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野人積分,和荒獸等同……資源兌換價格,壯年男野人六百文,青壯女野人三百文,老人有法術或特殊技能二百文,沒有一百文。」
「小孩不分男女都標價一百文,有法術天賦的半兩……」
一石米100斤六百文,這看起來有點便宜,實際上並不算太廉價,因這些都未馴化……或說未歸化的價格……
聽話順服還能交流的野人奴隸,賣出價格會上漲數倍以上……
野人價值分級評估既完成,管事都鬆了口氣,開始給好運的小團隊兌換:「管敬仲,剛才說是大米對吧?叫你同伴去兌換……」
「謝謝管事,謝謝君上……」管敬仲連忙說着,面上都是喜色,三十個野人,平均算下來,都有三百文,這下一口氣能兌換十五石大米。
十五石大米,自己團隊每人都能獲得二三石,一下子這冬天就寬餘不少了,家人也不至於挨餓了。
葉青站起身來,看了幾眼這幾個人,又站到前面,眯着眼望着這些野人,回首說着:「除給白米,還會給你們的積分。」
「你們應看過任務考核要求,轉升鐵狩獵勳章的要求,就是狩獵三十人野人,你們任務內容達到,但三個月考察期還未達到,三個月自動給你們晉升……好好干,到了鐵狩獵勳章,就可以換一些天庭道禁之外的功法。」
不給破格提拔,只是一個原因——制度同化!
設三個月時間,就是這些人漸漸熟悉、習慣、認可這制度的過程,才能被制度同化,成為祈並者,這鐵律不能打破。
「是,君上,我們會繼續努力!」管敬仲振奮說,對葉青恭謹一禮,才率着小團隊很滿意帶着豐厚報酬而去。
葉青沒有再關注,只是繼續聽着野人怒吼,有些入神。
「這些野人聒噪……」
幾個管事見這場面太鬧騰,怕惹主君不悅,要上前踢打。
麗娘看了葉青一眼,似感覺些,對幾個屬下低聲吩咐:「噓,領主大人在學習他們的語言,不要管他們說話,先別驅趕入庫……」
這兌換一完成,周圍不少民眾望向這些野人的目光就不一樣了,大致看獵物、金銀或家裏干農活大型牲畜的感覺。
很多狩獵者低聲議論起來捕獵野人的行情,就算沒有力量的庶民老弱在這感染下,都再無畏懼,指指點點。
「我以前看見過一些野人,餓的奄奄一息,怕是抓起來很容易?」
「要是能趕到這裏,就能兌換大米……」
「家裏多幾石大米,這冬天就不餓着了,家裏小孩也能多些米飯……」
「以前沒有注意,現你家小子不是狩獵者麼,抓幾個,以後就財源滾滾……我家丫頭正當年紀,兩個平日有些意思,不就……」
白天餘熱不是一下能消散,吃過晚飯,民眾都來廣場看,野人奴隸這種事很新鮮,而隨着圍觀人群的增多,各指指點點。
似乎意識到發生不好事,這群野人無疑憤怒更甚,一些男女衝着周圍人群怒吼起來,大概說恐嚇辱罵的話,但是誰都聽不懂,只引來哈哈大笑,甚至陪伴家人來此的小孩還模仿着聲音……還真很像……
這種熊孩子都讓長輩喝止:「學什麼不好,學野人話!」
管事面面相覷,暗瞅着據說在學野人語的自家主君……
氣氛漩渦逆流,葉青就在漩渦中心靜靜觀看,細細傾聽。
每一個野人腦部活躍信息區,都已記錄,對照着他們的口頭表達,進行對應——既血脈絕大部分相同,很多活躍區代表意義都相同,足夠多數量和口頭語言對應,運用枚舉法,就完全可以推演出語言體系。
這在仙術中就有,其實是暴力破解,完全不需要技巧,只要計算量足夠大足夠快就可以,對於普通真仙來說需要費些時間和精神,但對葉青來說根本不用費心。
信息湧入耳中,分身體內川林筆記的投影旋轉,與本體的川林筆記預存的本域人道文明信息庫交換。
光輝流轉莫測,似生命長河的絢爛,筆記虛影中透着許多異域氣息的古老聲音,模糊混雜一片,又漸漸清晰規律起來……
麗娘出於陽神真人的層次判斷,以自己主君在費心學習,其實只是川林筆記分析,他自己聽着兩種語言交織的漩渦,則在出神。
孩子是意識不到成年人社會價值觀,但影響已產生,他們成長起來,對着奴隸的態度將會一代代延續下去,就地球米國的黑白蠻人一樣,沒有什麼對錯,只是識別隔閡。
