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楓墜落斷崖之後,蓮火樓中的種魔修難以抵擋仙劍盟的大軍壓境,火速撤離。
溫宇桓站在斷崖邊望着下面漆黑一片,久久未曾挪動一下。
&影,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琅風見溫宇桓久久不曾言語,這才試圖上前詢問,溫宇桓只是轉過了身子冷冷看着面前的眾人。
怎麼回事?
你問我我問誰?!
系統的聲音一想起,溫宇桓的面前就出現了一個畫着大大骷髏的對話框,一時間簡單粗暴的血色彈幕狂飆,一條一條從溫宇桓的眼前飛快閃過。
溫宇桓冷冷的掃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又想着墨蓮楓一年之中就要出關,不禁在心裏問道:「我現有的點數還可以買劇情吧?」
溫宇桓點了點頭:「那我想要知道,除了南蓮塵之外,今後對墨蓮楓的生命威脅最大的人是誰,身份為何。】
很好,小系統你終於說一句有用的話了!
算你還有一點良心!
高清子見溫宇桓親手將墨蓮楓退下了深淵連伏魔陣都省了,臉色這才好一些,他又想着此人乃是逍遙峰的大弟子,終年嚴肅神情這才出現了一絲裂痕。
收了雲虛劍,高清子負手而立:「如今魔子已除,念在你……」
&影師兄!」
&影!」
高清子從輕發落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聽到琅風與若雲一聲驚呼,溫宇桓就這麼在數百人的注視下自毀一般的撲向了遠處的墨河川,力道之大像是恨不得生吞了對方一般。
&你做什麼!」
墨河川被溫宇桓一個大力撲倒在地,面露驚色。溫宇桓卻是本着臨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態,一掌拍向了對方的心口。黑色的魔氣像是開閘泄洪一般朝着墨河川身上涌去,瞬間侵蝕了墨河川的內丹,逆轉了他靈脈的流動。
&蓮塵這是要做什麼!」
&這是要自爆了啊!」
溫宇桓冷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瑤姬是為誰所害,像你這種衣冠禽獸,這樣去死算是便宜你了!」
&瘋了!」墨河川開始拼命的掙扎,一把掐住了溫宇桓的脖子:「南蓮塵,當初瑤姬一事你也有參與!如今又在這裏裝什麼善類!」
啊,原來這件事南蓮塵也有參與。
他知曉麼?
溫宇桓突然就笑了,那正好了,咱們兩個敗類一起給瑤姬陪葬吧!
&前輩!」
&賬!」
溫宇桓見高清子要出手,左手掌心猛地超地上一擊,一條條冰龍破地而出,一條成型了巨大的結界將他跟墨河川與眾人隔開,另一隻更是直直朝着不遠處的秦天沖了過去。
眾人一時間未能反映過來,只聽得秦天一聲哀嚎,沒等跑出兩步就被動了個實在。溫宇桓張口噴出一口血,左手猛地握拳,秦天整個人便瞬間變成了一地的冰渣,一滴血都未曾留下就飄下來斷崖。
眾人見此架勢紛紛向後方撤離,眼見得高清子的手染的雲虛劍就要出鞘,溫宇桓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猛地拽起墨河川的衣襟就朝着崖底仰了下去。
&影師兄!」
&前輩!」
溫宇桓看着被暖陽穿透的雲層,突然覺得異常的刺眼。
原來,從上方墜落竟是這種感覺麼……
正在此時,系統的聲音也開始響起,那是最後的宣判。
他這樣的話,也算是還了墨蓮楓一些了吧。
瘋狂的墜落中,溫宇桓慢慢地閉上了眸子。
&徒弟弟,醒醒!」
一陣頭重腳輕之後,溫宇桓感覺有一雙正在啪啪地打着自己的臉,下意識地伸手拍了拍。
&醒了!」
溫宇桓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卻是看到了逍遙尊沈雲流,溫宇桓一時間有點懵,他摸了摸自己的臉,確實是熱的沒錯。
&我不是分值清零了?」
逍遙尊點了點頭:「嗯,確實是這樣沒錯。不過我救你的時候你還剩一點點數,所以你的魂魄還沒有被系統回收。嘛……不過由於你自爆了,原來南蓮塵的身體是不能用了。我找人查了你的檔案,介於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就讓系統照着『溫宇桓』的樣子捏了型。不看你自戀還不知道,原來你竟然是個簽約歌手。」
屁,一首單曲都沒出,算什麼簽約歌手?!
