一眼,不說話。

    祝鴻才對此倒是習以為常,在一陣鞭炮聲中吩咐司機開車。

    先前祝鴻才對結婚,只打算擺兩桌酒,是曼璐不肯,定要正式結婚。當然,祝鴻才是有老婆孩子的,所謂正式結婚,就是公開請酒宴客大肆慶賀一番,有點兒廣而告之的意思,實際論起來,在法律上兩人依舊不是夫妻,曼璐只能算做姨太太。前幾年就出台了新的《婚姻法》,規定了一夫一妻,本意是提高女性地位,但凡事總有利有弊。小妾沒有了,姨太太大行其道,但凡有點錢,家裏都有個姨太太,很多出門在外的人,原配老婆在家照顧老人孩子,姨太太陪着在外應酬風光,都是世態常情。

    祝鴻才先前託詞,什麼怕老婆告重婚,什麼怕其娘家人鬧,追根到底,是覺得曼璐出身拿不住手。曼璐若是不逼一逼他,簡直就是沒名沒分跟着混了。

    祝鴻才是個生意人,三教九流認識的人多,酒席自然也熱鬧。

    顧珍珍心有盤算,席間不僅應對得體,更是借着賓客們起鬨,灌祝鴻才喝了很多酒,酒席沒散,祝鴻才就已經醉的不分東南西北。顧珍珍見了他那樣子,恨不得他就這樣醉死了才好。

    新房租的是個堂子樓,等着將祝鴻才安頓到床上,顧珍珍就打發走了娘家人。

    雖說不情願,為着今後計劃,顧珍珍忍着反感伺候着喝醉酒的祝鴻才脫了衣服鞋襪,將被子往他身上一丟,立刻遠遠兒的坐開。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今晚能將人灌醉,可明天人醒了呢?


    顧珍珍完全可以趁着時候跑掉,誰都不會防備她逃跑,可是這一跑,她就在上海呆不下去了。離了上海,她去哪兒?這時候可是抗戰年代,上海這邊還算平靜,再過幾年到處都亂成一片,黎明前的黑暗總是特別殘酷,她一個孤身女子……過慣了和平生活,她自然怕戰亂,她覺得可以的話最好去國外,那需要認得人,需要錢,很多錢。

    不知不覺想遠了,最終的結論就是她離不開上海。

    顧珍珍幾乎一夜沒睡,直到天蒙蒙亮,她叫來傭人周媽:「你看着老爺,等老爺醒了就說我回娘家去了。昨天二小姐病的很重,我實在不放心,去看看就回來,你伺候好老爺。」

    周媽看得出這個太太是厲害人,自然不敢不應。

    顧珍珍拿了皮包,出門叫了輛黃包車回顧家。

    曼璐一直跟着出來,想了想,沒去顧家,而是去找桃朔白。雖說曼楨看不見曼璐,但做過飄蕩的孤魂,知道那種滋味兒,昨夜趁着顧母不在房裏,她低聲對着空氣說桃朔白的住址,讓曼璐去找桃朔白,或許有辦法。

    曼璐果然在旅店裏找到了桃朔白,因房子鋪子都還沒收拾妥當,桃朔白還要在這兒住幾天。

    聽了曼璐的請求,桃朔白說:「你總跟着她,對她的恢復沒好處。」

    曼璐大約也猜到是所謂的人鬼殊途。

    桃朔白又說:「我可以做法,讓你們姐妹兩個彼此能看、能說,時效不長。另外,你這樣離開身體時間不能太長,我會儘快找機會讓你回到身體裏去。」

    &先生需要我做什麼?」曼璐是個世故的人,不信有人無緣無故對你好,所以她直接問了。

    &緊顧珍珍,觀察她的一舉一動,一旦有異樣立刻告訴我。我要提醒你一點,顧珍珍不是個尋常人,她靈魂中寄居了一隻惡鬼,她一直在受惡意侵蝕,為了她自己,她可能做出任何事情。」桃朔白將實情告訴她,是看出她比曼楨有狠心,經歷的又多,沉得住氣,況且現今是個飄魂,行事有限,少出紕漏。

    曼璐一驚,她並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如何,卻擔心顧珍珍會對曼楨和顧家人心懷惡意。

    桃朔白又說:「她不會甘心嫁給祝鴻才,一定在想辦法脫身,而在她脫身前,惡鬼定會吞噬你和祝鴻才的氣運,然後丟掉你的軀體,另附她人……」

    &要曼楨?」曼璐很敏感的猜測。

    &可能。」其實是很大可能。

    曼璐紅了眼,猙獰的模樣頗似惡鬼。

    這時顧珍珍已經到了顧家。

    曼楨躺了一整天,不困,早早就醒了,顧母醒的更早,準備了早飯,將幾個小的打發出去上學,就見曼璐過來了。按習俗是三天回門,新婚第二天就回來,顧母嚇了一跳,以為曼璐又鬧脾氣了。

