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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佑顏頭大的在體育老師灼灼的目光下不斷練習着正步走和升國旗的步驟,全然不知道此刻,她是多少人的談論焦點。筆神閣 bishenge.com
直到回到家裏,成奕明才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
而未清清回到家裏自然又是撲到舅母懷裏大哭一聲,那委屈的模樣就甭提了。
「明叔,沒事吧?」蘇黎見未清清雖然眼睛紅腫的厲害,但看她哭起來中氣十足,想來只是受了些驚嚇,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也跟着鬆了一口氣。
成奕明搖搖頭,接過他遞來的水杯,疲憊道,「說來也是巧了,上次救我那個小姑娘今天竟然也被他們綁去了。」
蘇黎十分意外,「她怎麼會?難道?」上次救人的事被他們發現了?
「估計是兩個人長得有些相似弄錯了吧!」成奕明搖頭道。
「那還真是巧了。」想到那個有些冷漠實則熱心腸的小姑娘蘇黎關心的問道,「那她沒事吧?」
「蘇大哥!」未清清從舅母懷裏探出頭來紅着眼不滿的看着他,「你不關心我,關心她幹嘛!」
蘇黎看向她,忙投降道,「好好,我不關心她,你怎麼樣,那些人沒有傷害你吧!」
未清清聽他這樣一問,剛剛收住的眼淚又嘩嘩的流了下來,委屈道,「那些人壞死了,他們、他們還想拍我的…」說到這兒她十分難堪,咬牙道,「拍我的□□,嗚嗚!」
一旁正抱着她安撫的高盈嚇一跳,忙轉過她的身子四處打量,「清清——」
未清清抹着眼淚搖搖頭。
高盈鬆了一口氣,感覺自己整個人被嚇得都有點站不穩了,忙扶着她兩人一起坐到沙發上,「到底怎麼回事,你和舅媽詳細說說。」
於是未清清抽泣着開始從頭說起。
本來她和表哥高興的在廣場上逛來逛去,正好她渴了,表哥去買水,結果表哥的身影剛走遠,她就感覺有人從身後用東西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在她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人就失去意識了。
「這些人也太猖狂了!」聽到這兒高盈憤憤道。
未清清點點頭,「後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就醒了,然後就聽到幾個男的說話,還總是提到舅舅的名字,嚇得我更不敢動了,只能閉着眼睛偷聽他們說話,看看他們到底想幹嘛!」
「可憐的孩子,當時嚇壞了吧?」高盈心疼的摸摸她的頭頂。
未清清扁着嘴點點頭,「我以為他們是想綁架我然後和舅舅要錢,結果卻聽他們說要給我拍、拍照威脅舅舅!」
高盈忙把她攬在懷裏拍哄道,「好了好了,不怕了,不怕了。」
「後來呢?」一旁的成陽見她半天不說話忙追問道。
「後來…」未清清偷偷看了一臉嚴肅的坐在沙發上的舅舅一眼,低聲道,「後來我怕他們真拍照片到時候威脅舅舅,就想到他們的剛剛說綁來了一個和我很像的女孩,我就想着……那我不承認我是舅舅的外甥女不就好了嘛!」
在聽到未清清準備李代桃僵時,成奕明和蘇黎微微皺了皺眉頭,到是高盈點頭贊道,「清清真聰明。」
未清清得到舅母的誇獎,眼中閃過得意,凜然道,「反正我是不會讓他們用來我威脅舅舅的。」
「你看清清多懂事!」高盈看了一眼丈夫,然後又道,「清清你接着說。」
未清清點點頭,又把當時的情景說了一遍。
「本來他們都要相信我了,可是那個女的也突然醒了,還說什麼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有舅舅。」說到這兒未清清一臉憤恨。
「怎麼就那麼巧呢!」高盈扼腕,不是她自私,相比起來那個女孩畢竟是外人,她當然更願意受傷害的是那個女孩而不是清清,尤其是清清是因為自己丈夫才受到的牽連,真出點什麼事,估計他妹妹會鬧不停,丈夫也肯定會內疚一輩子的。
