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好幾天,李文軒是每日都朝夏言家跑,而每一次去,除了教授對方新的五式太極拳以外,更是帶去了一枚凝神丹。與此同時,比他還要忙的蘇媚娘,差遣自家的奴婢們跟隨自己是時常外出去採買各類將要大婚的用品。
這日,傳授完畢夏言太極拳的李文軒路過珍寶齋,順帶取回了裱好的「正道」二字。回到家中大廳的他,展開手中的捲軸,仔仔細細地第N次鑑賞起來。雖說自己在古董和字畫方面是新人,但是肚子裏面有墨水,讀過書的人是自然而然的就能真心喜歡上這種高雅的藝術。
似乎看出一些門道的李文軒,逐漸也進入到一種入神的境界,微微地搖晃起腦袋,口中連連稱讚道:「好字,好字,果然是好字。」
從門外走了進來的芍藥,漸漸地形成了一套規矩,腳步停在了距離自家主人三步的地方,含笑稟報道:「公子,門外的林正北老爺求見。」
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的李文軒,早已經是習慣了家裏的這一些人把自己是「老爺」和「公子」隨意的喊。緩慢的把手中捲軸是收了回來的他,思索起這林正北怎麼突然會跑到他這裏來?沒有去瞎想的李文軒,自當過門是客,於是吩咐芍藥請進來。徐徐朝前走,坐在圈椅上的他,隨手就把畫卷是放在了旁邊的桌案上。
一臉不高興的林正北,火急火燎的步入了大廳,沒有落座就開始質問道:「你四處在城中找媒婆,採買大婚的用品,這是何意?」
聽得這一出口問話就明白他這是為何而來的李文軒,平靜道:「這還用問嗎?當然是成親了。」
耳聞了蘇媚娘是大戰旗鼓的在城中四處走動的林正北,最開始還不在意,而後來聽說她不但買去了大量的正紅色的布料和綢緞,而且還找了媒婆,吹鼓手,轎夫等等,便顯得有一些開心,甚至心裏面還琢磨起如何連本帶利的要回李文軒那時救治自己長子,敲詐勒索走的東西。
後來,林正北是又聽說李文軒要娶的正妻是趙甜兒,而非自家的林若曦,便再也坐不住了。前來李家是要搞一個清楚的他,強行壓住心頭的無名火,繼續問道:「既然你是成親,那麼我倒是想問一問你,是娶妻,還是娶妾?」
完全不意為然的李文軒,兩手是彈了彈衣服上面的灰塵,耷拉着腦袋道:「既娶妻又娶妾。」
得到了他這一個正面回復的林正北,語氣突然間變得很是冰冷道:「你要納妾,我管不着。不過,既然你要娶妻,那麼我就得問一問你是要娶那家的女兒?」
明白他這話中意思的李文軒,知曉他是要拿婚約說事兒,卻毫不含糊道:「我李文軒將要迎娶趙甜兒為妻的同時,也要納蘇媚娘為妾。」
真是沒有預料到他會回答的如此乾脆的林正北,雙手背在了身後,冷冷發笑道:「賢侄,你別忘了自己和我家若曦是有婚約的。除了我家若曦以外,你要迎娶其她女子為正妻是不可能的。你非得一意孤行,老夫也是可以奉陪到底的。」
豁然站了起來的李文軒,兩眼直視他,呵呵大笑的直言道:「林世伯,你要相信這個人世間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而只有方法和工夫沒有用到,才會使得事兒辦不成。既然你我之間芥蒂已深,而你又想攀附權貴,那麼我們兩家趁此機會完全可以解除早先定下的婚約。這樣一來,且不是兩全其美?」
過去的林正北,確確實實是想和他家解除婚約,而現如今,他可是聽說了李文軒不但每日都去了夏言那裏一待較長時間,而且還可以隨意出入。這其中意味着什麼,自己可是相當清楚,畢竟當朝首輔家的門檻,可不是隨意什麼人都可以進得去。即便是本地的知府錢明正親自前往,也是享受不到李文軒這種待遇的。
此時的林正北,定然是不會和李文軒解除早已定下的婚約,畢竟自己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前途將會是一片光明。自覺手中握有王牌的他,先是佔領了道德的制高點道:「賢侄,你就早早地死了那一份兒心吧!老夫是不會答應和你解除婚約的。如果我做出這等不仁義的事情,既要遭人唾罵又對不起你的父親。」
心中感覺十分好笑的李文軒,一下就回想起他當初設計陷害,逼迫自己退婚的時候,怎麼不這樣義正言辭?現在,自己不似過去那樣窩囊,便徹頭徹尾的換了一套說辭。好話,歹話,全靠人的一張嘴巴在說。
&便你不同意退婚,我還是要堅持退。」重新又坐了下來的李文軒,帶有一種耍無賴的態度道:「這藉口可都是人找的。所以,我奉勸林世伯,我們還是好說好商量。何必搞得過於不堪,壞了你家和林小姐的名聲就不太好了。」
林正北是聽出了他這種帶有威脅和傲慢口氣的話,自然是氣的不行。想當初,自己可是想把李文軒捏扁就能捏扁,想把他捏圓就能捏圓。就在這一刻起,他意識到眼前的這一人已然不是原來隨意被自己收拾的「泥鰍>
&這是執意要解除兩家婚約,一點兒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一張老臉是冰冷異常的林正北,着實有一種有氣無處發作之感道。
&強捏在一起的瓜不甜,不如我們好說好散。全當我欠你一份兒人情。」李文軒是風輕雲淡的說出一句假話道:「日後,林世伯要是需要用到我的時候,我也定當不會推辭的。」
深感繼續談下去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林正北,抬起右手食指是指向了他,怒目而視道:「老夫已經是把好話和你說盡,而你依舊是冥頑不靈,一意孤行。既然是這樣,那麼你就休怪我要撕破了臉,把你訴之公堂了。」
穩如泰山的李文軒,不着急道:「讓當地縣尊大人來審理此事,主持公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