    曼楨也奇怪,聽着高跟鞋的聲音上樓來,一直到她房門前。曼楨立時明白,對方來探虛實了,幸而有一天緩衝,曼楨已準備好了說辭。

    當顧珍珍打開房門,就見曼楨臉色發白的倚靠在床頭,見了她進來臉上就浮起笑:「姐,都是我不好,偏生昨天病了,也沒能參加你的婚禮。」

    顧珍珍見她神色自然,沒認出自己不是原主,先鬆了口氣。走到床邊坐下,顧珍珍先關問了幾句病情,然而問道:「好好兒的怎麼就突然病了?我見你前幾天還挺好的。」

    曼楨露出一點糊塗的表情,自己也納悶:「說來好奇怪,我現在腦子裏渾渾噩噩的,記不大清前些時候的事了。」

    顧珍珍眼睛一閃,忙追問:「什麼時候的事記不得了?」

    &像、我記得半個月前我病了,燒的糊裏糊塗,還讓傑民去給同事送過辦公室的鑰匙呢,後來的事就不大記得了。」曼楨敲敲腦袋,又不好意思的笑:「姐又要笑話我了。」

    顧珍珍徹底放了心,看着曼楨年輕漂亮的臉,心下又酸又妒,原本重生得了個好身體,怎麼就秒明奇妙換了呢?又想,會不會某天醒來,她又換了個身體?若是換個年輕的還好,如果換個境況更遭的>

    顧珍珍生生打個冷戰。

    顧珍珍沒多待,出來又問了顧母幾句話,知道曼楨的病養幾天就沒事了,心裏就有了主意。當即也不在顧家吃飯,出了弄堂,在外頭的早餐鋪子裏吃了兩根嬌香油條,喝了碗加糖的鮮豆漿,叫了輛黃包車去找了個老大夫,然後才回祝家。

    這時祝鴻才也吃了早飯,見她一大早回娘家,竟也沒生氣,反而關問道:「二妹的病怎麼樣了?要我說就去醫院找個好醫生看看,年紀輕輕的,可不能拿身體不當回事。」

    顧珍珍哪裏不知道他那點兒齷蹉心思,卻不露聲色,只揉着鬢角一副疲憊的樣子:「二妹沒事,養幾天就好了,大約是前些時候累狠了。」又說:「我有點兒不舒服,去躺會兒。」

    這剛結婚,祝鴻才還是挺關心她,忙問是哪兒不舒服,又要叫車去看醫生。

    顧珍珍皺眉道:「我身上沒勁兒,不想出門,去叫個老大夫看看吧。」說着就吩咐周媽,告訴她地址,說了個鋪名:「那藥鋪的老大夫治病不錯,你去請他來。」

    周媽這就去了。

    祝鴻才作為體貼姿態,安置她躺在床上,又端茶倒水,顧珍珍只是厭煩,臉色冷淡。祝鴻才知她脾氣大,又不舒服,也沒當回事兒。

    老大夫請來後,一把脈,眉頭就皺起來。

    &先生,我太太這病要不要緊?」祝鴻才問。

    老大夫出了房門,避着裏頭的病人才說道:「這位太太的病倒是小事>

    &先生你只管說。」

    &太是腸胃的毛病,這只能調養,又有些婦科方面的症狀,夫妻最好是分房睡。」這是暗示不要過夫妻生活了,又說:「另外,太太早年大概是小產過,很是傷了身體,怕是不能再懷孕了。」

    老大夫這番話雖的確暗合曼璐的身體狀況,可他能毫不避諱的說出小產的話,卻是受到顧珍珍的指示。顧珍珍早就找了這半吊子水的老大夫,編造了一番話,花了三十塊錢請對方將這些話說給祝鴻才聽。老大夫醫術有限,生計艱難,三十塊大洋可不少,想着又不算說謊,就答應了。

    祝鴻才對前面的話都不在意,甚至暫時不能過夫妻生活也只是令他覺得虧本兒,畢竟是花錢擺酒取回來的太太,卻不能親近。然而真正令他惱怒變色的卻是後面的話——曼璐這身體竟然已經不能生孩子!

    祝鴻才娶曼璐,除了貪美色、貪財,另外就是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他鄉下的老婆只剩了個丫頭,他自己三四十歲了,想要兒子的很。現在曼璐不能生了,又是個病秧子,娶來有什麼用?她攢下的那些錢能給他?還不都拿去治病了!

    祝鴻才恨恨的罵了一句,覺得這買賣太虧,後悔娶這麼個女人。要知道,他不僅養着曼璐,還每個月給顧家出錢養家呢。

    祝鴻才沒了好臉色,送走老大夫,進了房裏就對顧珍珍沉了臉:「行啊,大小姐,你可坑苦我了。」

    顧珍珍卻是嗚嗚的哭起來,邊哭邊說:「我知道是我對不住你,我不能生孩子,又要花錢治病,完全拖累了你。我、要不我們就拆開,你再娶個好女人,彩禮錢我來出。」

    這是顧珍珍的試探,她不是天生的惡人,只是自私,若是可以,她也不想拿顧曼楨抵這個坑。顧曼楨到底是故事女主,她擔心一個不好,害對方卻使得自己遭報應。

    祝鴻才一愣,心下着實活動了一下,可一開口卻是說:「唉,曼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為什麼嫁給我,不是為尋個倚靠嘛,我既然娶了你,就要擔負起責任來,哪能說拆開你就拆開。」

    顧珍珍冷笑,她才不信祝鴻才有良心,肯定是惦記上顧曼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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