「我夢想有一天,在佐治亞的紅山上,昔日奴隸的兒子將能夠和昔日奴隸主的兒子坐在一起,共敘兄弟情誼……」
這夢想不能說錯,但高看了社會同化的效率,通常來說是以千年為單位。
而世界的同化力,相對社會來說,更是強大,加速了人種差異消弭的速度……理論消化上限很高,這是世界的價值所在。
不過實際消化速度,也要看世界等級就是。
「本域世界對外域世界是吃撐了,但對這些隕石的孑遺種族,無疑碾壓……還要猶豫什麼呢?」
葉青回醒過來,明確了手中的牌面優勢,拋去曾受洗腦的一絲多元化理念,微笑低語:「有牌自要用,同化經驗上還是華夏更王道。」
「而且,我還要感受,這同化代表的融合!」
「什麼?」麗娘有些疑惑,低首看他。
「壓進去吧。」葉青這樣說着,川林筆記虛影在體內沉澱下來,一串串簡單的語音升起,交匯成篇。
…………
奇怪的洞穴,又高又大,厚木製成的大門「轟」合上,平地異族侵略者消失在眼前,嗡嗡錯雜的噪音聽不到,還是有些拿着武器,狼一樣盯着,驅趕着的人就在附近,就和平日裏族人一起驅趕荒獸一樣。
這不是族人習慣的土洞,是木製的洞穴,高大,還有火堆燒着熱,但所有人都感覺到冷……比離開家園、衣食無着、流浪在冰天雪地更切骨的冰寒。
「岩……我怕。」身形嬌小的薇這樣說,她落在人群最後面,不由向着旁邊青年靠了靠。
名叫青年在繩索中盡力伸長手,在背後與她交握一起:「不怕,你看前面……敵人酋長都不敢碰你,懷孕的女人是受大地母親保護,她不會坐視自己兒女……」
「我不怕……」
薇鼓起勇氣,瞪了一下年輕敵酋長的背影,恰迎上他回首看過來得眼神,這個目光亮得似能看進她心中,她嚇得又不由縮了下脖子……總覺得,那個惡人酋長在聽她說話。
「母神啊,您為什麼不保佑您的子民……」薇摸着微微隆起肚子,有些悲戚,小生命尚未來到地上就要夭折回去了。
隊伍中沒人覺察異狀,有人狠狠說:「我們一定會殺了那些敵人……」
「母神保佑……」有個敦實的漢子低頭祈祝,眉眼中都是殺氣:「一定要……」
「母神,我不想死……」
這樣的嗡嗡聲中,最雄壯的中年男人望着這一切,沒有戳破族人的想像,嘆了聲:「薩滿,我們大概要死了吧?死在這異族土地上,靈魂連家都回不去……」
他身後的老者沉默着,最後說:「首領不要擔心,大地母親會接納我們,而這些侵略者都不會受到接納……」
私語中,很多人目光都暗自留意跟着的異族人,尤其其中一個白白女人跟着的敵人酋長——年輕的酋長,肯定沒有力量。
「待會兒異族人要是解開繩索,仲、牛、陶,你們三個跟我一起衝過去,制住那個年輕酋長,就可以威脅放走族人……」首領點着信任的族人,一個個用期待的目光望過去。
陶沒說話,一直到被異族人趕到大洞穴中央,他都只是祈禱,但誰都能看出他的殺心,他是族裏最值得信賴的好戰士。
有異族人過來,給大家鬆綁,悉悉索索繩索落了一地,周圍異族人拿着武器,警覺圍了一圈,而年輕敵酋長排開幾個手下遮擋,過來要說話。
這是機會……
首領心一緊,眯眼看向眾人,等着回答,這樣絕不屈服的氣氛中,仲和牛兩個人咬着牙,小聲說:「我們聽首領……」
「我勸你們不要這樣做。」一個聲音輕輕插進來,有點陌生和突兀,與整個氣氛格格不入。
「誰亂說話……」仲和牛聞聲抬首,見面前沒有族人,沒有發現聲音來源,不知是族裏哪個膽小傢伙。
有人看着一直祈禱的男人:「噓,陶,向神祈禱,不能讓異族人聽見……聽見就不靈了。」
陶睜開眼睛,任幾個異族人過來給自己手腳鬆綁,冷笑:「怕什麼,異族人聽不懂,他們只會哇哇叫,我上次殺了一個異族女人……喏,就跟敵人酋長這個白白女人一樣,殺之前受用了她,她只會哭,身下流滿了血,光是白嫩經不起折騰,用壞了,我就一刀殺了……」
「呵……」冷笑的聲音,剛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