驚喜來得太快,溫宇桓一時間受寵若驚,險些咬了舌頭:「那……那我這是換號重生了?」
&不是?」沈雲流彈了彈溫宇桓的額頭,蹙眉道:「這次你可得悠着點,再翹辮子的話,我可就幫不了你了。」
&裁,我要成為你的腿部掛件!」
溫宇桓淚灑當場,一個飛撲就緊緊抱住了沈雲流.沈雲流微微一怔,一巴掌就拍向了溫宇桓的後背:「放開放開,一會兒我媳婦回來又誤會了,我可找不到地方哭!」
媳婦?!
&父你……把師娘追回來了?」
像是被提到了傷心事,沈雲流嘆了口氣,語氣也頗為鬱悶:「沒,你師娘脾氣倔的很,差點沒一巴掌抽死我!不過追媳婦兒嗎,要這麼多的臉幹嘛?這不,我自己在魔界建了個小屋,跟你師娘隔了一小座山峰,就這麼住下了。要麼說這破地方人跡罕至的,我聽說仙劍盟跟蓮火樓大戰的事情後本想去幫你們一把,誰知道正巧看見你抱着一個男的往斷崖下栽。」
&墨河川呢?」
&死了唄,我光救了你都要來不及了,哪裏還有閒工夫救他!」
死得好,死得妙,不枉費他自爆了一場!
沈雲流說着又道:「哦,對了,這次救你的還有一人功不可沒。」
溫宇桓一怔:「誰啊?」
&離沫,我救了你之後去找了他一次,他送來了不少好藥材,要不你也不可能只睡了個把月就醒了過來。」
溫宇桓狐疑的看了看沈雲流:「那……那他看見我變了張臉之後,沒說什麼?」
&逍遙尊這個人跟蕭離沫的師父是舊友,我說你摔毀容了之後重新整容了,他也就相信了。」
溫宇桓:「……」
沈雲流又道:「對了,你這個新號我給你買了直升丸,你現在已經是金丹期的修士了,就算是逍遙尊這個人放養你這麼久的補償。」
臥槽!
土豪啊!
沈雲流說着便起了身:「行吧,你起來之後適應適應這個新的身體,我去看看你師娘,最近他跟瑤姬在一起,連靠近都不許,真是!」
溫宇桓有些發懵:「等等,瑤……瑤姬?那不是墨蓮楓的娘嗎?」
&啊。」沈雲流回答的理所當然:「瑤姬是臨清同父異母的姐姐,同為魔界蛇族。啊,照這麼說的話,我要是跟臨清成了親,你就是我外甥了!當初瑤姬跟墨蓮楓出師就是臨清救得他們。行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溫宇桓:「……」
他閉關那三年到底發生了多少大事兒啊?!
沈雲流走後,溫宇桓這才下床抱起了銅鏡,不得不說,這模型做的簡直100分,這不是他溫宇桓是誰?!
溫宇桓=金丹期修士=人民幣玩家。
感覺也是要走上人生巔峰了呢!
&小子!」
正當溫宇桓美滋滋的欣賞自己曾經練就的腹肌之時,一個聲音突然從上方落了下來。白色的霧氣升騰,溫宇桓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一襲白色的身影,未等看清此人的面容,就只看見了沉冰散人一揮袖,拂塵一掃,仙氣十足。
再往上,是一頭及腰的銀髮,還有那一雙讓人移不開視線的燦金瞳。
我屮艸芔茻!
跟逍遙尊霸氣外露的總裁氣質完全不同,這濃濃的為人師表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裝逼氣息是怎麼一回事,這樣一張臉卻一直都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當初還張口說出一句『走你』然後就像是扔原-子-彈一樣將他扔進了身體裏的粗魯做派真的大丈夫?
