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自在,則什麼都是一種修行,在行雲的啟發下,明軒倒也徹底的放開了,一路上明軒倒沒有為了歷練而去歷練,完全做到了隨心而為,而隨着明軒的順其自然合乎天道,他的修為反倒比在落日峰時進步還要可觀一些,這也在更加堅定了明軒感悟凡塵的心。
突破武者五階以後,明軒便開始四處奔波着,修煉的進展也就慢了下來,特別是在峽谷中毒受傷後,修煉進展近乎於龜速,好在明軒回到落日峰後,及時有所調整,略微的恢復了一些,後來又到芒山連場大戰,徹底激**內的潛能,開始重新迸發,修煉速度也提升了上來,雖然被民素那一劍劈成了重傷,但都只是皮外傷而已,倒沒有傷筋動骨,所以明軒恢復起來也挺快,也沒有再次對修煉進展造成影響。
完成任務回到了落日峰後,明軒又開始了苦練,及時的適應了修煉進展的提速,而且趁着大戰剛過,餘溫尚未散去,又一鼓作氣的苦練,使得那一段時間明軒的進步非常可觀,後來又服下了無上仙人煉製的上品丹藥,也對自己的修為有很大的幫助,當明軒完全吸收丹藥藥力時,他已經穩步踏入武者五階中段了,而且內力也毫不示弱,同樣攀升到了二階中段,還是維持着這個最佳的平衡點,不過相比於之前,這個時候兩者的修煉進展已經勉強達到了一種和諧,不似之前那般危機四伏了。
這一路上,明軒也開始兌現自己的承諾了,利用自己的所學來幫助他人,雖然可能做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卻讓明軒切實的感受到自己存在的價值,看着大家因為自己的幫助而化險為夷或者轉憂為喜,明軒內心充滿了成就感,而這種滿足感甚至比他突破進階時還要來得快樂,現在他終於明白助人為樂的道理了。
「助人為快樂之本,我總算是明白了。」明軒忍不住笑着說道,一臉的滿足感,心裏還在不斷回放着大家對他感激涕零的模樣。
「不就是替村子裏的人趕走了幾個小混混嗎?有什麼值得你高興的!」裘倩兒適時的給明軒來了一盆涼水,明軒做的這一切她都看在了眼裏,她實在不明白這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怎麼值得讓全村的人對明軒感恩戴德。
「我不是說了嘛,中州的老百姓都很淳樸善良的,你為他們做一點點小事,他們都會感激你很久很久!」明軒頗有感觸的說道,還在那裏意猶未盡。
「哼,你覺得你是做了好事嗎?我倒不覺得!」倩兒不以為然的說道。
「哦,那我倒要聽聽你的高見了。」聽倩兒這麼一說,明軒回過神來,好奇的問道。
「那幾個混混今天來村子使壞,碰巧被你撞見給教訓了一頓,把他們趕走了,但是你能保證他們不會懷恨在心嗎?他們或許不敢對你動手,但是你走了後,就難保他們不會來找村民們泄憤了,到時候村民們受到的損失只怕會更大!」裘倩兒緩緩的說道,仿佛看透了。
「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他們只是來村子裏訛點錢,也算不得什麼大過,我教訓他們也下手不輕,他們應該不會再犯了吧。」有些行雲上次的經歷,明軒倒不覺得自己太過仁慈。
「在我們族群中,如果有野獸進村來偷吃的,被發現了後,如果只是趕跑了它們,那它們很有可能會捲土重來;如果是打傷了它們,逃跑後它們會記恨在心,並找機會報復的;只有把它們打成重傷或直接打死了,那它們才會怕了,就再也不敢靠近這個村子了!」很多時候,人與野獸並沒有多大的區別。
「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有給他們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明軒不確定的問道,他終究還是有些閱歷不深,行雲之前就說過對惡人仁慈就是對好人殘忍,看來他還是未學到精髓。
「至少在我看來還遠遠不夠,不過看在你幫我的份上,那本姑娘也幫你一次,已經解決了,這樣我們誰也不欠誰了!」裘倩兒裝模作樣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有些得意的說道。
「怪不得我剛才沒看到你,原來你是去善後了啊!那你是怎麼做的。」明軒算有些明白了。
「也沒有做什麼,我也沒有要他們性命,只是每人斷了他們一條腿而已。」裘倩兒很輕鬆的說道。
「每人斷了一條腿,這……這會不會太殘忍了一些?」聽裘倩兒這麼一說,明軒有些不忍了。
「如果能永絕後患,那這就一點都不過分!如果不能,那證明我下手還輕了,爛好人!」裘倩兒翻了明軒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不再搭理明軒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明軒就有些沉默了,顯然還在想着剛才發生的事情。
從小到大明軒都不是那種能狠得下心腸的人,從開始採藥時,掌柜就欺負他年幼不懂事,每每他送過來的藥草都要折價一半,後來被他發現了,他也只是讓掌柜恢復了正常價,卻沒有再多說什麼;後來遇到趙虎在街上行兇,他也只是稍稍教訓了他一頓,並沒有對他真的怎麼樣;即便是遭遇了十惡不赦的土匪強盜,明軒也沒有痛下狠手,只是一一打倒他們;諸次種種,都可以證明明軒不是個心狠之人。
可是結果又如何呢?掌柜那是那般的勢利,賣給明軒的藥材貴得離譜;趙虎傷好了肯定狗改不了吃屎,明軒還差死在趙龍手上;共城那些土匪強盜們肯定沒有收斂,還在那裏為非作歹,那明軒之前所作所為又有什麼用呢?
