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楠對這個帥得冒泡的大男孩還是挺有好感的,世家身份(慕容家的上門女婿)、低調行事、外表俊朗、眼神專注……都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自從這個警察美女上台後,好像一切都變了,他變得不在淡定,而是局促不安、心神不寧。
哎,畢竟還是年少,缺乏閱歷,容易受到外界因素的干擾,意志不夠堅定。陳曉楠暗自嘆息了一聲,不過話又說回來,誰沒有年輕過?那時的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都是年少惹的禍!
「哦,好……好的。」文駿訕笑着答道。
崔靚穎端着那個透明的玻璃盒,款款地走到文駿身前,淺笑道:「帥哥,請吧。」
文駿搖搖頭,說道:「不用這樣麻煩,讓他們按順序一個一個的上來,能看多少是多少。」
此言一出,陳曉楠氣血上涌,迷迷糊糊間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舞台上。玄真老道的屁股還不知道怎樣擦淨,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傢伙又要東施效顰,真是想出名想瘋了!
他走到文駿的身旁,輕聲問道:「你行……行嗎?」
文駿知道他被玄真老道給嚇破了膽,也不與他見怪,右手摸了摸挺直的鼻樑,戲謔着笑道:「陳校長,是騾子是馬,總得拉出來溜一溜不是?」
那雙迷人的桃花眼裏,浮現出一絲戲謔、一絲認真、一絲堅定……
陳曉楠不禁暗自腹誹着,慕容文瑤的針灸術可謂名聞天下,她卻寧願選擇跟姬默然比試處方,而讓這個小傢伙來跟玄真老道比試針灸術,他是不是還要更勝一籌?
「你確定?」
文駿點了一下頭,果斷而堅定。
陳曉楠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那你好自為之吧。」
想起那次為了幫自己根除狐臭,文駿累得都撲倒在自己身上不省人事,周曉蕾面露凝重之色,鮮花一般的櫻唇微微一撅,譏諷道:「貪多嚼不爛,你難道想做第二個道士?」
文駿心花怒放,朝她投去迷人的一笑:「曉蕾姐,我有分寸的,你不要替我擔心。」
水汪汪的大眼睛幽幽的掃過他那張萬人迷一般的俊臉,周曉蕾尚不解氣的罵道:「自作多情,鬼才擔心你呢。」
這時,禮儀小姐已經將第一個患者帶導了坐診台前。
文駿一愣,怎麼這麼面熟?仔細看時,竟然是先前那位被診斷為「閉經溢乳綜合徵」的王女士。
他納悶道:「這位女士,怎麼是你呀?不是已經給你開處方了嗎?」
「我已經吃了很長時間的中藥了,現在一聞到那氣味就想吐。」她心有餘悸的說道,「文醫生,你能不能幫我針灸一下呢?」
「那也得排隊按順序來呀。」
青年女子回過頭,指了指「免費義診」處,面露尷尬的說道:「他們都不敢來針灸了。」
文駿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果然,那群蛇形隊伍中的大部分人都已經散去,只留下百餘人左右,而且排在隊伍前面的幾個人相互推搡着,好像在躲閃什麼。
文駿驚訝的問道:「為什麼?」
青年女子不好意思的說道:「剛才那位道長給患者做針灸時發生了那麼大的意外,大家都被嚇住了。」
哎,庸醫害人呀!玄真老道不僅害了自己,害了病人,還害了同行!
文駿不自然的笑道:「那你怎麼還敢上來?」
青年女子道:「你不是慕容家的上門女婿嗎?我對你有信心。」
周曉蕾在一旁聽到這話,俏臉一寒撇向一邊,鼻腔發出一聲冷哼。
文駿的背脊冒出一絲寒意,摸了摸挺直的鼻樑,那雙迷人的桃花眼的餘光瞥了一眼周曉蕾,尷尬一笑:「那行,我這就給你針灸。」
「真的嗎?太好了。」青年女子見文駿同意為自己針灸,先是喜上眉梢,繼而又不放心的追問道:「文醫生,你能幫我把這病治好嗎?」
「沒問題。不過,你要將上衣脫了。」
「還要脫……脫衣?」青年女子的俏臉霎時變得緋紅,跟朵石榴花似的,態度也變得猶豫起來。
想到那次根除狐臭時,自己只裹着一件窄小的浴巾躺在床上的情景,周曉蕾沒由的一陣臉紅心跳。這個小壞蛋,把自己看光光了,好像跟沒事一樣,太可惡了吧!
她咬了咬花瓣似的櫻唇,指桑罵槐道:「這位女士,警方有義務提醒你:有些心懷叵測的狗屁醫生,專門喜歡找各種藉口,揩女人的油,吃女人的豆腐,你千萬要小心提防。」
「是……是嗎?」青年女子立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她見周曉蕾穿着一身警服,而且還是個女人,不知不覺的就相信了她的話。「文醫生,你竟然是這……這樣的人?」
「咯咯……」崔靚穎的笑聲格外的清脆,她擺着楊柳腰,款款的走到青年女子跟前,彎下堪堪一握的腰肢,附耳輕聲說道:「王女士,你難道沒看出來,他們這對小情侶正在鬧矛盾嗎?」
「啊?」青年女子的腦袋像是突然被崔靚穎灌進了滿滿的一漿糊,迷迷糊糊、瞠目結舌地問道:「文醫生不是慕容家的上門女婿嗎?怎麼跟這位警官是情……情侶?」
「咯咯……大姐,你是過來人。像文醫生這等不僅人長的帥,而且還很有本事的小鮮肉,搶着、爭着愛他的女人難道還會少嗎?」
「哦,說的也是哈。」青年女子又看了一眼文駿,似懂非懂的點着頭。
她們說話的聲音雖然很輕,但身旁的周曉蕾、文駿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周曉蕾感覺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似的,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還真就擠出兩行清淚來。
其實,最委屈的那個人還要數文駿。
雖然他跟周曉蕾認識在先,但兩人並不是戀人,要說有戀情,到目前為止,也只是周曉蕾的一廂情願;突然間成了慕容家的上門女婿,也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能怨得了他嗎?
現在倒好,文駿卻成了「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這其中的委屈,找誰去訴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