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就是這樣教導你的?」
魔君隨手一揮,空間裂隙瞬間撕裂開來,顯露出隱在裏面的燕九和魔君來。
燕九趴在魔君的臂彎里,隨着魔君緩步走出。
「那人對我如何,仙帝會不知道?」
燕九聽到魔君如此說到,難道兩人認識?
幽天單手支額,望向燕九的方向,不知為何,燕九覺得他在笑,可這笑卻讓燕九覺得渾身發涼。
「就算你捨棄了魔族,難道你連王族的禮儀也一併丟棄了?」
「你是仙帝,我本應該給你見禮,不過,那也要你是幽天才行。」
魔君的手指撫過燕九的脊背,那泰然自若的樣子,就像在說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
果然!
燕九想到,眼前這「幽天」應該就是仙帝斬出的第三屍「自我」。
可是仙帝幽天只有三件逆天仙器,善屍寄託於三生三世鏡,惡屍寄託於時光***第三件是自己,那「自我」又是寄託於何處的?
難道是那九重天棺?
幽天的聲音自珠簾之後響起,晦暗莫名。
「本帝出自幽天之身,自然也是幽天本尊。」
魔君卻是不答,他踱着步子走向大殿中央的九重天棺,暗啞的聲音在這大殿中分外刺耳。
「若你真是「自我」也罷,不過,你只是幽天的一縷神念,真正的幽天應該還在這九重天棺中才對。」
魔君揮手散去「幽天」施展在眾人身上的威壓,威壓一散,除了季風,眾人都好似上岸的落水者,介是汗如雨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其中,乾元的狀況看上去最為嚴重,仙帝的威壓引動了他身上的戾氣,此時他一雙眸子紅紅黑黑流轉不定,手臂握起,青筋鼓綻,顯然隱忍之極。
魔君看了兩眼,終是轉頭,他對着那「幽天」道。
「當年仙帝斬屍「自我」時,被自己曾經斬出的「惡屍」設計,所以他並沒有將「自我」完全剝離,因為他若是成功,現在大概已經是神了,自然也不會有這仙帝墓的存在,而你!」
魔君看向王座上的幽天。
「你不過是他歷劫失敗的殘次品,沒有仙器依附的你,只能寄託於這座天宮,甚至會在幾千年後消亡。」
「可是仙帝墓被人意外開啟,裏面的天宮隨之出世,這些仙帝當年用來看守仙帝墓的修仙者,意外闖入,更是嘗試着開啟九重天棺。」
魔君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眾人本以為開啟的是天宮,沒想到卻是釋放出了一個惡魔。
俯在魔君臂彎的燕九,聽到這裏更覺驚駭,魔君所言,這間接證實了燕九之前的猜測。
沒有仙器依附的「自我」將會消亡,那麼他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是一件可以用來依附的仙器?還是一具可以用來直接奪舍的肉身?
如果是後者,「自我」大可直接奪舍。
燕九從不認為有人可以在場眾人有辦法抵擋仙帝的,儘管它只是一縷神念。
可是它並沒有這樣做,這就有些讓人費解了。
「幽天」聞言,拍手大笑,「就算你說的都對,可你又能做什麼?」
「幽天」話音剛落,九重天棺第四重應聲而開,只不過這次綻開的「蓮瓣」竟然是一種暗沉的黑色。
同時,「幽天」的聲音響徹整個雲仙界:
「吾乃仙帝幽天,天地大劫將至,吾不忍眾生隕落,特開啟仙宮幻境,望眾生覓得一線生機。」
「幽天」話音一落,天宮前頓時升起一座高約百丈的大門,上書蒼勁有力的《仙宮》二字。
不過這門只出現了一剎那,就化作煙霧消失無蹤。
緊接着,「幽天」的聲音再次於雲仙界響起。
「仙宮幻境內兇險異常,吾不忍子民無辜喪命,故百年後散發千枚「仙宮令」,持此令者,可進入百年後開啟的仙宮幻境。」
雲仙界眾人聞言,先是大喜,又是疑惑,雖然不明白堂堂仙帝為何朝令夕改,可是仙帝說的但也對,機緣雖好,可也要有命才是。
不過這種質疑也持續了一會,眾人心裏都知,有時間在這做這些無謂的猜測,還不如努力提升自身實力,爭取百年後的仙宮令!
否則,就算是進了仙宮幻境,沒有實力,一樣是給人「送菜」。
不過也有人聽出「仙帝」的聲音前後兩次有些不同,不過大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過也有人知道,不是前後兩次聲音不同,而是根本就「兩個人」!
這其中就包括燕九,而此時的她還處於當機中。
眼前正有兩個「仙帝」正在王座上打做一團。
兩人不僅雖身形相仿,實力看上去也在伯仲之間。
燕九實在不知怎麼劃分兩人的實力,因為這兩人沒用任何仙法,也沒有讓人眼花繚亂的「法術特效」,而就像兩個凡人那樣,赤手相博。
「善屍」已經消散,「自我」也只是一縷神念,所以與「自我」相爭的是「惡屍」,也就是清硯?
燕九眨眨眼,我的弟弟怎麼就可以這麼厲害!
只見身穿鶴披,臉覆金面的清硯正伸出手去,緊緊的扣在「自我」的脖頸上,隱在面具後的臉色無比陰沉。
「我就知道天宮一開,你就開始按捺不住,可我既然能讓幽天隕落一次,就能讓他再次死在我的手上。」
「自我」的冕冠歪在一側,露出隱在珠簾後的面孔來。
那並不能被稱作「臉」,因為整張臉上除了一雙與清硯別無二致的眼睛,只剩下一副空白,就像是一張沒有完成的畫。
可是即便如此,「自我」的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來。
「你不過是仙帝分化出的「惡」,被他囚禁那麼多年,難道你就不恨!」
「自我」的手指,指向殿上的眾人,「而這些人不過是用來看守你的走狗,難道你不希望他們被隱在仙宮幻境裏的惡獸,一隻只撕碎?」
清硯卻是不為所惑,「那你不是比我更可憐!他連張完整的臉都沒給你,你又算什麼!」
清硯說着似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頭看向燕九的方向,又像透過燕九看向別處。
「我的確不喜歡雲仙界,可是卻有人喜歡。」
「難道為了一個人,你就要放棄你我的性命嗎!」
清硯看向手下的「自我」,言語間竟帶着殘忍的憐憫,「有一點你說錯了,不是「你我」,只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