「或許在這個殘酷的世界,我也要變得更狠一些!」明軒目視着遠方,心中默默的說道。
……
共城,昔日門庭若市的李家莊現在已經亂作一團了,因為他們李家的大公子李世英今早被人在家裏給強行擄走了。
「姚志遠,你說的李世英可是此人?」姚志和指了指跟他一樣被捆得嚴嚴實實的李世英。
「你……你不是共城的那個土匪頭目麼!」倒也好,姚志遠還沒說話呢,李世英倒是先把他給認出來了。
「得,都省得我去確認了;那好,現在開始,我們來好好合作吧!我問你一句你答一句如何?」姚志和一臉怪笑着對李世英說道,看得李世英頭皮陣陣發麻。
「既然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那便好辦了!我可告訴你!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不然的話……」李世英的公子脾氣到了這種情況下還是沒有收斂。
「不然的話又怎樣呢?」姚芳突然截斷了他的話,拿出了柄鋒利的匕首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眼神甚為冰冷!絲毫不為所動
「哼!你們到底想怎麼樣!」李世英毫不懷疑如果再狠下去的話,那柄刀子一定會插進他身體裏。
「你還是不要問那麼多,我問你答就好了,知道了太多其實對你沒好處,我們既然可以從你家直接將你帶來,自然也可以將你送走,不過是送回家還是送去見閻王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姚志和冷笑着說道。
「你們想問什麼?」李世英畢竟也是見過世面的人,這些膽敢無視家中的層層防衛,直接將他擄走,就證明自己遠非他們的對手,現在又完全不吃他那套,這個時候還耍狠的話真的無異於尋死。
「姚志遠的那個土匪窩,在襲擊你們的那個晚上被人洗劫了,是不是你們幹的?」見李世英這麼上道,姚志和也輕鬆多了。
「是我們當時幾個人商議乾的。」事已至此,李世英只得硬着頭皮承認了。
「哦,那你們從洞裏拿走了些什麼呢?」姚志和還是言語輕鬆的問道,但目光卻已經死死盯住了他,想知道他有沒有撒謊。
「就……就一些金銀珠寶啊,你們要是放過我,我可以如數奉還的!」李世英還以為他們是為求財而來的。
「那除了金銀珠寶還有什麼!」見姚志和問得這麼慢慢吞吞,姚芳揪起李世英的衣領着急的問道。
「除了金銀珠寶就沒什麼了啊!」李世英倒被問得一頭霧水。
「那你們就沒有看到烈焰……就是一個長長扁扁的盒子!」姚志遠聽到這裏也忍不住插嘴了,如果東西不是他們拿了,那就麻煩了。
「長長扁扁的盒子?好……好像有那麼一個。」李世英努力的想了想,突然想起來明軒回來時似乎背上背的就是一個長長扁扁的盒子。
「在哪裏!」李世英這麼一說,三人幾乎同時問道。
「是一個叫顧明軒的小子拿了,金銀珠寶也是他們得到的!」生死關頭,李世英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全都抖了出來。
「顧明軒?他現在在哪裏?」姚芳趕緊追問道。
「這個顧明軒我就不熟悉了,不過他與沸城左家鐵鋪的劉大力關係匪淺,他應該會比較清楚。」李世英現在急於想撇清與他們的關係。
「沸城左家鐵鋪的劉大力?怎麼還得往下查啊!」姚芳一聽頓時泄了氣,一臉的不耐煩。
「如果查到了還好,要是查不到!就有你們受的!」姚志和狠狠瞪了瞪姚志遠和李世英,與姚芳拂袖而去了。
「哎,我知道的都已經說了啊,你們放我走吧,我得的那些銀子我願意雙倍奉還!」一見他們並沒有放走自己的意思,李世英立馬大叫道,可是此時兩人已經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