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武跟我一起到了酒店裏,汪局訂的包廂在樓上,我直接坐電梯就上去了,到了樓上,我看了下時間,還有兩分鐘才到點,也不算遲到。
在包廂門口站着四個穿西裝的男子,應該是保鏢吧,這汪局出門也夠小心的,他可是領導啊,誰敢動他?那是不想活了。
我走了過去,被門口的保鏢攔了下來說:「抱歉,先生,需要搜身,而且只能你一個人進去,他不能進。」
我眯了一下眼睛,暗想架子還挺大的,老子就不給你這個面子。我說:「搜身可以,但他是我的兄弟,我必須帶着他,你做不了主,就進去問問你的主子。」
莊武說:「梟哥,我在外面吧,有什麼事,你出點聲音就行了。」
我給莊武打了個手勢,示意他不用多說。這時候包廂門打開了,一個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看到我後,他很熱情的說:「林總,你來了,請進吧。」
我說:「這不是要搜身,還不讓我的兄弟進去麼?」
這人就是給我打電話那秘書,他說:「瞧您說的這是什麼話啊,您還用搜身?來來來,請進,您帶來的人,那肯定都是自己人,趕緊進來吧。」
這秘書如此熱情,伸手不打笑臉人,我也沒擺什麼架子了,跟他走進了包廂里去,這個包廂實在是夠大的,不過裏面除了汪局,另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錢萬軍,一個則是江炳文,看到他們兩人在,我倒也沒有覺得太大意外。
我就知道汪局不會這麼無緣無故的邀請我,畢竟我跟他之前也沒有什麼交情,我淡淡一笑說道:「原來這請客的不是汪局,而是這兩位啊。」
江炳文跟錢萬軍都趕緊站了起來,江炳文一臉堆着笑意,擺足了低姿態說:「林爺,這不是怕你生氣,不肯賞臉嗎,所以才麻煩汪局約您一下,希望你不要介意啊,有什麼我做得不對的,等會兒酒桌上我一定賠禮道歉。」
我並沒有表態,也沒有坐下,錢萬軍也陪着笑臉的跟我說話,汪局見我不是跟給他們兩人面子,便站起身說:「林先生,今晚這個飯局的確是我幫老江請你,但電話里說的工程也不是假話,這個工程本來是要給老江的公司,不過他極力推薦你的公司,你們之間可能有一些誤會,林先生介不介意我來做個和事佬呢?」
江炳文跟錢萬軍的面子我可以不給,但汪局的面子我不能不給啊,我這時候也想起來了,我之前掌握的江炳文那些賬本里,就有汪局的名字,數額非常大,看來兩人的關係很不錯。
我說:「汪局都開了金口,那我也只能遵命了啊。不過我跟他們二位也沒有什麼誤會啊,對不對?江董。」
江炳文立即說:「對對對,本來就沒有誤會嘛,大家都是合作夥伴,能有什麼誤會。」
我拉開凳子入座,莊武站在一旁,我說你別站着,坐下一起吃唄,這麼多的菜,我們四個人哪裏吃得完?江炳文也趕緊讓莊武坐下。
汪局率先就提起工程的事,他說:「雖然老江說你的公司實力強大,我也相信,不過公事公辦,回頭還是要審計一下你的公司。」
我說沒問題,江炳文主動放棄這麼大的工程項目給我,足見這傢伙是真的做賊心虛,不過我也不去點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江炳文和錢萬軍頻繁給我敬酒,錢萬軍主動說起昨晚的事,我擺了擺手說:「這些事,稍後再說吧,汪局還在這裏呢,談這些不好。」
汪局喝兩杯酒,吃了點東西後就說有事必須要回去了,臨走的時候,汪局拍着我的肩膀說:「林先生,你雖然年輕,但是我很欣賞年輕人,我相信以後大家還有很多合作的機會,不過老江跟我是多年的老交情了,等會兒你們談你們的事,但還請你給我三分薄面,如何?」
我點頭說:「汪局開了金口,那必須給面子。」
汪局也知道我們要談什麼事,找藉口離開是為了避嫌,我們親自送汪局出了包廂,等他走了之後,我坐到座位上,點了一支煙。
錢萬軍立馬站起身來說:「林爺,昨晚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啊,都是郭勇那個癟犢子,您可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夾着香煙,輕輕抖了抖煙灰說道:「我這不是相信你了嗎?你再這麼解釋,那就是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啊。」
錢萬軍連忙說是害怕我誤會,我說:「老錢,你覺得我對你怎麼樣?」
錢萬軍連忙說:「林爺對我那是沒得說啊,我感激不盡,這是大恩大德啊,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敢跟你作對的。」
我微微頷說:「很好,你也知道我對你有恩啊?你不敢跟我作對?你這話是不是把我當三歲小孩騙?」
錢萬軍說沒有,我抓起桌上的一個酒瓶,砰的一聲砸碎在錢萬軍的腦袋上,給他砸得頭破血流,然後順勢一腳將他踹飛出去,撞到了牆壁上,江炳文在一旁一句話都沒有說,眼神里有些擔憂,生怕我對他也動手。
錢萬軍被我一頓削,半天爬不起來,我冷哼道:「吃裏扒外的東西,還跟我這演戲?你當我是傻瓜麼?」
我罵完後,坐下來又點了一支煙,江炳文一直沒說話,我抽了兩口煙之後才問江炳文:「江董,昨晚的事,你是知道的吧?」
江炳文下意識想說不知道,不過看了看錢萬軍的樣子,還是點頭說:「知道。但是……」
我打了個手勢,沒讓江炳文繼續說下去了,我說:「江董,我知道你想我死是因為我手裏掌握着你的不少秘密,這也無可厚非嘛,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吧,今天你們倆,我只能放一人,誰死誰活,你們兩自己決定好了。」
說完後,我直接坐在一旁不說話了,江炳文說:「林爺,我的確是鬼迷心竅了,你能不能再給我們一個機會?老錢手底下還掌握着不少人,可以幫你對付老鬼。」
錢萬軍雖然滿頭是血,但他也趕緊說:「是啊,林爺,您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吧。」
我卻不為所動,冷血的說:「我最恨的就是背後捅刀子的事,活命的機會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況且對付老鬼,我需要你嗎?」
兩人都知道我已經鐵了心要他們死一個了,錢萬軍這時候有些猙獰的說:「江董,我怎麼說來着?以林梟的性格,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既然如此,他也就怪不得我們了。」
我冷冷一笑說:「喲?還有第二手準備?是想殺了我嗎?」
錢萬軍從身上掏出了一把槍指着我說:「不錯。林梟,原本以為你可以既往不咎,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但你咄咄逼人,那你也就不能怪我們心狠了,殺了你,正好可以跟老鬼好好談談合作,沒有你了你,濱江都是我的。」
江炳文說:「老錢,你先別亂來。」
錢萬軍惱羞成怒的說:「江董,求他沒用,你是堂堂的董事長,而我也算是前輩,他林梟不過是後起之秀,憑什麼要我們這樣低三下四的求他?殺了他,以後濱江都歸我們了,這豈不是更好嗎?」
我一旁的莊武已經戒備起來了,一隻手放在後腰上,另一隻手掏出了傢伙,隨時準備出手,江炳文也掏出了一把槍,跟錢萬軍站在一起。
錢萬軍說:「江董,你打電話把我們埋伏的兄弟都叫過來,今天他林梟是插翅難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