難道不該是惜字如金,不苟言笑穩坐冰蓮座上一心向道?!
怎麼還會說出『我養的那個小畜生』這句跟這張臉一點也不沾邊兒的話
&個……沉冰……老前輩?」
沉冰散人拂塵一掃,淡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別說,我知道我好看。」
溫宇桓:「……」
&個……我說你……你不會也是穿越來的吧?」
沉冰散人沒有微蹙,眨了眨那一雙燦金瞳:「穿越……是何意?我當初是從靈溪山下來的,算嗎?」
不算!
還好這貨是原來書里的人物。
嚇死老子了。
溫宇桓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番,這才道:「看來……前輩您這是恢復如初了?」
沉冰散人擺了擺手:「未曾,只是你如今得道修為大增,我也就借了你的光,這才得以化形。」
這正是溫宇桓想不通的地方:「可是前輩你當初選的暫住的肉身應是南蓮塵才對,我如今已經不是南蓮塵了,前輩為何還在?」
沉冰散人嘆了口氣:「南家公子平行惡劣,與本尊氣質實在不符。如今他又修了魔,與我八字不合,故而我棄了他。嗯……怪不得最初南蓮塵一心想要至墨蓮楓與死地,最終又拼命相互,原來竟是不同的魂魄……」
溫宇桓從中撲捉到了一絲情報,忙道:「我聽說瑤姬魔化一事他也有參與,還望前輩指教。」
沉冰散人思索了一會兒,才道:「我當初肉身盡毀,只得投在一個方出生的南蓮塵身上,一睡便是數年。待我再度轉醒之時,南蓮塵早已改名換性拜入清峰仙派沈雲流門下。想來那也算是我與南蓮塵二人第一次在其夢中照面。」
&來呢?」
&蓮塵當日允我借用他的肉身,卻是要我助他偷得一株斷魔參,我只當是他要留着日後去用,便助了他。此番看來……你竟是用在了你那半魔之身的墨蓮楓身上。」
看來,這說的是他穿越之前的事情了。
溫宇桓突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前輩,那斷魔參……是何物?」
&魔參麼……雲澤峰中的的寶樹。服下之後可淨化體內魔息,修補靈脈,不過那東西逃過霸道,若是金丹期之下的弟子服下,很有可能被反噬,更不消說是擁有半魔之血的墨蓮楓了。如此看來,那南蓮塵是從一開始就打算一點一點毒死墨蓮楓了。」
沉冰散人默了默,又道:「再者,在清峰仙派之時,我還曾見南蓮塵與秦天傳書,那人問南蓮塵墨蓮楓習沒習得蓮火心法,問他從墨蓮楓口中套出蓮火秘籍的下落不曾?南蓮塵回他說不曾。還說若是被墨蓮楓搶了先習得心法,便對他使用魅殺,不過最終看來,墨蓮楓卻是中了魅殺無錯。」
溫宇桓的指尖都已經開始發冷,僵直到就連握緊拳頭這一小小的動作都難以完成:「前輩……魅殺……是何意?」
提至此,沉冰散人也面露不屑:「魅殺是一種只能藉由雙修傳入對方身體裏的劇毒,毒發很快,是用鬼魅內丹製成,不過這方法太過下作。故而雖是秦派自產物,我估摸着秦派自己也只敢偷偷地用罷了。」
看來,這些墨蓮楓是都知曉的了。
就在他們纏綿數日之後……
知曉他一開始就給他吃下斷魔參。
知曉瑤姬魔化南蓮塵也有參與。
知曉他對他用了魅殺。
這算什麼?!
這算是……算是他替南蓮塵走完了應走的劇情,最後還將墨蓮楓推入了深淵麼?
呵,生活真是操蛋啊!
可墨蓮楓怎麼就那麼傻?
傻到知曉這些之後還緊緊抱着他問他是否真心。
傻到最後竟然還不一劍捅死他,竟還要……還要抱着他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