成奕明臉色複雜的看着兩人,想說什麼到底看着外甥女紅腫的雙眼沒有說出口。
未清清被舅母好好安撫了一番見自己舅舅始終一句話沒有說,不由偷偷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憋着嘴,委屈道,「舅舅難道覺得我做錯了嗎?」
成奕明看着因自己無辜受累的孩子輕嘆一聲,強笑道,「你沒事就好。」
未清清眼淚又叭叭的往下掉,委屈道,「我是怕,可我們也怕他們拍了我的照片威脅舅舅啊,所以才想出這個法子來,反正那個他們拍了那個女孩的照片對她也沒有影響又威脅不到舅舅,這樣不好嗎?」
「那他們給那個女的拍照了?」成陽在一旁問道。
未清清搖搖頭,雙眼通紅道,「沒有,他們相信那個女的說的話,還要給我拍照,結果她就在一旁和那些人一起站着看我笑話。」
「什麼?」高盈嚇一跳,「那個女孩怎麼那麼壞?」
成奕明想到那個女孩的性子卻知道當時的情況一定沒有外甥女說的這麼簡單。
「我懷疑他們根本就是一夥的。」未清清認真的看着舅舅,「她和他們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的。」
其實未清清忘記了,她之前偷聽到他們說話時有聽他們說過兩個人是因為長的相才被擄來的,可是她現在只記得那個女的滿臉高傲冷漠的站在一旁看她被人扒衣服拍照時的情景,心裏早已滿生恨意,怎麼還會想其他。
蘇黎在一旁聽着沒出聲,其實他也不怎麼相信未清清的話,別看和那個女孩只見過一面,可是有些人,見過一次你就能大概了解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那個女孩性子可能的確有些孤傲冷漠讓人難以親近,但卻絕對不是清清口中講的那麼壞的人,當時的情況多半是清清已經惹怒她了,否則那個女孩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明天你和兩個孩子一起回去吧!」成奕明突然開口對妻子道。
高盈愣了下,然後點頭道,「行,我先把兩個孩子送回去,然後——」
「你也回去。」成奕明搖頭截斷她的話。
高盈急了,「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裏。」
「你在這裏我更擔心。」
「那要不…咱們一起回去吧,讓爸把你調回去?」高盈急切的拉住他的手說道。
成奕明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他們不敢動我,反到是你們在這裏,我弱點更多。」
「怎麼不敢動,你忘了才來第一天他們就……」說到這裏高盈想起當時的情景,不由紅了眼眶,哽咽道,「我怎麼放心你一個人……」
「就這樣定了,明天你們就走。」成奕明截斷她的話。
藍家餐廳里,長長的餐桌上,只坐了父子兩人。
藍容宣眼中閃過一絲無奈,終於受不住父親的眼光,停下筷子嘆道,「爸,你能不能別看着我的臉下飯?」
藍敬晗呵呵一笑,也跟着放下筷子,語帶興奮道,「兒子啊,那個小姑娘——」
「爸!」藍容宣豎起兩根手指,搖了搖強調道,「第二次,我今天才第二次見——」
「一見鍾情一次就夠啦!」藍敬晗笑眯眯的接口道。
「人家才十七啊,爸!」
「那更好啊,現在不是流行那個叫什麼來着,對,養成!她這個年紀正合適嘛!」藍敬晗興奮的一拍手,哪有半點之前那副高深老大范,完全一猥瑣老頭形象。
藍容宣搖搖頭,直截了當道,「她不是我喜歡的型。」
「那你喜歡什麼型?」藍敬晗雙眼直直的盯着他。
藍容宣頭皮發麻,深怕自己如果說出一個答案來,明天眼前就會出現無數個他的說的那種類型的女人來,於是到口的敷衍忙收了回來。
藍敬晗如何看不透兒子耍的小心眼,也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而是意味深長道,「兒子啊,你自己什麼性子你自己知道吧,你說你對一個第二次見面的小姑娘就這麼在意,你不覺得有問題嗎?」
「爸,」藍容宣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麼想的啊,兒子。」藍敬晗看着兒子認真道,「如果你不確定這個東西是不是你心裏想要的,那麼你可以先拿在手裏,想要時自然最好,不想要時甩掉就是了,千萬別學那些蠢人,等到失去了才發現原來這東西是你想要的,那時候可就哭都沒地方了。」
藍容宣沒說話,似乎真的在想這個問題一樣。
藍敬晗見狀又再接再厲道,「只憑這個小姑娘能在第二次見面就能讓你主動為她出頭就說明她對於你來說和別人不同。」頓了下又問道,「對了,你們第一次見面什麼情景啊?」
藍容宣似是有些尷尬的輕咳一聲,拿起筷子扒飯,「今天的菜不錯,爸你多吃一點。」
藍敬晗見兒子這副模樣以為他害羞了,眼睛越發明亮起來,心裏得意一笑,又忙繃住,接着道,「行了,你好好想想,爸吃完了,出去散散步。」說完放下筷子背着手慢悠悠的踱了出去。
藍容宣緩緩放下筷子,直到看着父親邁出房門的背影,擱在桌面上的手指才輕輕敲擊了幾下,臉上緩緩溢出幾絲笑容。
回到宿舍時,郁佑顏已經累的趴在床上不想動了。
其他人已經開始高興的試起了校服,畢竟都是女孩子不好在教室裏面直接試衣服。
不出意外,穿上後好一片低低的哀怨聲。
「好肥!」
「好大!」
「好醜!」
「好難看!」
「我看電視裏外國學生的學校都可好看了,怎麼咱們的校服永遠這麼難看啊啊啊!」
「難看就對了,哈哈哈!這叫早戀防護服,專門防早戀的!」
郁佑顏翻身坐起來看着尤如唱大戲一般甩着袖子的室友不由笑出聲來。
眾人見她這副模樣也都跟着嘿嘿笑起來,議論聲漸漸大了起來,催促着她也試一下。
記得後世流行一種說法就是看一個女生美不美讓她穿校服、露額頭,於是郁佑顏也拿起校服直接套在衣服外面,然後對着門後面的方鏡子照了照,果然,又肥又大,完全沒有驚喜可言,那所謂的文藝小清新氣質更是半分都摸不到。
因為晚上亮燈時間有限,一群人試過校服,就匆匆忙忙洗漱起來。
打仗一樣收拾好後,剛剛躺在床上,宿舍裏面的燈就熄滅了。
黑暗中適應片刻,也不知道是誰先說起了下午那件事。
郁佑顏懶懶的躺在床上不想說話,只聽她們說那中年老闆如何如何,今天的事怎樣怎樣,迷迷糊糊中就要睡過去時,聽到肖香柔柔的聲音響起,「班長,謝謝你。」
其他人見狀也都停下說話。
郁佑顏聞聲清醒過來,既而又有些嘆息,看來自己竟然真的開始適應班長這個稱呼了,輕呼口氣,她看向黑暗中肖香的方向,輕聲道,「不用謝。」
「班長,你今天太厲害了!「其他人見肖香不再說話也對着郁佑顏崇拜道。
郁佑顏睜開眼,看着透過窗簾的朦朧月光輕笑道,「有什麼厲害的。」
「要是我就不敢去!」
「我也是,也就是在背後說說狠話。」
「嗯嗯,我能做的也就是以後絕對不去那家店。」
「班長你怎麼啥都不怕呀!」王英十分羨慕的問道,「學校里的壞學生你不怕,上次那個紀諾言的家長你也不怕,還有這次的那個老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問道,「是啊是啊,班長你真不怕啊?這些人我一個都不敢惹,要是我早就和肖香一樣嚇哭了。」
「怕什麼呢!」郁佑顏挪了挪身子淡淡道。
「怕什麼啊?」是啊,怕什麼呢?
怕被打、怕被說、怕受委屈,怕發生的事情無法掌握無法控制。
郁佑顏也在想,對啊,她為什麼不怕呢,細想想,不對呀,曾經她也怕的,怕這些怕那些,所以她才會活的那麼壓抑和憋屈。現在她為什麼不怕了?是了,因為她看透了,怕就意味着忍讓和壓抑,怕就代表着委屈自己,可是所有的事情最壞的結果也不過如此,那她還有什麼可怕的呢?而且她發現,當她不在害怕時,那麼怕的就是別人了。
定定神,郁佑顏緩緩答道,「其實沒有人會不害怕,只看哪個人更怕罷了,更怕那個人,就輸了。」
「就是欺軟怕硬唄!」
「沒錯。」
後面大家又說了什麼郁佑顏就不清楚了,可能是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到了後面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臨睡前感嘆,這一天終於過去了。